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元年二月初九,朱雀门九十九级玉阶被朝阳染成血色。金銮殿的蟠龙柱在晨曦中泛着冷光,凤御龙一袭玄底金凤纹朝服立于丹墀之上,发髻间斜插的青铜钥匙折射出凛冽寒芒。她的目光扫过阶下黑压压的朝臣,在那些蓄着长须的面孔上捕捉到藏不住的惊惶——七百年来,这是朱雀门前第一道女帝的冕旒。

“臣等恭请殿下承继大统!”夜星悬的嗓音清冷如霜,他身着月白锦袍立于百官之首,腰间青玉鱼符换成朱雀纹金印。三丈长的《罪己诏》从他手中垂下,密密麻麻的朱批圈出萧衍余党七十六人,墨迹未干的末尾赫然是傀儡皇帝的血指印。

“臣等叩见陛下!”江浸月绯红官袍猎猎作响,率先跪拜。她腰间玉带上悬着的铁尺与算盘相击,清脆声响刺破死寂。

工部尚书王崇突然暴起,苍老的手指几乎戳到凤御龙鼻尖:“七百年来从未有女子称帝!你这是逆天而行!”他身后十二名老臣齐声附和,太庙祭酒高举《周礼》嘶吼:“牝鸡司晨,女子称帝,乾坤倒悬!”

凤御龙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夜星悬的月白锦袍自屏风后转出。他手中卷轴铺展时,墨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大殿:“永昌二十三年至承平二十七年,王大人共收受萧衍黄金八千两,私吞黄河赈灾银五十万两。”他凤眼微挑,袖中滑出半截焦黑的账簿,“昨夜朱雀军查抄王府,在地窖发现与漠北往来的密函——王大人是要自己认,还是等墨尘的机关鼠叼出来?”

墨尘赤足踏过金砖,孔雀翎斗篷扫落梁上积尘。他鎏金算筹轻点地面,三只木制机关鼠从王崇朝服下摆钻出,口中衔着的信笺盖着漠北狼头印。王崇瘫软在地,袖中突然寒光乍现——却被祭无疆的银枪贯穿手腕,血珠溅上江浸月刚呈的《新政十疏》。

“拖去朱雀门。”凤御龙的声音似淬火玄铁,“让天下人看看,腐肉如何滋养新朝。”

“诏曰:封江氏浸月擢为尚书左仆射,主理新政。”凤御龙的声音穿透午门,惊飞一群啄食腐肉的乌鸦。江浸月跪接圣旨的刹那,藏在袖中的铁尺突然掷出,精准钉住远处正在逃窜的户部侍郎:“李大人,去年黄河赈灾银的假账还没算清呢。”

十二名绯衣女官鱼贯而入,手捧鎏金玉碟分立两侧。江浸月接过首辅金印时,束腰革带勒得后背鞭伤渗血,神色却肃穆如奉《九章》:“臣江浸月,愿以算术为尺,丈量清明吏治。”她掀开户部亏空账簿,朱砂笔勾出连环假账,“三日内,臣会让六部亏空现出原形。”

“诏曰:封祭氏无疆为镇国大将军,执掌兵符。”凤御龙的声音在金銮殿中回响,朝臣中响起抽气声。祭无疆接过虎符,玄铁面具磕在玉阶上铮然作响,她解下染血的披风,露出右臂新制的轻甲:“此甲以运河沉铁所铸,比男子铠甲轻七斤,能挡漠北破甲箭。”她剑眉扫过兵部众将,“三日后,朱雀军女营将列装三千具。”

礼部尚书李丰年须发皆颤:“女子披甲上殿,成何体统!”

“体统?”凤御龙霍然起身,青铜钥匙划过龙椅扶手,“萧衍把持朝政时,各位的体统是跪着吞赃银!从今日起,朕的体统——”她将钥匙插入玉玺底座,机关转动声如龙吟,“便是让能者居其位,无论男女!”

凤御龙将青铜钥匙插入御座机关。慕容皇后熔铸的十二块金符倾泻而出,拼成完整的朱雀图腾:"即日起,设女子科举、立娘子军营,废缠足律。!"

祭无疆率玄甲军撞响九鼎,改制后的轻甲映着女兵们的脸庞。墨尘赤足踏过机关残骸,脚踝银铃缠着染血的《天工开物》残页。夜星悬的密报随晨风而至:"拓跋弘已至雁门关。"

日影西斜时,五道身影立于金阶之下。凤御龙将慕容皇后牌位供于主位,转身时发间钥匙与玉璜相撞清鸣。夜星悬捧着后印跪在左侧,墨尘、陆鸣舟、祭无赦、白砚各执妃册跪于右列,五人衣袍上的朱雀纹路连成一片燎原之火。

“即日起,废六宫之制,册立五君,协理六部。”凤御龙的金错刀斩断十二章冕旒,珠玉滚落声里,她亲手为夜星悬戴上后冠,“皇正君夜星悬,执掌凤印。”月白锦袍青年抬眼的刹那,袖中滑出半枚染血的漠北兵符——这是三日前肃清玄甲军时缴获的投名状。

夜星悬的月白锦袍染着墨迹,怀中密匣锁着半枚虎符:“臣以萧衍通敌铁证为聘。”他抬眸时,袖口暗纹渗出墨色山河图,“愿为陛下掌暗夜之眼,肃清寰宇。”

墨尘褪去孔雀翎斗篷,鎏金算筹在地面勾画京城布防图:“千机阁三百机关师,可筑连弩城墙。”他脚踝银铃缠着染血的绷带,昨夜为阻叛军夜袭,左肩还插着半截断箭。

陆鸣舟的玄铁指环叩响青玉案,洒金折扇展开盐铁新策:“陆氏七十二商行,愿充国库钱囊。”他忽然俯身拾起李延年跌落的朝笏,“礼部大人去年纳的第十八房小妾,似乎用的是漠北珠宝?”

白砚的药箱搁在丹墀,眉间朱砂痣映着《医典新编》:“太医院改制已完成,三日后各州设女医馆。”他指尖银针突然刺入李延年合谷穴,老臣顿时口不能言,“陛下,这位大人肝火过旺,该放血静心。”

祭无赦的面具已换成半截银纱,露出玉雕般的下颌。他捧上玄甲军兵符时,眼尾朱砂痣艳如残阳:“八万玄甲愿为朱雀前驱,只是……”他忽然单膝触地,“求陛下允臣卸甲执笔,重修《慕容兵法》。”

更漏声里,江浸月将《新政十疏》铺满龙案:“九十七名老臣联名反对女子科举,为首的是户部侍郎周显。”她铁尺划过青州水患图,“他在堤坝工程中贪墨三十万两,却将罪名推给已故的治水主簿。”

凤御龙摩挲着青铜钥匙,忽然听见檐角机关转动声。墨尘的孔雀翎掠过窗棂,三枚淬毒袖箭钉在周显的请罪奏折上:“今晚有七批死士潜入皇城,兵部武库的守将是周显妻弟。”

子时的朱雀门火光冲天,祭无疆率三百女甲士撞破武库铜门。江浸月站在箭楼上,铁尺拨动改良的连弩机括,将周显私藏的漠北弓弩尽数焚毁。火光中,夜星悬的暗卫正将罪证塞进那些僵冷尸首的掌心。白砚剖开周显尸身,胃囊中滚出半枚漠北虎符:“他服毒前见过这个人。”药箱底层滑出画像——竟是拓跋烈的贴身谋士。

“陛下!朱雀书院遭火袭!”墨尘的鎏金算筹沾着血污冲入,孔雀翎被烧焦半截,“他们在《天工开物》残卷里夹了火磷。”

凤御龙将青铜钥匙插入书院地基,沧浪水从暗渠喷涌而出,浇熄最后一簇火苗。她拾起烧焦的书页,忽见慕容皇后批注:“女子治学如星火,可焚千年枷锁。”

朝阳穿透太和殿的琉璃瓦,凤御龙执起江浸月的手按在《新政十疏》上:“明日开女子恩科,试题由你亲拟。”又取祭无疆的轻甲置于龙案,“兵部改制由你总领。”转身时,五位君侯的聘礼已堆成山河图谱。

“陛下!”李丰年颤巍巍捧出祖传《女诫》,却被夜星悬的磁石暗器击碎。凤御龙拾起残页投入香炉,青烟中七百年的枷锁化作灰烬:“传旨六州十三郡——今起女子可入学堂、入军营、入朝堂,违者以谋逆论!”

朱雀门外,第一支女官队列踏着未干的血迹入宫。她们发间别着铁尺、腰间悬着算盘,靴底沾着田埂的春泥,眼中燃着焚天的火。

五更天的太和殿,凤御龙握着夜星悬的手批阅奏折。他腕间纱布渗出墨迹,正将暗桩密报译成新政条文:“幽州节度使送来十名男童,说是要充实后宫。”

“送去朱雀书院做洒扫。”她朱笔勾掉奏折上“男嗣”二字。

晨光刺破云层时,第一道《女子科举令》贴在朱雀门残骸上。白发老儒生颤巍巍念出“凡女子通六艺者皆可应试”,被身后涌来的织娘、农妇撞得踉跄。不知谁家女童踩着《女诫》灰烬爬上宫墙,将束发的红绳系在青铜钥匙雕像上,远看像一面猎猎作响的朱旗。

朱雀元年二月初十 夜 凤栖宫

红烛在鎏金缠枝灯架上淌着蜜色暖光,夜星悬指尖勾住凤冠珠帘时,恰有粒珊瑚珠坠入凤御龙衣襟。她忽而轻笑:"皇正君解玉带的手,倒比批户部密折还抖。"

夜星悬的呼吸扫过她耳后旧疤,那里还留着青州暗河礁石划出的淡痕:"臣在户部算尽天下账目,独独算不清..."他忽然咬住她发间金步摇,"算不清殿下六岁时攥着臣的衣襟,说要许臣百年荣华。"

凤御龙反手握住他腕间青玉镯,镯上裂痕与记忆重叠:"本宫记得,那夜你说'活着的公主更有趣'。"她指尖划过他腰间鱼符,故意用金错刀背挑开暗扣,"如今这'趣'字,皇正君可要重解?"

窗外细雨骤急,夜星悬忽然从袖中取出枚青铜小钥匙,褪色红绳缠着斑驳血迹:"殿下可认得这个?"钥匙尾端石锁轻响,正是当年她坠入暗河时扯断的襁褓饰物。

"你竟留着..."凤御龙话音未落,夜星悬已俯身含住她未尽之言。他的吻比青州洪流更汹涌,带着无尽的爱意和眷恋,凤御龙微微闭上眼睛,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夜星悬的脖子,在她喘息时他却戛然停驻:"臣留着的何止这个。"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朱雀纹旁竟烙着缩小版的青铜钥匙痕,"那年殿下说'要让萧衍舔靴',臣便日日擦拭官靴。"

凤御龙指尖抚过那处烙印,忽觉掌心被塞进温润之物——竟是块雕着双头凤的血玉。夜星悬喉结滚动,将合衾酒倾在她锁骨凹陷:"陛下可知,臣这十年...连梦中都在替殿下擦剑。"他舌尖卷走酒珠,声音浸了醉意,"臣算尽天下,唯独算不清..."吻落在她后颈旧疤,"该用几载春秋,才能偿清这十年相思。"

水声忽溅,夜星悬然抱起她踏入屏风后的温泉池,池底铺满从青州快马运来的朱雀花。水雾朦胧间,他拆开束发的玉扣,鸦青色长发扫过她腰间:"那年殿下问,为何选最难的路..."池水突然漫过相贴的肌肤,"最难的路尽头,有凤凰待我拾羽。"

凤御龙赤足踩碎池面漂浮的朱雀花瓣,忽而挑眉:"皇正君连水温都要按青州暗河来调?"话音未落,已被他抵在刻着双凤纹的池壁上。

"不是暗河。"夜星悬鸦青色长发扫过她腰间,"是殿下六岁那夜,蜷在臣怀里时的体温。"他突然含住她耳垂轻咬,"臣量了三千六百个日夜,分毫不差。"他用舌头轻轻撬开凤御龙的贝齿,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他的吻逐渐加深,凤御龙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

两人的吻持续了许久,直到凤御龙有些喘不过气来,夜星悬才缓缓松开她。他看着凤御龙,眼中满是深情:“陛下,臣爱你。”他看着凤御龙脸颊愈发绯红,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他再次将凤御龙搂入怀中,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今夜,陛下只属于我。”

夜星悬的手开始在凤御龙的身上游走,他的吻沿着凤御龙的脸颊,慢慢向下移动,落在她的脖颈上,从她的肩头到她的腰间,尔后再次吻上凤御龙的唇,这一次,他的吻带着更多的激情和渴望。两人的身体紧紧相拥,仿佛要融为一体。

更漏滴至子时,夜星悬取过犀角梳的手忽然顿住。铜镜里,凤御龙发间不知何时缠了根银丝。他剪下那缕发丝与自己的一并系在钥匙上,声音轻得像叹:"那年火海中殿下问我选萧衍还是选你..."

凤御龙突然翻身将他压在妆台前,金错刀挑开他月白中衣:"夜尚书现在答也不迟。"

"臣选百年后史书某页——"夜星悬忽然咬破指尖,在她后肩画了只衔钥匙的朱雀,"夜星悬三字,永远紧挨着凤御龙。"

朱雀元年二月十一 夜 神农殿

药香浸透的红烛淌着琥珀色暖光,白砚指尖银针在烛火下淬出金芒。他取下凤御龙发间最后一支金簪时,药玉耳珰擦过她颈侧:"陛下可知臣初见您时..."温润嗓音似浸了三十年陈酿,"您浑身是血蜷在青州堤坝,手里还攥着半本《九章算术》。"

凤御龙忽觉腕间微痒,低头见白砚正系上缠丝脉枕的红绳。他眉间朱砂痣映着烛光,恍若当年破庙里悬壶济世的神医:"那时朕叫你'神仙哥哥',你说'姑娘脉象如朱雀浴火',本宫当是江湖术士的浑话。"

白砚轻笑,药箱暗格弹出一支琉璃瓶,淡青药液在瓶中流转如星河:"臣采了七年晨露,三月桃雪,才配齐这味'朱颜常驻'。"他指尖蘸了药液涂在她旧伤处,"陛下征战落下的疤,该用最洁净的露水来养。"

窗外飘进几瓣早樱,落在白砚未束的发间。凤御龙忽地伸手拈花,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心口:"臣这里也养着疤——那年陛下为试新弩灼伤掌心,臣剜了心头血做药引。"月白中衣滑落,心口淡粉疤痕形如展翅朱雀。

"傻子。"凤御龙金错刀挑开他腰间药囊,二十三种药材混着龙涎香散落锦衾,"当年剜心取血时,怎不知疼?"

白砚突然将她抱上药柜,满屉当归黄芪簌簌作响:"疼的是陛下昏迷三日,唤了七十六声'母后'。"他含住她指尖轻咬,"臣那时便起誓,余生要做陛下的药,苦也甘之如饴。"

更漏声里,白砚拆开束发的青玉簪,鸦发如瀑扫过凤御龙腰间旧伤:"陛下可知臣为何总悬药玉?"他取下耳畔玉坠放入她掌心,"十六年前慕容皇后赐的拜师礼,内刻'守凤'二字。"

凤御龙忽觉耳垂微凉,那枚浸着药香的玉坠已悬在她左耳:"今日换臣守着陛下。"白砚指尖游走过她脊背穴位,恍若当年施针救危,"百会穴主清明,风门穴通情志..."吻却落在颈后旧疤,"此处当用臣新研的方子——"

骤起的夜风卷起医案,泛黄的《千金方》扉页飘落榻前。白砚忽然将凤御龙指尖按在药玉上,玉中竟浮出细若蚊足的小字:"永世为臣,甘为凤烬。"

"那年陛下高热呓语,扯着臣的袖子要糖丸。"白砚忽然含了枚琥珀色药丸渡入她唇间,"臣用了十五年,才将避瘟散调成蜜糖味。"

子时梆声穿过三重纱幔,白砚忽然将凤御龙的手按在药柜暗格。机括轻响,三百格药材齐齐翻转,露出满墙孩童涂鸦——皆是当年她昏迷时抓着他衣袖画的朱雀。

"臣留着这些,原是想等陛下大婚时..."他忽然将人困在药香萦绕的方寸间,"告诉那位良人,陛下画朱雀时最爱蘸着臣的血作颜料。"

凤御龙轻轻地含着他喉结,龙涎香混着当归香弥漫:"白卿这味药,朕要服一辈子。"

白砚眼神逐渐燃起炽热的火焰,动作虽带着几分急切,却又不失温柔。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凤御龙的肌肤上,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渴望,让凤御龙欲罢不能。他的手指轻轻挑起凤御龙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陛下的发,带着淡淡的香气。”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刻意撩拨。

当晨光漫过药碾时,白砚将带着二人体香的帕子叠成朱雀形,放入他枕下玉匣:"陛下可知医家最高境界?"他指尖银针在熹微中闪亮,"不是起死回生,是教心上人..."吻落在她微肿的眼睑,"甘愿年年为臣病一场。"

朱雀元年二月十一 夜 玄武殿

烛泪在青铜朱雀灯台上凝成珊瑚色,祭无赦卸甲时铁鳞相撞的轻响惊动满室暖光。他指尖悬在玄铁面具边缘,喉结滚动三回才敢揭下,玉雕般的面容被烛火镀上鎏金:",臣这张脸...可还入得陛下眼?"

"比七年前更入眼。"凤御龙忽然握住他颤抖的手,手背划过那道自眉骨蜿蜒至下颌的淡痕,"那夜雪埋马蹄,你隔着箭雨对朕喊'抓紧缰绳'。"

祭无赦耳尖蓦地染红,战甲落地声惊起帐外宿鸟。他中衣领口微敞,露出心口处更狰狞的旧伤:"此处是青州水闸崩裂时,为护陛下被铁索贯穿..."话未竟,忽觉温热唇瓣贴上伤痕。

"当时你说'主辱臣死'。"凤御龙指尖勾开他腰间束带,玄色中衣滑落时露出满背星罗棋布的箭疤,"却不说这十七处旧伤,是为谁而受。"

祭无赦忽然单膝触地,从战靴暗格取出个褪色锦囊。染血的丝绳解开,滚出半枚断裂的青铜枪头——正是凤御龙十四岁初掌玄甲军时折损的兵器。

"臣藏了七年。"他掌心旧伤与枪头裂痕严丝合缝,"每次濒死时握着,便想起陛下说'祭家儿郎的命是朕的棋'。"

凤御龙忽然扯落床幔金钩,将他按在撒满朱雀花的锦衾间:"现在本宫要你作夫君,不作棋子。"发间玉梳勾缠青丝,祭无赦束发的玄铁环当啷坠地。

他忽然翻身将人困在怀中,动作却轻柔得像捧初雪:"那年陛下及笄礼,臣在演武场舞了整夜枪..."喉间哽咽混着酒气,"枪尖划的都是凤纹。"

子时更鼓穿透窗纸,祭无赦忽然咬破指尖,在她腰间系上枚并蒂朱雀玉佩:"玄甲军规第七则,主将阵亡前需碎玉示警。"他眼尾朱砂痣浸了水光,"臣的玉...只系在陛下身上。"

凤御龙忽觉肩头微凉,祭无赦的泪滴在锁骨旧箭疤上。他执起合卺酒却不饮,以唇相渡时酒液顺着下颌流进衣襟:"臣愿作陛下永不断裂的枪刃..."喘息间铁血将军竟红了眼眶,"只是求陛下...莫再孤身犯险..."

“陛下是臣此生最珍视之人。” 祭无赦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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