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安排
公安某不知名的安全屋里，风见正对两位卧底公安传达转告上层的消息情报。
“……上面的意思，这次先派我过来拿迷你信号屏蔽仪，交给公安技术部门研究。等后续有成果之后，再考虑用合适的理由将其投入生产使用。务必会保障二位的安全。”
波本和苏格兰对视一眼，关于这一点原本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按照格拉帕的说法，这个东西复刻起来并不困难。我这边会关注组织里技术组的进度。”波本想了想说道。
“等黑衣组织的技术组那边可以批量生产了，使用的人多了，公安这边再对外使用就行了。”苏格兰觉得内部研究可以，对外则需要再谨慎些。
“到时候可以抓个携带有这东西的组织成员，这样会更保险一点。”波本补充道。
风见将两人的意见都记录下来，而后从波本手上接过了那个迷你信号屏蔽仪。
灰色塑料外壳质地的方形盒子放在手心里重量轻飘飘的，风见有些惊讶，“这实物比我想象中的分量要更轻些，确实是很有用的改良。”
波本灰紫的眼睛染上了笑意，藤野雾做出的东西是很厉害。
苏格兰见状垂眸，替波本问出那个两人先前问过的问题，“那么关于拉拢格拉帕作为公安污点证人的事，上面现在有回复了吗？”
说到这个，风见就支支吾吾起来，“……这个……那个……上面的意思，是还需要再观察下。”
波本的眼光陡然一厉，风见被他看得满头大汗。
“对了，上面还说了，先前降谷先生提过的，关于格拉帕是否具备异能力的事情，这次上面已经答应了会找异能特务科交涉的。”
波本桌下握拳的手稍稍松了些，这意味着上面虽然还没有拉拢格拉帕的意思，但也开始注意到格拉帕这个名字了。
苏格兰担忧地看了一眼波本，然后将最近黑衣组织的情况转述给风见了。
片刻后，风见告辞了。
波本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苏格兰不由得问了几句。
“Hiro，你说那个异能特务科会插手吗？”波本不无担忧。
异能特务科，是专门针对异能者监管的官方机构。
按照他们之前见过的资料，异能者最初是为了战争打造出的兵器。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生下来就具备异能的人出现的变多了。
“按照记载，自从那次战争后，异能者基本都被困在横滨，能力特殊的，外出需要向异能特务科申请。”
“如果判定藤野雾真的是异能者，那么异能特务科就会来作登记接触。”
“黑衣组织是庞大，目前尚未发现组织里有任何特殊力量的存在。”
波本揉了揉眉心，“按照记载，官方除了异能特务科外还另有一支武装力量。借助这个，或许是让藤野雾脱离黑衣组织最好的时机。”
“Zero，有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苏格兰语气微顿，“截止目前为止，想让藤野雾脱离黑衣组织，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看着幼驯染骤然僵硬的身形，叹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一点上，我们都不清楚藤野雾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她更愿意做'格拉帕'呢？”
Zero 咬紧后牙，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理智上，他知道苏格兰说得是对的。
情感上，他不愿意往这个方向深思。
无论是出于“拯救”的目的，还是出于对恋慕之人的期待，Zero 都希望藤野雾可以离黑衣组织远一点。
组织里格拉帕和琴酒、贝尔摩德之间的关系好，是众所皆知的。
这种传闻未必是空穴来风。
波本亲眼见过藤野雾和她们的相处，要说关系不好是骗人的。
他真的动了拉拢藤野雾的心思，是在那趟横滨之行以后。
武装侦探社代表着黄昏，同样是和官方有合作的机构。
能得到这种机构里的成员的认可，波本认为藤野雾的性格、灵魂并未完全染上黑色。
如果是纯粹的黑，那些成员对藤野雾关系不会那么好。
黑衣组织是个庞大的跨国机构。即使推翻了组织，组织里那么多的成员，不可能对所有人都进行抓捕判决。
罪名比较轻的，或者本身是受到黑衣组织压迫的，大概率是监管改造、批评教育后放出。
对于能拉拢反水的，能提供组织情报信息的，公安这边是可以申请成为“污点证人”，为其提供庇佑的。
波本原先做了双重准备，如果异能特务科那边走不通，还有公安“污点证人”这条路线做兜底。
只是没想到，上层对于后者还有些模棱两可。
波本能理解上层的谨慎，需要观察是正确的事情，但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焦。
过几天藤野雾就十九岁了，到时候黑衣组织里的人还会像现在这样，很少给她安排任务吗？
卧底一年，波本深深得理解这是一个如何深不见底的恐怖组织。
短短一年，他已经想不起警察大学校里的那个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波本的身份已经成成为他身上的一部分，他并非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他的手上，也有无辜者的鲜血。
这是他的罪行，是尘埃落定后他仍旧会背负的。
他都如此，那藤野雾呢？
她明明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没必要在这个组织里越陷越深。
金发青年灰紫色的眼明暗交织，光线下沉默得宛若一座雕塑。
Hiro 等了很久，才听到 Zero 一句轻轻的叹息，“Hiro，我想正式追求藤野雾。之后，还需要拜托你帮忙。”
苏格兰蓝色的凤眼微微眯起，为幼驯染话里的坚定。
Zero 这是，下定决心了啊。
苏格兰以前在这座安全屋里指出 Zero 对格拉帕的在意时就想过这一天。
没想到先前死活不承认自己喜欢人家，只一个劲嘴硬说“在意的人”的幼驯染，现在会改变主意。
“这很好啊，Zero，我支持你。”苏格兰真心希望幼驯染不要留下遗憾。
唯有在恋爱这种事情上，有没有结果以后再说，犹犹豫豫，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
得到幼驯染支持的 Zero 松了一口气。
Hiro 对他来说，早已不是单纯的幼驯染，是同伴更是家人。
同个组织卧底的他们，在面对那些黑暗和鲜血时，是彼此的支撑和依靠。
如果 Hiro 坚决反对的话，Zero 不觉得自己会一意孤行。
他拍了拍 Hiro 的肩膀，好兄弟，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之后两人又对于组织里的人员信息做了些交流。
苏格兰分享了自己在行动组时见到的几个组织成员，科恩和基安蒂都是他后来出任务时有过合作的，行事作风稍微有点了解。
波本同样分享了在情报组的见闻，尤其是那个至今没有露脸的朗姆。这个组织二把手把自己的信息保护得太好了，神秘性这块简直和组织的“那位先生”如出一辙。
分享完情报后两人老样子分前后离开。
苏格兰离开前突然想到前两天听到的，莱伊在和他女朋友通话的事情。
“波本，我上次听说，莱伊的女朋友似乎要和分手了。”苏格兰谈起他人的隐私有些不自在，但事关幼驯染，他还是坚强道，“然后莱伊似乎有了追求藤野雾的打算。”
波本听到前一句时还在幸灾乐祸，听到后一句时整张脸顿时黑了。
“那个人渣！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苏格兰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咳，总得给幼驯染一点发泄的空间不是？
波本被莱伊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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