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晖本就看纪兰春不顺眼,如今她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出涂山去。
纪兰春没有说话,他盯着白暮朝沉睡的容颜看了一遍又一遍,才依依不舍地往后退,一点、一点地远离玉床。
就在他要转身之际,白暮朝的手指动了一下。
纪兰春怀疑是他自己看错了,便停下了脚步,紧紧盯着白暮朝的手指。
不知怎么的,白暮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眉毛拧成一团,紧抿嘴唇,牙齿互相磨得咯吱作响,看起来很是痛苦。
纪兰春慌忙返了回来,再次抓住她的手,在乾坤袋里寻找可以帮她减轻痛苦的丹药。
白凝晖飞身跃至玉床之上,她在白暮朝的身上施了一层术法,不料却探到了她碎裂的妖丹。
明明白凝晖将她救回来的时候,妖丹还是完好的,怎么养了三日之后,反而还碎裂了?
来不及过多思索,白凝晖立马拍了拍纪兰春的肩膀,“扶她坐起来,我帮她修复妖丹!”
纪兰春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按照白凝晖的指挥,扶白暮朝坐起来。
两人掌心相对,灵气和妖力在周身运转,却怎么都运不进去。
白凝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调转全身气力,强硬地将灵力注入白暮朝的体内。
她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那颗碎裂的妖丹似乎是在与她的灵力做抵抗。
白暮朝的表情更加痛苦,妖丹却不曾修复半分。
见状,纪兰春立即盘腿坐到白暮朝身后,运转周身真气,将白凝晖的灵力引入自己的身体,施以术法咒语,再渡入白暮朝体内。
如此一来,那妖丹误以为修补它的灵力正是来自白暮朝本身的,也就不再排斥了。
红镜和绿佩匆匆赶到之时,纪兰春和白凝晖正在为白暮朝引渡修丹,她们不敢贸然插手,只好老老实实地守在一旁,为三人护法。
关键时刻,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大意放过。
整十二个时辰后,妖丹上的最后一道裂缝终得弥合。
纪兰春倒在玉床上,而昏迷中的白暮朝倒在他身上。
白凝晖垂下胳膊,看着这两个伤重脱力的人,无奈地叹了口长长的气。
功成事毕,红镜和绿佩立马跑过来,一个拖着,一个咬着纪兰春的腿,把他搬到了另一张石板床上。
白凝晖扶白暮朝躺好,又探了一回她的妖丹,确保已经没有裂纹了,才放下心来。
这回,她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不能再发生任何意外了。
看着白暮朝重又恢复平静的睡颜,白凝晖只觉得有些恍惚。
几日前,她们姐妹二人还携手游玩,有说有笑的,而如今,朝儿就躺到了温泉池中……
她终究是长大了,模样虽没有大变,眼尾眉梢却添了几分成熟英气。
白暮朝早就不是那个,只会拽着她的衣角,走一步跟一步的小狐狸了,是白凝晖没有意识到,这个曾经喜欢黏着她的小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
又一个三日过去,白暮朝的脸色愈发红润,睡梦中也不再皱眉了。
而纪兰春看着水池中的倒影,他脸上满是衰老的痕迹,一头长发更是如雪般苍白,唯一还鲜艳着的,便只有他嘴角的血痕。
他伸出手腕,给自己号了个脉。
中毒已深,真气耗尽,自是行将就木,命不久矣。
纪兰春远远望着,白暮朝睡颜恬静,容颜正茂……
他差点儿忘了,妖的寿命是很长、很长的,即使再过一百年,她也不会变换模样。
有白凝晖和红镜、绿佩的照顾,白暮朝肯定会日益康复的,可是他拖着这样一副病躯,又能给她什么呢?
白凝晖说得对,他就应该远离她。
他留在她身边,只会给她带来伤害。
悄悄地,没有跟任何人告别,纪兰春留下一封绝笔信后,便离开了涂山。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大家也没有工夫关心他。
白凝晖日夜守着白暮朝,偶然回头时,才发现纪兰春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只当他自行回家去了,转过头来,继续专心守着白暮朝。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暮朝一直没醒。
她腹中的孩子一天天长大,白凝晖每天都在担忧,要是到了生小狐狸的时候,白暮朝还昏迷着,那该怎么办?
白凝晖只有养小狐狸的经验,没有昏迷生小狐狸的经验啊……
白凝晖一边守着白暮朝,每天都观察她的情况,一边翻看古籍,寻找可以让白暮朝更好恢复的方法。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涂山上的积雪化为溪水,灌溉山上的嫩草;草木迎着阳光,长出翠绿的新叶。
自白暮朝受伤昏迷之后,约摸又过了半年时日。
白凝晖将自己的床搬到了温泉池旁,方便照顾白暮朝。
阳光自洞顶照射进来,洒在山壁前的一块草地上,她在这里设了一张木桌,供她处理涂山一应事务。
原本是艳阳高照的温暖午后,天空陡然飘下大片雪花,仿佛冬天提前到来了。
她望着洞顶飘落的雪花,不觉恍惚了一瞬,如今已经入冬了吗?
温泉池的玉床之上,白暮朝的睫毛簌簌颤动。
梦中满是黑暗,白暮朝感到自己快要被溺毙在无底深渊之中,她焦急、争抢着往上游去,在见到一丝光亮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大口喘着气,望着头顶陌生又熟悉的山洞。
听到动静,白凝晖抛下手头上的书卷,急忙起身,闪身到白暮朝身边。
“朝儿,你醒了?”白凝晖帮她舒缓心口,又往她的身体里渡了少许灵力。
白暮朝慢慢平缓了呼吸,意识渐渐回笼,褪去了眼睛里的迷茫和朦胧。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真的要吓死我了!”白凝晖情不自禁红了眼角,她扶白暮朝坐起来,亲昵地拉着她的手不放。
“我……”白暮朝张开嘴,发出嘶哑难辨的声音。
她抬手摸向自己的喉咙,无措地看着白凝晖。
白凝晖轻轻拍了拍白暮朝的手,“没事的,没事的,你睡了太久,嗓子一时间没有恢复好而已,不要怕。我去给你倒点儿水,喝了缓一缓。”
她起身背对白暮朝之后,默默擦掉了眼尾的泪痕。
白暮朝呆愣愣地坐在玉床之上,环顾四周。
北袖山没有这样的山洞,白凝晖手边的桌子和各种生活所需的物品,表明她平日里住在这里,想来,这里便是涂山了。
白暮朝离开涂山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
她低头看到身下的玉床,还有氤氲雾气的温泉池,缓缓明白过来,这是她和姐姐一起找到的温泉池,在涂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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