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进城
一顿饭吃得三人均是心满意足，陶青苗揉着肚子打起饱嗝，还不忘问一句：“阿姐，什么时候能再吃一顿呀～”她拉着姐姐的胳膊嘿嘿一笑，“咱们去州城卖酥饼好不好？我跟你一起去，多卖些，以后咱们就有肉吃啦。”
陶青禾见她这副样子，也笑了起来，“行啊，往后咱们多多挣钱，顿顿吃肉怎么样？”
“阿姐莫要哄我！哪能顿顿吃得上肉？”陶青苗把头贴在姐姐肩膀上，又道，“若是能隔上几日……不，十天半月能吃一顿就行。”
赵丽娘走进来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她用手点点陶青苗的头，“照着这样吃上几顿，冬日里只能喝西北风了。”
陶青苗心虚不已，又把头往阿姐胳膊里埋了埋，唉，吃不成，想想也不成嘛～
一边的陶青禾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捞起小矮凳递过去，“虽说眼下县城的买卖不能再做，但去州府的话也不是不行，阿娘怎么想？”
赵丽娘刚坐下擦了把汗，不免又思索一番才回：“州府比咱们县城还要远些，只是每日来回都得花上好些力气。”
“咱们村户人，卖些力气便能挣得银钱，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陶青禾回她。
“唉……这样一来便苦了你，何况那州府富贵人家多，若是不小心冲撞到，可，可如何是好！”赵丽娘仿佛看到了这番场景，说完话已满脸愁色。
“我和阿姐一起去，阿姐累了，我就背着她走。”陶青苗坐直身子说道。
看着小姑娘一脸严肃地说出这番话，陶青禾不免有些感动，虽然白捡了个妹妹，但是不白疼啊！
她也顺着话开口：“不管如何，还是先去打探一下才好，”说完又看向赵丽娘，“阿娘也说州府富贵人家多，既如此，挣得的银钱也能更多了不是？”
见姐妹俩如此同心，赵丽娘也不好再反对，只能嘱咐着：“既是想去，便就去吧。只是千万不能累坏身体。”
二人自是点头应下。待日头又下去些，母女三人又拿上几枚鸡子往村正家走去。因着州城也不是随便就能去得，还是得找村正办上“过所”后，才能顺利进城。
王村正见三人前来也颇为吃惊，这难不成还要去州城卖野菜？陶青禾只解释说想重拾陶大郎的手艺，便先去州城打探云云。如此王村正也不再多问，只让人回去等着消息。
……
几日过后，进城的凭证才终于办下来。清晨，不等村里的公鸡打鸣，三人就早早起了床。
赵丽娘将昨日炖足火候的骨头汤又架在灶上。想着两个丫头马上要走去州城，她狠狠心，把手又伸进粮袋抓了两把米出来，全都倒进陶罐里煮。
陶青禾简单收拾一番，也如往常一样，提起木筐上了山。等走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月季正迎风舒展着，开得好不艳丽，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她依旧先给花墙“上供”，然后才摘了今日所需的分量。陶青禾看着满筐的月季甚是满意，开得真多呀！这么些天都没见少。
念头刚转过自己便愣住了，自从做酥饼以来，每日都要摘上不少花，可到现在为止，自己常摘的这片区域依旧开满了花！
陶青禾的心快速跳动起来，难道是金手指的功劳？如果是这样，这酥饼生意倒是不用担心原材料的问题了！她再抬眼看去，此时的心情已全然变了个样，眼前的这片哪里还是月季花？这不妥妥的财神爷嘛！
直到下了山，陶青禾的心绪也未平复。她现在干劲十足，恨不得一步跨到州城去大展拳脚！
……
赵丽娘不明白自家大丫头怎么上了趟山，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她忍不住开口：“今日打算做多少酥饼？”
思绪猛然被打断，陶青禾略一思索，回道：“阿娘按三十五个酥饼的量来和面。”
赵丽娘听到回答心里便有了数，转头就拿着杆秤称了起来。
等烙完所有酥饼，陶青苗也已跟着数完。这些天阿姐一直教她数数，现在她都能数到一百了！将酥饼一层层仔细摆放在挎篮里，陶青苗高兴地说：“今日做了这样多，可是要挣不少钱！”
陶青禾也笑着回她：“挣了钱给你买肉吃。”
“不吃不吃，我可不馋肉。”陶青苗嘴里说着，眼睛不住地往赵丽娘那边瞟，见她似乎没有听见，才暗暗松了口气，又捂着嘴小声说，“过段时日再吃～”
陶青禾见她这样，乐不可支地点头应下。
赵丽娘不知晓这边发生的事情，她搅动着陶罐里的骨汤粥，热气带着香气逐渐往外飘开。米粒也不停翻滚，已然被煮开了花的样子，她又将手边的野菜倒入，再捏些盐巴撒进去，继续搅拌着。
空气里的肉香愈发浓郁，姐妹二人也走过去，围蹲在陶罐旁。陶青苗深嗅几口气后，满脸开心地问道：“阿娘，粥煮好了没～”
赵丽娘见她这副馋样也是没招了，只能点点头，“已经好了，去拿碗过来。”
咸香粘稠的骨头粥入口，直吃得人满足不已。三人饱食一顿后，留下赵丽娘在家，姐妹俩便迎着朝阳出了门。
陶青苗还是第一次走出东头村，一路上见到的任何事物都让她颇为好奇，带着这股新鲜感，二人就这样走到了州城。
离城门还有几米远的时候，陶青禾就感受到了里面往来不绝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她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这么热闹的地方，还愁卖不出去酥饼？
她一把拉住陶青苗，姐妹二人快步向前走去。
待走到跟前，陶青禾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椭圆形的瓮城像是怀抱一般，拢住了城门，形成极强的防御姿态。比起百义县，这淮陵州的城墙可谓是相当气派，黛瓦青砖高高矗立，竟带着压倒人的气势，只看上一眼便心生畏惧。
“阿姐，这……这就是淮陵州？”陶青苗已经被惊住了。
“是，这就是咱们要卖酥饼的地方了。”陶青禾语气坚定地回她，再没有任何犹豫，拉着妹妹便朝前走。
等到了门口，陶青禾先是对两排守城官观察一番，待瞄到其中一位面色不那么严肃的，又径直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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