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天才破阵而出
“天上星和月,人间水共山,山水星月在,人死再不还。人死如灯灭,犹如汤泼雪,要得亡魂转,水中捞明月。”
年轻修士身着粗麻青衣,嘴里哼着小调,满头青丝随意挽了个道士头,鬓角垂下几缕碎发,随着修士的步伐晃荡。
“人在世上什么好,不如南山一蔸草,草死草亡根还在,人死一去两丢开,要得今生重相见,除非南柯梦里回。”
腰间别着一根用布条裹着的棍状物,只漏出一截青玉似的柄,听见裴悯哼的内容,掩日不满地抖动了几下。
【这都什么东西,能说点吉利的吗?】
裴悯按住躁动的掩日,“咱演技好点行不?说好的隐藏实力呢。”
【走了大半天,快到山脚了也没见半个人影。】
“没有灵力嘛。”裴悯倒是心态好,“还好辟谷了,不然还得吃饭。”
话虽如此,裴悯这半日越往下走,心情越发沉重。
玄同宗外门弟子最多,居所也最靠近山脚,可一路走来,正如掩日所说,一个人也没有。
“早知道就先不杀那只鬼了。”
裴悯揉了揉眉心,加快了脚程,眼见要到山谷,迈出去的脚却又是一顿。
“掩日。”
【?】
“带你见识点新东西。”
【???】
请说剑语。
裴悯没说话,默默地收回了踩在阵石上的脚,下一秒阵石爆发出柔和的光辉,又是一个阵法从脚底升起,水状的波纹缓缓阻挡着裴悯的去路。
“看!新阵法。”
【你到底在这设了多少个阵!!!】
掩日要抓狂了。
【我也想知道。】
裴悯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思考着眼前阵法的形态。
看来那只鬼所说的也并非全然是谎言,护宗大阵确实是破了,眼前这个阵法比起禁地的,攻击力明显不足,不像是杀阵,倒像是防着什么东西出去。
裴悯蹲下拨弄着阵石,眼帘低垂,长长的睫羽遮挡着她眼中的神色,掩日也难得安静下来。
她设阵鲜少用到阵石,除非……
“大事有点不妙。”
自言自语中,裴悯沿着阵法一点一点向周边摸索覆盖范围。
果不其然,这个阵法大得令人咋舌,牢牢将玄同宗九峰十二境整个涵盖在内。
【怎么办?要不我试试能不能砍开?】
掩日早已按捺不住。
“你能行?”
不是她不相信掩日,是现如今她没有灵力,掩日与她结过契,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不足十分之一。
【不试试怎么知道。】
掩日在半空划出一道状似弯月的剑气,直冲波光粼粼的阵法,凛冽的剑锋划开符文,旋转的阵法凝滞了一刹,转瞬又重新闭合。
一秒、两秒、三秒。
石沉大海,无事发生。
“你能行?”裴悯狐疑地盯着它。
【失误、失误,再来一次。】
还不等掩日不甘心地挥出第二剑,阵法中原本缓慢符文突然快速流转起来,裴悯迅速抓过躁动的掩日,朝后连退几步。
符文越转越快,先前还算柔和的光晕也逐渐刺眼,一道弯月型,又数倍于先前的剑芒从阵法中破出,正冲裴悯面门。
啊啊啊啊这东西怎么还带自动追踪功能啊!
裴悯瞬间朝着身后一块巨石躲去,所幸没有灵气,剑芒还不能穿过实体,饶是如此,气浪也将裴悯整个掀翻在地。
“呸。”裴悯坐起身,吐出嘴里的草屑,脸上灰一块白一块,鬓发间还插着几根枯草,灰头土脸不过如是,“你真行。”
掩日静静地躺在裴悯手中装死。
看着眼前恢复平缓的阵法,裴悯心情复杂。
“我现在该说我真他爹的牛还是感叹一下我的悲惨命运。”
不过刚才那一剑也并非没有好处。
似有所感,裴悯抬起头,隔着水幕,她看见了一双灰败的眼睛。
修真无岁月,从外貌往往看不出修士的年纪,按照对方的面庞,姑且称之为少年。
少年衣襟散乱,带着面具,隐约漏出来的半个下巴尖,发丝散乱,手里还拎着个酒壶,如果遮去眼底的神色,或许称得上一句醉玉颓山,尽管如此,裴悯依旧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愕然。
“仙友!仙友!”裴悯难得看见一个活物,兴奋地冲着外面招了招手。
对方却有些仓皇失措,握着酒壶的手逐渐收紧,片片裂纹在壶身上浮现,酒液从指节缝隙间滴落,锋利的尖角刺入手心,少年瞳孔骤然缩小,恍然间匆匆转身。
裴悯有些不可置信,她这张脸怎么也称不上吓人吧?
“我现在长得不能见人?”
【也没有。】掩日幸灾乐祸,【说不定对方只是不想惹上麻烦,装作没看见呢。】
还得靠自己。
裴悯一骨碌爬起来,拂去衣襟上的草,忍着痛将刚止住血的指尖又扒开。
你要干什么?这么大的阵,你就是把血放空了也破不开。
掩日慌了,试图阻止。
“没想破开。”过了大半日,发带早已和伤口粘连在一起,裴悯痛得龇牙咧嘴,将沾血的发带丢在一边,“我之前这么做呢,一定有我的道理。我还是留着这个阵,稍微开个小门就好。”
搞得好像你能破一样。
掩日无语。
没有灵力,裴悯用神识勾连着血液画出灵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鲜红的灵纹上泛着一黑一白两种灵力交织,隐入阵法之中。
掩日撑着裴悯,看着毫无变化的灵阵,在识海中猛戳裴悯
【门呢?你这也不行啊。】
裴悯额上汗珠顺着下颌滑落,下巴一抬,“看下面。”
只见裴悯脚边正前方开出一个莫约半米高的狗……哦不,小门。
……这就是你说的小门?
“越大越耗血嘛。”裴悯一边麻溜地往外钻,还不忘回怼掩日,“修士不问出处,请勿一叶障目。”
“裴氏锁业,高性价比开门,” 裴悯出了阵,身后水幕重新闭合,阵法隐入地底,她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看看周围,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
在晕过去之前甚至还坚持着说完最后一句——
“你值得拥有。”
【哎哎哎哎哎!裴慈心?裴悯?醒醒。】
掩日试图敲醒沉睡的心灵,剑柄戳了戳裴悯腰侧。
人没醒,但翻了个个,头磕在地上一块小石子上。
掩日心虚地安分下来。
等裴悯醒来已是两个时辰后。
盯着头顶明显不是天空的屋顶,裴悯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疼,脑海有一瞬间恍惚。
这是又穿了?
【没有,】识海中掩日回答道,【失血过多晕了被人救回家罢了。】
“你醒了。”伴着木门吱呀声,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是方才那位身着灰衣的少年,依旧戴着面具,发丝束了起来,衣服也穿得妥帖。
裴悯坐起身,下意识握紧了剑柄,脸上却带着笑,“多谢仙友出手相救。”
“我是人。”少年眼神滑过裴悯紧绷的手,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新鲜的伤口,刚敷上药,还能看见里头鲜红的血肉,“方才你的剑验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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