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样先后策马赶回了许府。
许忠蔚一家在正堂等了许久,突然听到下人回禀“老爷,平南王世子带着小姐回来了!”
满堂人听见都惊了,都觉得自己定是耳聋听错了,一个个迫切地站起身子。
许忠蔚拉着小厮再三确认道“是平南王世子?你没看错?”
“老爷,确实是慕世子。”
“怎么可能?”王慧荷道。
“那慕世子怎么如此好心,他不是向来不会多管闲事,更何况还是女子的事?”许忠蔚的老母方氏诧异的开口。
而许昭则暗暗掐紧了手心,她真希望是这小厮看错了。
然而,注定她是要失望了。
众人眼看着慕潇带着许浅浅进了这正堂,许浅浅站于慕潇稍后方,满身污泥,狼狈不堪,身上系着的确实慕潇的墨色披风。
王慧荷虚情假意的上前对聂千屿嘘寒问暖。
许昭在后面愤愤的瞪了聂千屿一眼,眼里仿佛啐了毒,但稍后收回目光梨花带雨的走上前娇柔道“世子,今日多谢世子将我妹妹救回来,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感激不尽。”说着眼中含泪便跪下了。
许忠蔚与方氏也忙上前来道谢。
慕潇没有给许昭一个眼神,只淡淡道“不必多礼。”
随后便要告辞“许大人,既然令爱已经送到,我就先告辞了。”
慕潇抱了拳,转身便要离开。
聂千屿忙喊住“世子,今日多谢您相救,并将我送回府中,改日将您的披风洗干净后,我会派人登门还给您。”
慕潇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口一说“不必了,你......”
见少年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这堂上的众人,又继续道“留着罢。”
言毕主仆二人便离开了。
慕潇留下这句话走后,这一家人是彻底坐不住了。
毕竟慕世子那是何等人物,他们老许家祖上几辈也是触及不到的天之骄子,而如今竟和他们家女儿有了交集,而且看起来世子似乎还对许浅浅颇为关心。
这一状况不禁一时让许忠蔚母子高兴的昏了头,生了丝丝妄想,不由地看这个便宜女儿顺眼起来。
许忠蔚和方氏赶忙围了上来询问情况。
“浅浅,你和世子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送你回来,你还披着他的披风?”
“刚刚看他那意思,这披风还是送给你的?”
“难道是世子将你从湖中捞了上来?”
聂千屿正欲作答,奈何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老太太方氏忙对下人说“先赶快的,把小姐带回去好好收拾一番,定然冻坏了,今日好好休息一下。”
随后又嘱咐许忠蔚“忠蔚你给你女儿开些方子来。”
“这.....母亲。”
“还不快去。”
许忠蔚闻言赶紧去了。
这边许昭和王慧荷回了院子,许昭一进门便开始砸东西“她是个什么货色,世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女儿,你冷静!”
“母亲,我本意带她去出丑,可是你看她不知如何竟得了世子垂怜。”许昭伏在王慧荷膝头痛哭。
“世子只是送她回来,必然是怕她在邓府出事祸及郡主,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她可不及我们昭儿万一。”
“那披风呢,世子一向不喜女人近身,这些年从未听过他送过别人东西,怎么会给许浅浅系披风,还送了她。”许昭嘶吼着。
王慧荷听了这话也是沉默了片刻。
“女儿你怕什么!她如今在许府,无依无靠,想捏死她不是比蚂蚁还简单?”
“往后日子还长!有的是办法!”
“母亲说得对,绝不能让她爬到我上头!”许昭怨毒的说着。
慕潇回府路上,福子满腹疑惑,不停打量他。
“福子,你想说什么?”慕潇在马上侧眸看回去。
“世子,你怎么会把您的披风送给许小姐?您不是一向爱惜名声,最怕麻烦,生怕那些女子贴着您不放吗?”福子挠了挠头疑惑道。
“刚刚......口误而已。”慕潇看似随意般说道。
其实原想让她直接扔了,偏那一瞬想到她在河边哭诉庶女日子艰难,一时鬼迷心窍竟改了口。
现在回想也是隐隐有点后悔,这女子分明鬼主意多的很,何需帮她。
罢了,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慕潇如是想着,随后甩开了杂七杂八的念头,策马而去。
二人回府后,卫凌火急火燎前来禀报“世子沈明给信儿了。”
卫凌说着便把那封信递给了慕潇。
少年人立即拆开看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显示出他的急迫。
一刻钟后,慕潇看完了信,在屋内来回踱步,后走到窗前背手而立,阖眼上双眼,默不作声,似是在思索。
卫凌急得挠头“世子,沈明在上边写了什么,高平朗到底为何而死。”
慕潇把信递给了卫凌“你自己看。”
卫凌看完信,也愣住了。
“世子,你觉得沈明这信件上内容可信吗?”
慕潇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道。
“据沈明所述,高平郎是在上表重审聂寒叛国之案后几天死的。而这高平郎曾私下告知过沈明,说在聂寒府邸搜出的与梁国互通的信件有问题。”
“不错,沈明说无论是聂寒所用的纸张还是梁国那边所用的纸张均不是我们大周所用的宣纸。而且那几年,周梁两国并未互市,难道梁帝如此贴心连写信用纸这种细节都帮聂寒安排好了?”卫凌附和。
“若是如此,高平郎为何会死,这沈明说高平朗与赵迁提过这处疑点,赵迁并未重视,后曾于殿前上奏皇上,没几日便横死街头。”
“世子我记得那日,那日他于殿前只说了两句聂寒蒙冤的话,陛下立即就发了怒。我记得当时您也很生气。”卫凌继续道“有没有可能高平郎的死只是意外,比如遭了仇家追杀?”
“那解释不了沈明为何会如此恐惧,不敢将此事告知?他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定是觉察出了危险。”
“世子,那你的意思是聂寒或许真的遭人设计?”
“我不知道,刚出事那两个月我确实非常恨他。因为他,我父亲下落不明,我们大周连失五城。而且当时那种境况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有叛国。”慕潇轻微蹙眉又继续说道“但这段日子我愈发觉得奇怪。”
“何处奇怪?”
“聂寒叛国?理由是什么?”慕潇凝视着窗外。
“人的贪欲无外乎那么几种,贪情,贪权,贪钱。但凡心术不正,必是有了贪念。聂寒他这么做贪的是什么呢?权和钱?在大周跟他提这两样未免可笑。情?他叛国后,他妻儿全部被杀,仅剩一个聂千屿不知所踪。他难道冷血到完全不把妻儿性命放在心上。所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我父王与他交好多年,我幼时也曾前往幽州,在京中也与聂寒和聂千泽见过几面,记忆虽已经很久远,但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会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国家的人?他驻守边关十多年,幽州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真的会放弃幽州吗?”
“但世子,王爷确实因为聂寒的信才失踪的,难保不是被他骗到了梁王营。”
卫凌又接着说“而且,人一旦疯起来,哪会考虑那么多,或许有一些暗地里的勾当我们不知道,世间事岂能都用常理去推论。”
慕潇沉默了。
“我们目前没有什么线索,只能抓住这一点,找到这些信。”
“世子,这些信不知是否已经转交给大理寺,还是依旧在刑部?”
“应该在刑部,之前皇伯伯命赵迁全权审理。”
“那沈礼才怎么办?”
“他迫害了那么多无辜少女,杀了他,深夜将尸体扔到沈明府门口。”慕潇垂眸磨搓了手指,说这话时,言语中没有一点温度。
聂千屿回了云绣阁之后,小白见到她那模样吓了一跳,拉着她问东问西嘘寒问暖。
“小白,我没事!你小姐我不会死的!我死了,谁养你啊!”聂千屿拉过小白的手调皮的说。
小白抱住了聂千屿嚎啕大哭。
聂千屿经过了这一上午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面对如此直白热烈的关怀,也湿了眼眶,细声安慰着小白。
随后她泡了个热水澡,又喝了些姜汤,便回房内准备睡下了。
谁知许忠蔚房内的丫鬟接连送了几碗汤药过来“小姐,这是老爷和老太太吩咐让您服下的药,说是预防您发热,老爷和老夫人叮嘱您务必要喝下去。”
这副殷勤的样子,不禁让聂千屿有些诧异,细细想来约摸也是慕潇的缘故,她也不再迟疑端起药就喝了下去。
虽自己身子骨比寻常女子硬朗,自小便不知寒冷为何物,但寒冬腊月在冰湖里泡了这么久多少有点扛不住。
现在她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似是越发滚烫,迷迷糊糊之下很快便入了睡梦。
自聂千屿中午被慕潇亲自送回来,眼瞧着许忠蔚和徐老太太对聂千屿的态度是大变样了,一下午功夫就送来了各种补品,还有许忠蔚亲自开的药方,形形色色的物件陆续往云绣阁送。
聂千屿这一觉睡得昏沉,醒来时已经深夜了,哪怕睡醒了也直感觉发晕难受。
下人见聂千屿发热厉害,便去许忠蔚院子禀报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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