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三英战吕布?不是,是三英战三娘!
“看枪!”
林冲裹着杀气,
纵马奔来,
丈八蛇矛突然加速,
矛尖直取扈三娘咽喉。
这已是二打祝家庄的第二日。梁山此番派出林冲、花荣、穆弘三员大将,显然是要以多胜少。
晨雾如浸透血水的纱幔,缠绕在独龙岗的阡陌间。
扈三娘的战马踏碎田埂上的霜花,蹄印里渗出暗红的泥泞 —— 那是昨日战斗残留的血渍被寒气凝结成的冰晶。
林冲的蛇矛刺破晨雾,矛尖的红缨扫过她肩头,扯断一缕发丝,断发在空中划出银弧,落进身后水渠的浮萍里。
一上来就搞群殴?
这么不择手段?
扈三娘的目光投向战场左侧的水渠,那里她早就备有后手。
水渠东侧的芦苇荡里,三只水鸟被战马惊起,翅膀拍打水面的声响与兵刃交击的铿锵形成诡异的和声。水面漂着半块被砍碎的盾牌,木纹里嵌着前日战死庄客的指甲。
远处祝家庄的碉楼升起炊烟,却被东南风卷成墨色,像一块揉皱的孝布盖在天际。
扈三娘眼角余光瞥见自家庄园的桃树林,花瓣上凝着露水,却在晨风中簌簌掉落,如同提前凋零的血色。
她横刀格挡时,刀刃震得虎口发麻。胡铁梅的意识在脑海里咋舌:“这林冲比广场舞队里抢 C 位的张老太还难缠!”
而扈三娘的身体记忆却自动调整马步,双刀交叉的角度恰好卡住蛇矛的棱线 —— 那是她七岁时师父教的 “十字锁”,本是用于格挡柴刀,此刻却挡住了八十斤的蛇矛。
她冷笑一声,左刀赤金如日,右刀冷银似月,双刀交叉格挡。
“当啷”巨响中,火星溅上林冲的护心镜,她借反震之力侧身避开花荣射来的响箭,刀刃顺势削向穆弘的斧柄。
穆弘的板斧劈来,斧风刮得她面门生疼。她猛地俯身,斧刃擦着头盔飞过,砍断马鞍上的红缨,缨子如血线般缠上她手腕。
花荣的响箭紧随其后,破空声像撕布一样刺耳,她用刀背磕飞箭矢,箭头钉进身后的柳树,箭羽还在树干上震颤,惊起一群蛰伏的甲虫。
穆弘被她一刀砍中斧刃缺口,整个人险些栽下马。
“好个婆娘!”
花荣怒喝,银枪舞成梨花暴雨。
扈三娘却不硬接,双腿夹紧马腹猛地转向,战马人立而起,前蹄直踹林冲面门。
这招“旱地拔葱”本是骑兵下马术,她却用得比广场舞转扇还流畅。
四马盘旋,她突然哼起《最炫XX风》的调子,刀刃翻转的弧度竟和广场舞扇子完全同步。
林冲的蛇矛刺来,恰好在“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的鼓点上被刀背磕飞,火星溅起的节奏都透着大妈晨练的韵律感。
战至第50回合,林冲感觉有些力竭。
他原本前日对战扈三娘时已经受伤,今天是硬撑着来的。
当蛇矛刺向她面门的瞬间,扈三娘突然矮身旋出防狼喷雾——
这一次她算准林冲的呼吸节奏,喷雾顺着蛇矛挥舞的气流,精准灌入他双眼。
当扈三娘矮身旋出防狼喷雾时,晨雾恰好散去一线。阳光穿过喷雾的细雾,在空气中划出七彩光带,如同一道微型彩虹。
林冲的瞳孔在强光中骤然收缩,喷雾颗粒顺着他急促的呼吸钻进鼻腔,瞬间引发剧烈的咳嗽,黄绿色的汁液从眼角渗出,糊住了他的视线。
她计算着喷雾的扩散半径,靴底在泥地上碾出半圈痕迹 —— 这是昨夜反复丈量的距离。
当林冲丢矛后退时,她看见他护心镜上的菊花纹被火星烫出焦痕,那是前日战斗留下的旧伤,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啊!”
林冲惨叫着丢矛时,扈三娘红绸已缠住穆弘脚踝。
黑胖子刚跑出三步,就被她如甩流星般掷向林冲,三百斤的身躯撞在林冲后心,“咔嚓”几声脆响——
林冲的护心镜碎成蛛网,七窍渗出黑血,在地上滚出的血痕都带着内脏碎片。
穆弘被红绸绊倒的瞬间,她听见对方甲胄撞击地面的闷响,像一口破钟掉进水缸。
三百斤的身躯砸在林冲背上时,她清晰地看见林冲后心的护心镜蛛网般裂开,碎片飞进旁边的水渠,惊起一条银鱼。
花荣刚搭箭,水面反光突然暴涨——
那是扈三娘提前安置在水底的五面玻璃镜,此刻被潜伏的小童同时举起。强光刺得他瞳孔收缩,银箭射偏。
花荣搭箭时,水面的五面玻璃镜同时举起。
阳光经镜面折射,在他瞳孔里炸成五团白芒。
他下意识闭眼的刹那,扈三娘的刀刃已削断弓弦,断裂的琴弦如毒蛇般缠住他手腕,弦上的倒刺划破皮肤,血珠滴在马鞍的兽头雕饰上。
那五个小童一击得手,泥鳅一样钻进水里没影儿了。
这五面巴掌大的玻璃镜,是扈三娘昨夜从储物空间取出后,专门训练扈家庄善水小童在此埋伏的——她考虑到花荣喜光怕闪的弱点,早在战场设下陷阱。
花荣只能败退。
扈三娘紧追不舍,来到梁山阵前。
“住手!”
宋江的声音从阵后传来。
扈三娘抬眼,只见两个喽啰推着一辆囚车冲出,车中那人被麻绳捆得像粽子,正是扈三娘的未婚夫祝彪。
他锦袍撕裂,脸上全是血痕,看见扈三娘时猛地挣扎:“三娘!救我——”
李逵站在囚车旁,虽双手无力,却用脚踹着囚车怒吼:“兀那婆娘家快投降!不然爷爷砍了这小白脸!”他手腕的绷带渗着血,显然是强行动手挣裂了伤口。
宋江策马到囚车前,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扈小姐,令未婚夫在此。只要你归顺梁山,某就留下他的性命,否则……妇道人家嘛,还是要以夫为天的。”
去岁十二月,因为路过祝家店的时迁偷窃店里的报晓鸡引发矛盾,导致梁山攻打祝家庄。虽然宋江战败退走,但显然不会善罢甘休。祝朝奉急忙安排三子祝彪和扈三娘订婚,从而和扈家庄结成联盟。
原本扈太公疼爱幼女,早就放出风声要给三娘招婿。但祝家庄势大,扈太公和族中众人商量再三,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看到祝彪,在侧面观战的祝家庄的队列里炸开了锅。祝朝奉骑在马上,胡须抖得像风中的枯草。昨夜儿子失踪,他怕动摇军心没敢声张,没想到是被梁山贼寇掳了去。
他身后数千庄客举着锄头刀矛,目光齐刷刷射向扈三娘。
吴用得意地摇着羽扇,自觉这一招妙极了。
这扈三娘若是降了,扈家庄失去最强战力,后面很容易攻破。若是不降,就会害死夫君,受万夫所指。
扈三娘凝视着囚车中满脸血污的祝彪。虽然自幼相识,但祝家庄向来看不起泥腿子出身的扈家。要不是梁山日益势大给独龙冈带来压力,她会像大姐一样招个女婿,在扈家庄安逸生活一辈子。
她犹豫了一下,眼神随即坚定起来。
“宋头领果然仁义。先是安排三员猛将群殴,那个时候可没想过三娘我是妇道人家。三个男人打不过一个女人也就罢了,还要用这人质威逼于我,这替天行道的大旗打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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