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让江梓琳心头璨然,但她脸上还是留有几分矜持,问面前的男人:“真的?”
“你什么时候见我骗过人?”叶清楠笑回。
领口微敞,他身材本就清瘦,脖颈处那抹清晰的凸起跟随谈吐上下滑动,袖子随意卷几截,露出流畅悦目的肌肉线条。
可偏偏那人生了副极淡的眉眼,给人的感觉犹如烈酒下肚不断上溢的余香,越品越甘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世间男子千千万,江梓琳为何一眼相中叶清楠,除了他的本事,还与这副皮囊脱不了关系。
她倒了两杯红酒,步伐轻盈,落座在他身侧,叶清楠长臂搭在沙发软垫,她坐在被他间接环抱的区域。
江梓琳为他递来半杯红酒,眼色潋滟,饱含万千情绪,犹如成熟的红苹果,只待人指尖采下。
因为隔得近,不经意发现叶清楠眉角处的伤痕,她温热的指腹浅浅抚过,怜惜之情不加遮掩,“清楠,你这是怎么了?”
叶清楠没回避,慢慢摇晃手中的红酒杯,“小伤。”
他漫不经心回答,端起杯子摆在两人中间,轻轻扬眉,江梓琳意会,将自己那杯端来,与他碰杯。
叶清楠扬起下颚轻抿一口,温酒入喉,他阖起眼皮,似在回味,发出声感慨,“好酒。”
江梓琳痴迷般凝望面前的男人,胸口泛起微微涟漪。她在感情世界中并非懵懂小白,从前无数次的恋爱经历,哪次不是身心撤得干干净净?
唯独这次,在这棵树上栽了跟头。
人都是慕强的,她欣赏他的本事,地位,才能,所以费尽心思想成为叶清楠背后的女人。
夜晚是用来消遣的,她私心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
不知不觉间,他杯中红酒已空,江梓琳为他重新斟满。
叶清楠眉梢浅挑,眼神玩味,温柔道:“梓琳,和我分开那段时间有没有做什么傻事?”
江梓琳在他跟前化身一条柔软的蛇,因为他的血亦是冰冷,相似的体温吸引她攀炎附势,与此同时,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他与她是同类。
“和你分手后,我那段时间整日去夜总会买醉。清楠,其实我见过很多男人,但他们都不是你。”
叶清楠看起来醉了,钳住她下巴,缓缓摩挲。江梓琳逐渐沉迷于他的柔情,抿起唇瓣,似在无声宣泄他这几日的冷漠。
女性真是一个矛盾体,有时强大到能以单薄的身躯抵挡千军万马,有时又会被只言片语戳了痛处,溃不成军。
究其原因不过是有了软肋,想把软弱一面留给在乎的人。
叶清楠淡笑不语。
江梓琳离他又近了些,大腿紧贴叶清楠西装裤,胸前的柔软压在他精壮的小臂,顶端的茱萸带来粗粝的磨砂感。美人、温床近在咫尺,叶清楠坐怀不乱,悠悠尝了口红酒。
“清楠,你告诉我,你真和夜总会那个陪酒女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江梓琳在乎极了,论家世,论出身,论相貌她哪里不如,哪里又差?
听到陪酒女三字,叶清楠瞳色略显晦暗,旋即恢复淡然。男人唇角微扬,分出缕视线给她,开口即是凉薄,“年轻漂亮,听话懂事,等我喜欢哪天够了,自然就不要了。”
他没有否认,并且不打算结束。
江梓琳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并不好多说什么,她嘴唇微微下撇,眼神湿润,像是随时都要掉下颗泪。
叶清楠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薄唇因红酒浸润更显性感,他长臂一伸,把江梓琳搂入怀里,温言细语,“梓琳,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是个正常男人,看见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想试试。你得清楚,即便我们结婚,我也会有小三,小四,小五...”
“嘘。”江梓琳听不下去了,伸出食指放在他唇间,“清楠,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要一个名分。”
叶清楠眉眼弯出弧度,继而握住她葱白的指关节放在手心把玩,须臾,缓声问,“那你在乎什么?”
“在乎江崇国吗?梓琳,我不是一个好人,和我结婚的话,我可是会把老丈人送入监狱的。”
柔色渐退,他的嗓音逐渐狠厉,宛如暮色下逐渐出鞘的刀锋,仅是一缕银光,便能让人不寒而栗。
暧昧荡然无存。
因为他的话,江梓琳眼瞳霎时一紧,温存抽离,人也变得警惕,“你什么意思?”
“咚—咚”
回答她的是门外短促的敲门声。
一下一下,时缓时重,毫无节奏可言,分明是盛夏的夜,她的皮肤却冷的生出阵阵寒颤。
“去开门就知道了。”叶清楠松手,重新倒杯红酒,顺便也替她斟满。
容不得多加思考,江梓琳稍理浴袍,快步去玄关开门。
赵洲见人这副打扮,垂眸说,“我来找叶总。”
叶清楠正在客厅惬意品红酒,举止优雅,暗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徐徐摇晃。
“叶总,您要的文件拿来了。”
赵洲把东西摆在茶几。
“别给我看,拿给江小姐看。”
赵洲给江梓琳递过去,女人接过来,指尖微颤,他在心中默默叹息。
文件记录的都是江崇国这几年在叶氏私下的流水开支,金额惊人,近八位数,如果被揭发,免不了牢狱之灾。
越往后翻,江梓琳脸色就变得愈发难看,痛苦中带着不堪,吃惊中带着后怕。
翻到最后一页,她无助蹲下身子。
叶清楠语气叹惋,“江叔一把老骨头,把他告上法庭并非我本意,可是梓琳,事实摆在眼前,铁证如山,我也没有办法。”
眼前这个男人毫无温情可言,江梓琳嘴唇抽搐,乞求道:“清楠,你别这样做。”
叶清楠顿了一会,仿佛心软,继续说:“但人可定胜天。”
男人薄唇微起,“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单方面取消婚约,其次不许私下找那姑娘麻烦,如果你能办到,这份文件我就当从未出现。如果办不到,”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深沉,“那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
“叶清楠,你不是人。”
江梓琳紧攥文件,忿忿起唇。
这话不是第一次听,叶清楠的反应无关痛痒。他从沙发起身,几步走在江梓琳跟前,拾起她下巴,深邃的眼窝仿佛两道旋涡,夺魂摄魄,“既然知道我的为人,如果以后再去叶家乱说话,我的做法会比现在狠十倍。”
言毕,他将车钥匙丢给赵洲,先行离开。
江梓琳瘫在木地板,眼眶逐渐擒满泪珠,她早知这个男人并非善茬,可她偏偏不听父亲劝告,执意想和他有个结果。
如今得此狼狈结局,叶清楠,叶清楠,江梓琳垂下眼睑,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
既然我没能如愿以偿,又岂会让别人把你轻易夺去?
绝对不可能。
瞧着失魂落魄的江梓琳,赵洲于心不忍,一时感觉自家老板心肠竟如此狠毒,如此对待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
但转念一想,老板年纪轻轻就能独挑叶氏大梁,没点异于常人的果决狠厉是走不长久的。
既然如此,他内心只希望江小姐能早日迷途知返,寻得良人。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喧嚣渐褪,街口小贩叫嚷,车身在人流中艰难穿行。
赵洲打一把方向盘,车子驶离繁华商业街,拐入一条悠长僻静的沥青路。
空气在沉默中凝固,潮热熏化了残留的酒精分子,今晚发生许多事,走马观花回想一番,宿舍楼下的那幕被打上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难以忘怀。
现在叶清楠明白她的“有点事”是什么意思。
即便并不关注娱乐圈,他也对“祁然”这个名字记忆尤深。
第一次见到这二个字,不是在各大综艺节目的嘉宾栏,而是季慈的个人资料上。
初见,叶清楠便觉季慈举止大方,谈笑有度,并非普通人家出身。
早在签协约之前,他就摸清她的家世。
在他尚未从商时,就对江都商业巨贾季从南有所耳闻,早年如日中天,如今日落残阳,结局不免令人唏嘘。
叶清楠根本没想到季慈会是他的女儿,与此同时,他也是第一次感觉时间的先后顺序如此重要。
季慈的年少经历他未曾参与,自然无从目睹那场花年雨季的深刻爱恋。他心里在乎却又无法用言语表达,于是冒着被她仇视的风险,也要删照片,断掉她的念想。
姑且算他自我感觉良好吧,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叶清楠一点点捕获季慈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允许他靠近。
可能她心里对他还是有感情,可能祁然在她心里并非这么重要。
正好借着这次去澳洲出差的由头,他给她时间慢慢理,到底选谁。
如果结局不如他意,但人定胜天,他不是一个坏人,却也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好人。
为达目的,他向来不择手段。
赵洲把车开到悦庭庄园,驶入地下车场前,他问了句,“叶总,要我去把季小姐接来吗?”
“不用,你早点回去休息。”
叶清楠浅浅揉着鼻骨,下车,乘电梯上楼。
进屋后,他换上居家拖鞋,独自去衣橱整理衣服。
独居加之公务繁忙,孟锦没少在叶清楠耳边念叨让他找个保姆,可早些年的独居生活让他的日常起居并不轻易依靠他人。
如果有,叶清楠希望这件事可以由妻子接管。
依稀记得,一个月前,也是出差,也是这个位置,季慈为他收拾衣物时晨间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她柔软的身姿,垂散的黑发,安静的侧颜,叶清楠在一旁悄然凝视许久。
心头像是用羽毛挠了下,忽而被撩得上下不定,叶清楠扔下下西装外套,掏出手机,他容许自己再给她拨个电话。
只要她温柔地对他说声晚安,今晚发生的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现实很擅长泼冷水。
电话接通,他等来的不是久违的声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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