5. 约会后续
世界上或许有一些当前科技水平无法解释的奇幻事件,但伊森本堂之前从未在意过。卧底工作实在让他无暇分心。
以至于,他坐在白色凯美瑞的驾驶位上调整车前镜时,总是禁不住注视着镜中的陌生面孔。这是现在的他。
他如果勉强自己移开目光,就会不自觉把视线投向另一处焦点——
常磐冬织子,不,夏丘凛纪。
他和夏丘凛纪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情分。夏丘凛纪在死士营的几次受伤,他都无动于衷,和死士营的其他人并无不同。
她在几个月前发现了自己是CIA的时候,他一瞬间认为自己完蛋了,还是想着她被贬职可能对组织有不满,大着胆子试探性地问她愿不愿意加入CIA。
……她纠结了几个月,又绑定了一个要收集厌恶值的系统,现在,这个系统救了他的命。
从逻辑上分析,她的态度大概是友善的。
但他刚投去目光,打算交流一二,就迎来了冷淡回敬的一瞥。
“你知道我的任务,”她的声音嘶哑冷硬,陈述事实,不带一丝情感,“刚好你要隐姓埋名更换身份,不能继续进行CIA的工作,所以我们各取所需:你来我的酒吧打工,维持基本生活,我时不时作为讨厌的老板在你这个员工面前晃一圈,收集厌恶值。”
伊森本堂勉强定下心,上扬嘴角,力图让峻峭的面庞表现出温和友好的态度:“可以。”
但夏丘凛纪毫无动容,她给自己喂了一粒药,然后边解着头上的假发发夹,边盯着他,片刻后冷淡地点点头:“嗯,直接开车回酒吧。你今晚就入职。”
——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是那粒药的作用吗?
伊森本堂不确定的事情不少,但他现在首先要思考,自己刚复活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是否适合开车。
显然,夏丘凛纪认为他能开。
……他稍微试图拖延一下时间,当然,他也确实有顾虑。
“我死的这天晚上,你的酒吧就刚巧有新服务员就职,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夏丘凛纪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没摘下的红色隐形眼镜折射着恶意戏弄的光泽,“可以让琴酒扯你的脸,看看你有没有易容。如果还有其他组织成员不信邪,想多扯几次,那我就挂个牌子,‘盛惠,48690日元次/捏脸’。”
伊森本堂仔细想想,必须承认,自己是关心则乱。他听说过,夏丘凛纪开的酒吧根本没客人,他只要不做多余的动作,完全可以平安又不算太无聊地度过这十年。
生存端确定没有问题,伊森本堂的心底又难免生出些许惆怅,感慨出声:“要等十年后才能回CIA啊……”
夏丘凛纪平淡地“嗯”了一声,接着抬手摘口罩,用平淡的语气说:“没事,记个教训,下次注意。”
人有时候需要的是情绪上的疏导,而不是理智客观的分析。
但“或许稍显冷酷”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一瞬间跳出的时候,依旧让伊森本堂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偏偏夏丘凛纪还恰到好处地朝他微笑,轻松道:“你懂的,我暂时不打算改变这种说话方式。”
这就是她想要的吗?伊森本堂忽然感到一丝悲凉。
“所以在我任务完成之前,麻烦你多忍忍啦,开车吧。”
仍然是开朗到轻谑的语气。
伊森本堂不由自主地回想她在死士营随心所欲人憎狗厌的模样,回想起系统转达的“赶他头七”的话语,顺势发散思考未来被挂牌捏脸的可能性。
他的心底,不免在悲凉之余,增添一丝对自己的担忧。
……他未来的十年可能要完蛋了。
.
回到酒吧的路途很顺利。CIA那边的收尾也是。
伊森本堂把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夏丘凛纪就收到了邦尼的报平安短信:他已经顺利带着流浪汉回到安全屋,现在在和CIA的同事一起和公安商量怎么修改案件信息,大方向已经谈妥,现在在针对细节问题继续协商。
她回了句收到,把备用手机关机丢回包里。
车已经开到不自然酒吧门外的停车场,夏丘凛纪还要摘红色隐形眼镜,没急着下车,先顺口闲问一个问题。
“对了,那个男的——邦尼的全名是什么?这名字听着像是昵称。”
“邦尼·埃文斯,不是昵称。”
“名字有点像是英国那边的?”
“他是墨西哥裔,另外,我是日裔。”
“这个倒是看得出来……”
夏丘凛纪摘完美瞳,还想闲聊一两句,但余光瞥见隔壁上的老式保时捷。
漆黑车皮在橙黄路灯下折射出锃亮的光泽,显得路灯后的灯火阑珊更加昏暗。
显然,琴酒带着水无怜奈来了,来她的诊所疗伤。
——她现在在组织的定位就是辅助和医疗,和一线杀人拿情报的同事相比,完全是养老岗。
夏丘凛纪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问道:“你今晚就会招待琴酒了……给他倒酒的时候,你能忍住不给他下毒吗?”
伊森本堂思考片刻,却答非所问:“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在三天后,你提前来,是为了踩点,提前规划逃跑路线吧。”
夏丘凛纪挑起眉,压抑自己对话题被转移的不耐烦:“对‘约会’的踩点,没什么问题吧?”
“……”伊森本堂明智地决定跳过一些奇特的描述词,继续陈述着,“如果你真的打算加入CIA,那我来酒吧做服务员,就是一件十分具有风险的事情——你的员工会容易和CIA产生交集。”
夏丘凛纪嘴角扬起:“所以呢,你现在想邀请琴酒加入CIA?”
伊森本堂摇摇头,诚恳地说着:“琴酒是组织里最锋利的刀,但组织不会缺枪械弹药。我能保证自己不会给琴酒下毒,因为杀掉琴酒对铲除组织并无帮助。”
有时候真诚的话语更有杀伤力。夏丘凛纪在脑中记下这句对琴酒的锐评,打算之后找机会对琴酒复述。
伊森本堂继续陈述心意:“所以,我想请求不打算加入CIA的常磐小姐,至少不要在今晚,找怜奈收集厌恶值,说出……让系统转达的那种话。”
夏丘凛纪听懂了,伊森本堂在担心自己女儿被她用“头七”这类话遭受又一层心理打击。
她笑叹一声,因为自己被用“常磐”称呼,又顺势将叹息转为反派常有的咧嘴笑:“我总要惹人生气的。”
伊森本堂没有犹豫:“我来代替她。”
夏丘凛纪感到有趣:“哦?”
伊森本堂阐述他的计划:“这份新工作看起来并不繁忙,我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多想想你,不断地主动回想你可能让我厌恶的地方,增加你能获取的厌恶值。相比之下,怜奈很可能会什么都不去想,以此回避精神创伤——我很抱歉无法否认这一点——能获取的厌恶值会因此减少。”
谋定而后动,这是卧底行动前会有的优秀能力。夏丘凛纪必须承认,自己被他的方案说服了。
——虽然她本来就没打算今晚去刺激水无小姐。
用家人离丧的苦痛去激起对方的厌恶值?是看不起她身上的团厌buff吗?
“没问题,”她爽快答应,顺势提出新要求,“回头你拍一张我的正面照。”
伊森本堂有些疑惑:“要做什么?”
夏丘凛纪理所当然地表示:“洗出照片,摆在床头柜等你一眼能看见的地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想我。”
【某人的厌恶值+1。】
伊森本堂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抬手按住方向盘:“这是您今晚对我杀伤力最大的一句话。”
夏丘凛纪一愣,没明白,“为什么?”
这位素来冷峻的CIA探员,此刻抓住方向盘的手指隐隐用力,指尖已经泛起青白,开口的语气带着虚弱的乏力感:“……因为我的女儿只比您小一岁。”
“……”夏丘凛纪恍然,接着露出促狭的笑,挑高语调,“有点暧昧了,对吧?”
伊森本堂闷不做声,开门下车,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结束话题的决心。
【某人的厌恶值+1。】
.
不自然酒吧难得有些热闹。
夏丘凛纪进门的时候,眨了眨眼睛,数了一下……只算客人,就有四个人。
伏特加和水无怜奈坐在角落的沙发座椅上。伏特加坐不安稳,担忧地四处张望。而水无怜奈靠在沙发上,身上明显的血迹已经清除,但眉头紧皱,闭目休憩,看着显然不太舒服。
另外两个人都坐在吧台前,一个她一眼就能认出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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