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何有为面上神色几番转换,语气不咸不淡,“你是谁啊?”
白榆轻笑一声,说道:“是你暻大王,还不滚下来叩首!”
他这话一出,苍清和李玄度齐齐望向他,后者还挑了挑眉,目光中皆是探究。
暻王,官家六子,年十九,比李玄度还大上一岁,这怎么看白榆的身高样貌都有些合不上。
何有为多年官场也并非白混,没有直接笑脸相迎,也没有再敲惊堂木,只是试探地问道:“小郎君,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若不然这街上岂不是谁都能说自己是亲王。”
但他的态度转换堂下三人皆看在眼里,白榆从怀中取出暻王令掷了过去,力道刚刚好,“扑通”一声掉在公案上。
何有为拿起令牌,小眼一眯,仔细翻着面看了一遍。
捻了捻八字胡,从椅上站起身走至白榆身前,将令牌归还,作揖笑道:“原来是暻王殿下,下官何有为失礼了,您说您一身私服,也没挂金鱼袋,下官眼拙实是冒犯。”
想来他一个小县令也没有真见过亲王的令牌,无法辨认真假。
这是既给自己的无礼找了托词,又委婉提出想看金鱼袋的意思。
白榆不知假做不懂还是真钝感十足,只道:“知道冒犯了还不赶紧将事情如实道来。”
“这……”何有为大概没料到他会如此,面上尽是不敢置信。
苍清见状说道:“我家殿下与你问话,怎的还支吾上了?若非瞧在我们殿下与何娘子的情分上,定治你个不敬之罪!”
按何慧昨夜话语,加之都姓“何”,苍清便大胆猜测她与何县令至少是族亲关系。
亦是提醒何县令,他之前眼拙不知者无罪,后面若是再不配合,认不清局势,乌纱帽就不稳了。
何有为小眼一提溜,笑道:“不敢不敢。近月来是有几起失踪人口,多数都已寻回,只有半月前一起案子,死者是名不到十岁的男孩,死相极其……”
他边说边转头命小吏去取卷宗。
“因性质恶劣,早已移交给州府,这新上任的刘知州还真是尽职,亲自带人来取的尸首。”
苍清三人互看一眼,她清楚这县令是想将问题转向州府。
无论白榆的身份真假由州府来确认,州府若是认错了,那他一个县令更情有可原,州府若是认对了,他也不得罪人。
怎么选都可以明哲保身。
还真是个八面玲珑的老狐狸。
但若是实情,似乎就不得不跑趟州府了。
何有为还在絮叨:“下官侄女能与殿下有几分交情,当真是有福,想必我那小侄孙定也能平安归来。”
去取卷宗的小吏正好回来,恭敬将卷宗递上。
上头记着死者只有一个头颅,是渔夫在河里发现报得案。
河边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头颅已经泡烂,死了至少有一个多月,从骨龄推测死者性别为男,年岁在十岁左右。
信息只有这么多,县衙贴过告示,并无人来寻亲,近两月来报小儿失踪的也没有相符年龄的。
苍清注意到了这一点,问道:“九月廿五那几日可有人报小儿失踪?十岁左右,名叫张小巳。”
不等小吏答话,何有为先回道:“没有,报小儿失踪的三月来共有二十例,每一例我都清楚记得,其中十五例已寻回,二例是被父母其中一方偷卖的,只有三例至今未归,卷宗都有记载。”
也就是说馄饨铺的张大郎根本没有来报案。
他撒了谎。
不止是苍清,连李玄度都多瞧了这何县令两眼,人虽谨慎油滑,做事倒还认真。
却不知这个案子为何会惊动州府。
也不知这人头到底是不是张小巳的。
苍清道:“将张大郎一家的户籍拿来我瞧。”
户籍上的信息很简单,主家张大郎与其续弦的妻子,其下子嗣三男一女,张小巳排二,巳年生人,今十二岁。
瞧着个头不高,原来已有十二。
瞧过户籍,苍清与另外二人商讨一致,决定登门拜谒临安州府。
刘知州正值春节修沐,加之明日大婚并未见到人,只有值班的官吏前来接待,既是亲王自然不敢怠慢。
请人上座,上了茶水,递上卷宗。
白榆在首位端着亲王的架势。
苍清翻着卷宗替他问话:“这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吗?”
“没有,无人认领,悬案。”官吏回道。
原本无人认领的尸体是要送去义庄的,但这卷宗上写着这名死者因情况特殊,刘知州觉其可怜,特例入棺给葬了。
苍清问:“那尸体埋在何处?”
官吏答:“就在城外的乱葬坟。”
卷宗上其他信息和府衙的没有太大区别,那这人头会是张小巳的吗?
等问完话,已是正午时分,苍清三人都没有吃朝食,皆饿得前胸贴后背。
正要走人吃饭,刘铭远听闻暻王大驾光临,急急赶了回来,见到苍清和李玄度面上明显一愣。
很快面色恢复如常,“二位道长,好久不见。”
他看过暻王令后,便立马要设宴款待。
苍清虽不喜他薄情寡义的作为,但不吃白不吃,何况她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午宴分桌而坐,首位是白榆。
苍清和李玄度在她的右下首充当门客,左下首自然是主家刘铭远。
说起此来目的,苍清问道:“刘知州为何偏偏对这头颅案如此感兴趣?可是知晓些什么内情?”
毕竟这案子虽性质恶劣,但无名尸又未上报,还不到州府去府衙抢案子的地步。
刘铭远停箸,“不过是偶然听闻,觉之甚为可怜,想为其伸冤,然刘某庸碌之辈本事有限。”
李玄度也放下木筷,喝了漱口茶水后,接话:“听闻刘知州即将赴任开封府事,怎会是庸碌之辈?”
“哪里,不过是好运遇到贵人提携,又有幸得官家赏识罢了。”刘铭远执杯起身,面向首位,“刘某不才,还望日后到了汴京能为暻殿下效犬马之劳。”
“好说。”白榆随手抬了下杯盏,算应过,“不过……如今的开封府尹是本王的大哥太子殿下,并非本王的三哥,刘知州恐怕拜错门第了。”
府尹位居府事之上,为开封府衙最高长官,但府事手握实职,权力并不小。
苍清不知道大哥三哥的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兄长吗?
不过上月立储之事,前几日刚传至临安,她倒是有所耳闻。
李玄度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给她解释,“三哥与六哥一母同胞,大哥太子则是皇后所出。”
“你知道的还真多。”苍清头都未抬,听着白榆与刘知州推杯换盏,手上筷子没有停过,轻问:“可你为什么要跟着叫哥?你们凡人不最讲礼仪尊卑吗?你该喊他们大王。”
“其实……”
不待李玄度将话说完,门外进来一女使,见礼后急切说道:“刘知州,莲娘子腹痛不止。”
闻言刘铭远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宴未散,首座未发话,他显然有些踟蹰。
白榆挥了挥手,“这么要紧的事,刘知州且去吧。”
莲娘子是刘铭远的侧室,当时来临安的船上她也在,苍清望着刘铭远离去的背影,想起了那个明艳与脆弱并济的女子,恍然忆起她被绣针扎伤的手,和无喜脉的手腕。
吃过半巡,刘铭远依旧未归。
苍清吃多了便起身走出门消食,白榆和李玄度都要陪她,谁都不愿做留下来等人的那个。
公平起见,都被她推拒了,“我就在院门口,又不去哪。”
冬日的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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