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树叶在空中旋转后落在车顶,并不刺眼的阳光下,陆诩身后跟着不少穿着警服的人送他出门,陆诩对他们礼貌微笑,旋即上了车。

陈树翘首以盼,眯着眼直到人影走到车前,才确定那人是陆诩。

车门打开,陆诩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陈树揪住他的衣袖,“怎么样了?他们怎么说的,我……”

陆诩反握住他的手腕,语气安抚:“别担心,老公帮你处理好。”

陈树还是不放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张地看着他:“他会坐牢吗?”

“具体还要看后续调查结果,家暴不是作恶者的保护伞,而你也要被口头评判。”陆诩看着狼狈的陈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强势,居然还敢跟人动手了。

看来是真的被逼急了。

“好。”陈树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着急起来:“陆总,您能送我去医院吗?”

陆诩牵着他的手,揽着肩膀将人拢入怀中,伸手在他嘴角很轻地按了一下:“不去医院还能去哪?”

陈树没有挣扎,难得温顺,抿了抿嘴角,小声道:“谢谢你。”

陆诩虽然很想亲他,但看着他这可怜样,又停手了,只是整理了一下他凌乱的头发,“别口头谢啊,多没诚意。”

“我请你吃饭?”陈树眼角有些红肿,红印明显,在偏移两分可能都会伤到眼睛。

“我差你这顿饭?”陆诩嗤笑一声,西装革履,身形宽阔,怀中的陈树因为驼着背,含着胸,显得更加弱小无助。

陈树便不答话了,陆诩捏着他的手玩儿。

到了医院,陈树欲言又止地看向陆诩。

“怎么了?”陆诩看了他一眼。

“陆总还有很多工作吧,我就不耽误您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陈树温吞含糊地说着。

陆诩靠在座椅,双眼睨着他,明白自己这是被嫌弃了,陈树不想他见到自己的家人。

“陈树,你真够狼心狗肺的。”陆诩抬手掐着他的后颈,将他的脸怼到自己眼前,陈树双手撑在陆诩腿上,微微仰着脑袋。

陆诩语气含着一丝怒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有求于人的时候,就会低声下气的摇着尾巴求人,用完了,就毫不犹豫的扔掉吗?”

“我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吗?”

陈树怕惹毛他,解释道:“我只是怕耽误你的时间,你每天都很忙,我可以自己照顾我姐。”

“可以个屁。”陆诩威胁地捏了捏他的后颈,视线落在他脸上的伤口,那更加难听的话咽了下去,看在他受伤的份上。

陈树还是被亲了,张嘴的动嘴拉扯到了唇角的伤口,他有些难受的蹙眉,伤口又被舔过,带着刺痛和酥麻,陆诩尝到了血腥味,陈树木木的舌头被他舔来舔去。

“陈树,下次要主动回应我,不要和木头一样。”陆诩松开他,陈树垂着乌黑的睫毛,很轻地嗯了一声,软乎乎的,看起来有点乖。

陆诩这才将人放走。

他没有立刻离开,结算了他母亲和姐姐的费用才离开。

陈树安慰着流泪的母亲,昏迷的陈玉躺在床上,“妈,别哭,你也不知道姜善那个人是个家暴男啊。”

“平时看起来多彬彬有礼的人啊,怎么就是这样的混蛋,我早该让小玉离婚的……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啊。”母亲哭得很凶,陈树太阳穴抽抽的疼,被打了一拳,现在还有些脑子不清醒,脑子被吵得更晕了。

他处理了一些皮外伤,陈玉比较严重,被打得胃出血,连肋骨都断了两根,身体多处骨折,那人真的是下死手打得。

哪里还把她当成妻子,甚至没把陈玉当个人了。

“妈,冷静一点,现在离婚也不晚,小军还需要你照顾呢,您别自乱阵脚。”陈树揉了揉眉心,语气还算平静。

“好,小军还在呢。”她勉强稳住情绪:“那畜生现在在哪?”

“您先别管了。”陈树怕她冲动行动,隐瞒了那畜生是一起被送进医院的。

陈树确定陈玉情况稳定下来,才打车回家。

范音尘自从答应陆诩要求后,就陷入患得患失的恐慌中,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和陈树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牢固,若是从前舍弃就舍弃了,但他现在已经习惯了陈树。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范音尘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屋外轻微的响动都在他神经上舞动,陈树这么晚还不回来,尽管已经发消息跟他说了特殊情况,但范音尘还是忍不住怀疑陈树是不是在骗他。

现在和陆诩在一起?

陈树凌晨一点才到家,范音尘一直没睡,甚至做好了兴师问罪的准备。

陈树以为范音尘睡着了,没敢开灯,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洗漱,身后传来范音尘冷漠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陈树站住脚步,吧嗒一声,灯瞬间明亮起来。

范音尘看见陈树狼狈的样子稍稍愣了一下,拧眉道:“你怎么搞成这样子?和别人打架了?”

他没想到陈树还会有和人打架的一天。

“出了些事情。”陈树叹气道,垂头丧气的。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人动手?”范音尘一向不推崇暴力解决问题。

陈树坐在床边,仔细地和范音尘解释了来龙去脉。

范音尘皱眉听完全程,看着陈树身上的伤,语气很冷淡:“也许这件事后,他们又会和好,你成为里外不是人的那个,陈树下次遇见这种事情,理智一点,如果……”

“阿音,那是我的亲姐姐。”陈树第一次如此强势打断范音尘说话,脸上露出不被理解的疲惫,强调道:“我不可能见死不救的,也理智不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太多这种案例了。”范音尘没有亲兄弟姐妹,亲情血缘观念淡薄,所以理解不了,他只是理性地分析。

“不会的。”陈树看着冷漠的范音尘,眉眼间闪过失望之色,旋即又扬起笑容,不想将负面情绪传递给他:“好啦,抱歉,让阿音担心了,我没事,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范音尘脸色缓了缓,看向努力扬起笑容的陈树,语气淡淡:“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和我说。”

陈树摇了摇头:“没事,已经解决好了。”

范音尘发现今天陈树没有主动来牵他的手,可能是有些生气了,他生气的方式也很窝囊,只是不牵手而已。

但范音尘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而且他也没有很想牵手吧,他们又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自己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他为什么要牵手,从前就觉得这种行为很幼稚,如果不是陈树坚持,他根本不可能答应这种完全吃力不讨好行为。

范音尘不在乎,只是一夜没睡。

天蒙蒙亮,陈树闹钟没响就醒来了,脑袋还是偶尔抽痛一下,不太严重,还算能忍,他扫过旁边依旧紧闭双眼的男人,没有长久的凝视和停留,径直下床洗漱。

他还要给陈玉和母亲准备饭菜,唇角经过一天的发酵更肿了。

他正在厨房忙活着蒸鸡蛋,晨跑回来的夏圣衍突然站在他身后,热乎乎的气息贴在他耳后,“嫂子,在弄什么好吃的啊。”

陈树缩了缩脖子,往旁边侧了侧:“蒸鸡蛋。”

夏圣衍这才看清他脸上的伤,微微挑眉:“怎么?嫂子最近在学习散打吗?”

“不是。”陈树敛眉:“一场意外。”

夏圣衍却相当好奇:“像嫂子这样好脾气的人都动手了,那个人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

“弟弟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他笑嘻嘻地开玩笑,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陈树唇角扯起一丝笑容,但因为唇角的伤,又收敛了笑容:“小衍,我们不能打架。”

夏圣衍的脸突然靠近,抬手擦过陈树唇角的伤,指腹摩擦过嘴唇,“顶着这张脸,可没有半点说服力哦。”

陈树移开视线,躲开他更多的触碰,视线微转,看见了站在两人身后阴沉着脸的范音尘。

他稍稍一怔,又往后撤退一步。

夏圣衍漫不经心地转头,神情有恃无恐,甚至略带挑衅地看向范音尘。

“阿音。”陈树喊了一声:“你要不要吃鸡蛋羹。”

范音尘依旧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夏圣衍轻笑一声:“范音尘,我嫂子问你话呢。”

范音尘厌恶冷厉地看向夏圣衍,脸色铁青,他的话更像是挑衅,毕竟夏圣衍从来没喊过他哥,却喊着陈树嫂子。

“陈树,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和不相干的人走得太近?”

陈树捏紧了手中的锅铲,低下脑袋:“知道了。”

见他如此没有脾气,夏圣衍轻啧一声,没再继续逼他,再多的逼问也只是自取其辱,耸耸肩准备离开,路过范音尘的时候,还故意撞向他的肩膀。

陈树又被训了,范音尘拉了拉他的胳膊,陈树胳膊受伤了,有些疼,但他没反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贱,勾引这么多人。

陈树只是忍气吞声地道歉,“对不起,阿音,你别生气了。”

范音尘看着他的老实模样,又觉得不太可能是陈树故意勾引人,也许夏圣衍就是故意的。

他压下心中的情绪,敷衍地安慰:“算了,以后离他远一点,他是这里最不想我们好的人。”

陈树虽然心中觉得夏圣衍没有陈树说得那么差,还是没反驳。

“我给阿音也准备了早餐,要不要吃?”陈树虽然知道范音尘有专门的保姆做饭,但不想麻烦那些人给家人准备。

范音尘点了点头,吃了一口软烂的鸡蛋羹,其实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看着陈树期待的眼神,还是夸了一句:“还不错。”

陈树笑了笑,两人之间的紧张似乎又烟消云散了。

范音尘心情也轻松了一瞬,生出了些奇怪的感觉,他和陈树好像真的成了普通情侣,就算发生争吵,但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又可以和好如初。

……

陈玉醒了后和母亲抱着哭了一场,陈树把准备好的早餐和中餐放下忙不迭地赶到公司。

他踩点来到公司,脸上挂了彩,引得同事关心了几句,陈树给陆诩准备好咖啡,陆诩坐在会议室内,只是简单地抬眼扫了他一眼,眼神颇为正经冷淡,转头继续和旁边的人交流。

陈树认真做着会议记录,这次因为分公司一批产品出了质量问题,已经掀起了不小的舆论热潮,而那个产品曾经是公司主推的产品,现在需要快速公关。

会议室内,充斥着压抑的气氛,陆诩没什么表情,没有生气怒骂,也没有出言安抚,只是一个眼神就让负责这一板块的经理汗流浃背,空调像是失去了作用。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过质量问题,结果还有人出错,是工厂的问题还是材料供应商?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搞清楚了吗?出现AB货的情况又该由谁负责呢?”陆诩看着那经理语气很冷静,凤眼平静,却压迫感十足。

年轻男人根本回答不上来,舆论是昨晚发酵的,他根本来不及去调查。

陆诩就让他坐下了,陈树看着那经理脸色发白,像是随时可能晕倒般,他又扫了一眼坐在中心位置的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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