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赵孟生被抓,张柏一夜之间失去了父亲,还被人追杀。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被当今摄政王害死的。

那女子拿出了赵氢的画像,赵氢,就是杀了他父亲的人。

她还告诉他,赵孟生就是被摄政王抓走的。

后来,张柏同那女子上京,他看到了摄政王的马车上,挂着一个草药香囊。

张柏认得,赵孟生总会做些这个。

再然后,那女子带他去了摄政王府附近,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张和赵氢一模一样的脸,进入了摄政王府。

所以他信了,同那女子达成了协议,她们帮他杀了摄政王,他为她们做事。

于是他跟在皇太后身边,做她的医师,还为她炼毒。

那时的他太过天真,轻易地信了那女子的话。

这些年为皇太后做事,他害了很多人,早就一条路走到黑了,他回不去了。

其实某些时候他可能意识到些什么,但总是下意识去忽略,因为他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就不得不走下去。

可后来遇到钟宁宁,她唤起了他从前的回忆,身为医者的本心。

父亲还在世时,总同他说,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以悬壶济世为荣光。

对啊,他从前,也是医者,可后来,他不是了,他不配。

钟宁宁的善良唤起了张柏心中的良知。

所以后来,皇太后命他下毒,他犹豫了,他不想再害人了。

可为什么,钟宁宁还是死了,为什么使人变虚的药最后会变成无药可医的毒药。

如今,让张柏不可置信的是,钟宁宁,是赵叔的徒弟,还差点成了他的师姐。

可他干了什么,他害死了她。

赵叔若是知道,他定会恨他的,会对他很失望,父亲在天上,怕是恨不得没有他这样的儿子。

他,真不是个东西,他这样的人,活该下油锅炸上千万年。

张柏在想,这些年,他做的一切,真的对吗,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从遇到那女子的那天,便是错的。

最后赵孟生还是知道了,知道了张柏害死了他亲自教大的徒弟。

不过不是张柏告诉他的,是宋颐舟查到的。

查到张柏本就简单,将那些天同皇后接触的人查一遍便知。

突然出现,又同皇后走的近的人,任谁都能怀疑到他头上。

虽然那日钟宁宁喝的药膳被处理了,但赵孟生为钟宁宁看过诊,自然能查出些东西。

宋颐舟并不知道张柏的身份,他只查到了张柏是突然出现在宫里的小医官。

但他的人自然不是吃素的,自然摸到了皇太后身上,查到了张柏就是皇太后身边的木白大人。

赵孟生这些天都在摄政王府住着,自然很快知道了宋颐舟查到的东西。

但他很震惊,满脸不可置信,小柏那孩子,出生时他便抱过,直至他十二岁,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知道那孩子性子有点偏执,但是个好孩子。

可如今,他却成了害死他徒儿的真凶。

赵孟生拦下了准备派人去抓张柏的宋颐舟,他想去亲自问问,问问那个孩子,是不是真的。

他将张柏约见在一个小酒肆。

张柏来时,身后跟着两个护卫。

赵孟生眼神示意了下,张柏会意,让身后的侍卫退下。

看着眼前的少年,披着价值不菲的狐裘,身上的挂饰价值不菲,当年那个仅仅在自己胸前的小孩,如今比自己高了个头,脸廓锐利不少,眼中多了些从前不曾有的东西。

赵孟生给张柏斟了杯酒,低声道:“这是烧酒,你父亲最好这口,尝尝”。

盯着眼前的酒杯,张柏的眼中似有怀念,拿起酒杯,毫不犹豫喝下,或许是因为喝得太快,又或许是酒太烈,呛得他不停咳嗽,喉咙如被火烧一般。

见状赵孟生笑了笑,“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喝不了这酒”。

张柏努力克制自己的咳嗽,抿嘴一笑,“我爹总说我不像他,他很能喝酒,我不行”。

“对啊,你和你爹,一点也不像”赵孟生的声音带着点沧桑,又带着丝丝怀念。

张柏觉得今日的赵叔有些不一样,但又想不出哪里不一样。

下一瞬,赵孟生的话让张柏脸色一变,“你和小时候一样,喝不了这酒,但你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你没了小时候的那颗良心”。

这一刻,张柏心脏骤停,脸色瞬间煞白,喉咙发涩,“赵叔,这是何意”。

“小柏,我拿你当亲儿子看待,你为何要害死我的徒弟”赵孟生眼神犀利,一字一句道。

半晌,张柏才开口,眼神落寞,“赵叔,我会偿命的,我会偿命的”。

“你偿命,你偿命我的徒儿就会回来吗,为什么,为什么还害她,宁宁那丫头从小便心善,从未害过任何人,你为何要对她动手”赵孟生情绪开始有些激动,拍打着桌子。

张柏握紧拳头,抿嘴不说话。

这时,一侍卫进来,低声同赵孟生说了些话,随即便退下了。

张柏死死盯着那人的背影,仿佛要将他盯穿。

“赵叔,你同摄政王是何干系”张柏颤声问。

赵孟生不明白张柏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他现在只想知道张柏为何要对钟宁宁下手,眉头紧皱,还未等他说话。

张柏双目猩红地看着他,“赵叔,你可知,摄政王宋颐舟就是害死我父亲的真凶”。

“你为何会觉得,他是害死你父亲的真凶”赵孟生满脸错愕。

此时的张柏就犹如发狂的野兽,眼中盛着恨意,质问道:“当年就是他派赵氢来抓您,利用我爹的同情心,留在医馆,最后杀了我爹,您如今为何会和他的人牵扯到一处”。

“何人同你说的,摄政王宋颐舟是我看大的孩子,自小在神医谷养病,我曾与你提过那个小孩,就是他,他怎么可能抓我”赵孟生一脸不解。

随即他意识到些什么,猛地抬头,“所以这些年你为皇太后做事,是因为她告诉你是宋颐舟抓的我”。

“那为何赵氢会出现在摄政王府……”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极低,此时的他内心已经彻底动摇了。

“什么赵氢,那人当年杀了你父亲,将我掳走,此后便再无踪迹,从始至终,都是靖王逆党做的,而皇太后,是靖王的母亲,孩子,你被利用了你知不知道”赵孟生一口气说出来后,便开始咳嗽,眼眶发红。

听到这个真相,张柏不敢置信,他握紧桌角,仿佛要将手心戳破,脑中迅速将这些年的不对劲过了一遍。

他,信错人了。

赵孟生用力拍了拍张柏的肩膀,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傻呢,她说什么你就信啊”。

张柏此刻大脑一片混沌,双目无神,腿脚发软跌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可看着这孩子如今的样子,赵孟生意识到,其实一切的起因全是来源于自己。

若不是他同老张相交过密,让人盯上他,老张就不会死,张柏这孩子被人利用就不会误入歧途。

他本可以自由快乐的长大,而不是整日活在仇恨中,活在勾心斗角中。

这样,宁宁或许就不会死。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

赵孟生无力挥挥手,“小柏,你走吧,别在让我看到你”。

看着赵孟生苍老的面孔,张柏愣了愣,他好像更老了。

他启唇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去。

赵孟生内心充满无限的矛盾,他恨那孩子害死了宁宁,更恨自己,是自己造成了一切悲剧的发生。

他没办法怨张柏,是他让张柏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可宁宁,什么都没做,却成了权利的牺牲品。

堂堂神医谷谷主,天下第一神医,连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连一个孩子都护不住。

不知是谁向宋景透露了害死钟宁宁的人是神医谷的赵孟生,如今住在摄政王府。

宋景疯了一般冲进摄政王府,想杀了赵孟生。

若不是摄政王府的侍卫拦住,宋景手中的剑怕是已经刺穿赵孟生了。

宋颐舟耐心同宋景解释了找赵孟生不是害死钟宁宁的凶手,费劲将他劝回皇宫。

钟宁宁死后,宋景便开始不对劲了。

一开始是太过悲伤吃不下饭,将自己困在宫殿里,任谁都叫不出去。

后来整个人开始神情恍惚,抱着钟宁宁的遗物不撒手,总是半夜做梦,梦见钟宁宁没死。

再后来,他甚至跑去陵墓,企图挖开钟宁宁的坟墓。

以上种种,连宋颐舟都差点劝不住。

之后的宋景脾气时不时地变差,头也经常犯疼,疯狂地查害死钟宁宁的真凶。

张柏之事,宋颐舟并未同任何人提,除了赵孟生。

赵孟生求了宋颐舟暂且不要对张柏动手,这些天,他陷入无尽自责,总觉得是自己造就了这一切。

他无法原谅张柏,更无法原谅自己,宁宁是他的徒弟,她被人害死,这仇不得不报,可那人是张柏。

一时间,这位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可惜,时间不等人,最后,赵孟生做出了最意想不到的决定。

这些年,宋颐舟疯狂寻林玚的踪迹,自是无心皇宫之事。

故他早早放权,让宋景早早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当年先皇赐他的玄武营也交还给了宋景,朝中一切事也几乎交由宋景处理。

宋景也不负众望,做好了一切。

这几年宋颐舟也总是愧疚,让那孩子这般早开始面对朝中的勾心斗角,这么早将他推入权利的漩涡。

宋颐舟知道,这些年宋景变了很多,不再是那个每日缠着皇叔偷溜出宫的小皇帝,他沉稳了很多。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并不开心。

可他总要如此,不是吗。

后来机缘巧合下,宋景出宫来到摄政王府,遇到了问林玚讯息的钟宁宁。

那日,钟宁宁站在王府的桃花树下,穿着粉色的石榴裙,头上的步摇随风晃了晃,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恰在此时,花瓣落在发间,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肩头,让人感到无比的美好。

任谁看了不心动。

宋景自然。

那一瞬间,胸腔中的心仿佛要跳了出来了,好像这世间就只剩下他和钟宁宁。

钟宁宁没见过宋景,眉间闪过疑惑,看向他,问:“你是?”。

“我是……王府主人的表弟,对,表弟”宋景脸通红,说话卡壳。

平日里在朝中颇有威严的皇帝,此时竟无比的紧张。

钟宁宁眼睛亮了亮,“谢大哥还有表弟,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你”。

“谢……大哥?”宋景疑惑。

钟宁宁想了想,谢大哥从前在神医谷的事不能随意向别人说,这表弟显然不知道,她随意找了个借口道:“从前谢舟是摄政王在外的化名,他同我阿姐认识”。

宋景“哦”了声,听出对方不想多说,识趣不再多问。

他注意到钟宁宁头上的花瓣,用手指了指她的头提醒她。

钟宁宁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疑惑看着他。

见对方没明白,“得罪了”说完,宋景靠近她伸手将花瓣拿下。

钟宁宁隐隐约约闻到一些好闻的味道,还未闻出来是什么香味,对方呼吸喷洒在她额头处,意识到他靠得很近,她忙往后退一步。

宋景脸微热,举起花瓣,说话卡顿,“花,花瓣”。

“哦,谢谢”

二人半晌未说话,就站着那,也不看对方,其中一人脚轻轻跺地,拉着裙摆,另一人看着天空,无意识把玩腰间玉佩。

那日之后,宋景总是出宫来摄政王府同宋颐舟探讨“朝中大事”。

一开始宋颐舟还疑惑这小子开窍了,懂事了,直到宋景说自己想求娶钟宁宁才了然,这小子是情窦初开了。

少男少女的感情就是这么简单,后来二人相互喜欢,互通心意。

但宋景向钟宁宁表明自己身份后,钟宁宁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理他。

直到钟宁宁知道母亲为自己忍辱负重,与父亲虚与委蛇,不敢和离。

她知道自己的祖父害死了宋景的父亲,也就是先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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