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晨曦掀开云层，露出珍珠贝般的微光。
一夜好眠的杜无忧神清气爽，她伸了个懒腰，跟高姨一起准备早餐，嬴政、李世民和刘彻几人也陆陆续续到餐厅。
杜无忧瞪大眼睛，探身打量几人泛青的眼圈，昨晚干甚去了？
“睡不习惯吗？”
李世民露出歉意的笑，替情绪萎靡的刘彻掩饰道：“初至宝地，思绪万千，未能安寝。”
在后的嬴政沉着脸，咳了一声，示意刘彻收一收情绪。
刘彻猛吸了一口气，心中骂完系统八百遍，勉强对杜无忧露出笑容：“我无事，杜姑娘不必担心。”
杜无忧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昨晚
刘彻冲回房内，一把掀开史籍——却见纸页净白如雪，无半点墨痕。
他手指发颤，疯也似地连翻数十页，皆是空白！
直到他听到系统提示，需亲自完成种田任务，方可解锁对应史册，才知道自己被系统耍了。
怒火中烧的刘彻立马找了嬴政和李世民，一番探讨过后才知其中诡异，不仅他们手中的史册不可阅览，而且还不能从其他帝王身上获知任何与历史有关的消息。
气得他直接摔了手中史册，却奈何不了系统半分。
倒是嬴政摸着光滑的纸张，掂量着史籍，纸面平整，比起竹简纸更轻便。
一想起自己批阅奏折时，那些厚重、体积庞大的竹简，顿觉臂膀酸涩不止。
习得造纸之法乃重中之重！
…
嬴政接过杜无忧热好的牛奶，状似不经意间问道：“我在看杜姑娘直播的时候提了一嘴秦二世而亡的事，你认为秦真正灭亡的原因是什么？”
既不能从史册和其他帝王口中得知，那杜姑娘呢？
杜无忧咽下嘴里的包子，不知道为什么吃饭的时候还有突如其来的历史提问，她绞尽脑汁回想当初看的历史讲堂，斟酌过后:“秦国二世而亡的原因有很多个方面，我只记得灭亡导火索是秦始皇嬴政死后，赵高和李斯合谋篡改遗诏，立胡亥为帝，扶苏自杀身亡。导致统治阶级内部权力争斗和混乱。”
嬴政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杜无忧的惊呼声在耳边变成模糊的嗡鸣。
“嬴大哥，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闭上眼，强压下心中怒火，再次睁眼，将目光聚焦在杜无忧身上：“没事，你继续说罢。”
杜无忧不放心的瞄了几眼嬴政，接着道：“扶苏的死，不是“愚忠”，而是一个怀揣理想的君子，在乱世权谋中找不到容身之所的必然结局。”
“历史老师曾说过：他的悲剧，恰恰照见了秦朝“以法压情、以权灭理”的深层矛盾——当“忠孝”被权力扭曲为“无条件服从”，当理想主义者在现实中只剩“死亡”与“堕落”两种选择，秦朝的崩塌，早已在这种人性的撕裂中埋下伏笔。”
扶苏惊然抬头，攥紧拳头。杜无忧的话像一把利刃，捅破了他用忠孝编织的甲胄，那些深埋的惶惑与不甘瞬间翻涌上来，撞得他眼前发黑。
这一刻，每个人都无比沉默，纵使知晓这段历史的刘彻和李世民也不由得悲叹，扶苏有手握重兵的蒙恬却……
若是他听从蒙恬的建议，大秦未必会二世而亡。
《史记?蒙恬列传》中记载蒙恬曾质疑诏书：“陛下居外，未立太子，使臣将三十万众守边，公子为监，此天下重任也。今一使者来即自杀，安知其非诈？”胆扶苏急于“尽孝”，未采纳建议，蒙恬亦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伦理束缚”，最终含冤自尽。
李承乾抬头盯着往常宽仁的大哥哥，房檐的阴影，唯独笼罩在二人身上……
而刘彻此刻却犹豫着是否要在天幕下臣民面前问杜无忧，他晚年那些备受争议甚至堪称昏聩的事。
秦，赵高大惊：“天幕害我，吾命休矣！”还未来得及逃便被赶来的蒙恬拿下，还有沉默不语的李斯，骂骂咧咧的胡亥。
蒙恬望着天幕中的扶苏，叹了口气。
…
吃完早点，杜无忧分别给了同行的嬴政、李世民和刘彻还有扶苏每人各一把锄头，方便刨花生，霍去病和李承乾俩小孩也没落下，抱着装花生的口袋。
一行人坐着三轮车到农场。花生地里叶片变黄脱落，茎秆枯萎，花生早已成熟。
叮！
装死的系统提示道：【主线任务：收花生已开启，根据收获的花生总量进行赋积分，积分越高者能兑换的现代产物越高！所有主线任务完成，即可解锁史籍！】
嬴政、李世民和刘彻三人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情绪瞬间高涨起来。迅速拿起手中的锄头在杜无忧的指导下，在花生植株周围小心挖掘，将花生连同根系一起挖出。
几人互不相让，斗志昂扬，为了积分连往日的帝王威严都顾不得，不一会的功夫便将一片花生地挖完。
杜无忧惊奇的看着早上还一副萎靡不振的几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小霍去病和李承乾还抢过花生果与茎秆分离的工作，争先恐后的将花生果放进大口袋里。
天幕底下的一众臣民们目瞪口呆，更有农者从田间抬头，指着天幕失声道：“看呐！陛下在刨地！？”
不过这沾着泥土和黄壳子是何物啊？
杜无忧剥开花生，喂给辛勤劳作的霍去病和李承乾，望了眼弹幕回道：“这些叫花生，起源南美洲，大概是在明末清初的时候传入中国的吧。”她挠了挠脑袋：“我也记不太清，但我知道花生可以直接食用，还可以榨油，出油率还挺高。”
榨油？！嬴政、李世民和刘彻竖起耳朵，剥开花生尝了尝，口感脆嫩，带有浓郁的香味，水分充足。
刘彻不死心的问系统，花生能否购买？
系统这次倒是给了个好消息：【本次主线任务内所有未违规现代商品都可用积分兑换，请各位努力赚取积分。”
嬴政、李世民和刘彻心中最后一丝郁气消散，干活更加卖力，不到一上午的功夫就将两片花生地全收完了。
杜无忧给每人递了一瓶冰水，被李世民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听杜姑娘说此物由塑料制成，连方才的口袋也是。
后世真是无所不有，甚至能将雷电运用至生火做饭、照明、出行等各个方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杜无忧口中科技的功劳。
此后，三位帝王的心中一颗小小的名为‘科技’的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烙印在三位帝王心中。
扶苏趁着几人休息的功夫，帮杜无忧将大袋的花生抬上三轮车。
刨完花生后，系统发放积分【嬴政：60，扶苏：40，刘彻：50，李世民：55，霍去病和李承乾：20。】
刘彻：！怎么他俩积分都比他多，嬴政还有个40积分的扶苏在，霍去病和李承乾都是小孩，不公平！
系统驳回，抗议无效！
……
几人回到庭院修整过后，杜无忧当下合计让王叔将几袋花生运到镇上卖给工厂的人。顺便带嬴政、李世民和刘彻几人去逛逛，买些菜和水果回来。
但选择出行的工具却让她犯了难，接送师傅今天请假。她晕车又不会驾驶大型巴士。只能对随行的一行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只能骑共享单车，到镇上就7公里的路，俩小孩可以跟我坐一辆，不知道可不可以？”
“共享单车？”
“类似古代根据自己的需求租赁马车或者马匹，按租赁时间或者里程付费的车马租赁行。只是现代的规模更大、更加便捷，手机一扫就走!”
秦、汉的驿站系统，驿站内要保证传递的人员随时有合适的的车马，这些车马一定程度上可视为官方德的“共享”交通工具。
唐朝时驿站制度达到鼎盛，全国有1600多个驿站，分为陆驿、水驿、和水陆兼并三种。此外，在发达的城市里，民间出现了专门的赁驴行，提供驴子的租赁服务，按天或按行程收费。
嬴政、李世民和刘彻面面相觑，杜无忧明了，随即带几人到庭院旁的共享单车场，数辆电单车整齐排列成行，整体修长、线形流畅简约，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银灰色金属车架硬朗笔直，勾勒出利落的轮廓，车身上醒目的品牌LOGO和二维码贴花。
天幕下的工匠们眼前一亮又一亮，看得心痒难挠，恨不得穿到后世一探究竟。
杜无忧忽然问系统：“他们没有现代身份证，怎么出行？”
系统：【短期身份证明问题已解决！每位旅客手机中含有金额100，可使用消费，购买的商品不可带回愿世界！】话语落下，嬴政、李世民和刘彻还有扶苏手中凭空出现了跟杜无忧一模一样叫手机的方盒子。
嬴政抬起手机，指尖不小心点到相机，犀利冷锐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头利落的短发，凌厉矜贵的面容，一身现代装扮。
他垂头，屏幕里的他也跟着垂头，如同一面精准的镜子，点击屏幕中央的红点，它便将当下的场景、人物神态与周围景色尽数捕捉定格。
嬴政嘴角勾起弧度问道：“这是何物？看起来倒像是铜镜。”不过远比铜镜清晰、真切。
秦朝铜镜又叫鉴，质地厚重，制作过程复杂，需精细打磨，而且成像易模糊、偏色，镜面混黄不清，需定期维修。
“这个叫相机，用来拍照录像的。”
接着杜无忧帮教他打开专门的软件，指了指停车场上的二维码：“用手机扫这里，先支付并开通半小时。”
车灯闪了两下：“支付成功，车辆已解锁，祝您出行愉快！”
李世民探究着巴掌大的手机：“一部手机既能用来支付，又能开启出行工具。”
即便是作为九五至尊的帝王也不由得感慨道：“真是快捷又方便！”
杜无忧：“不止!”她打开李世民手机中拨号中输入自己的号码，还给他后：“你点绿色拨打键。”
嬴政、刘彻和扶苏全神贯注的盯着李世民手中的手机，抽象的哈基米铃声响起，杜无忧接通：“听到了吗？”
李世民手机里透出她重复的声音。
杜无忧哒哒跑到老远的边上，说了一句话，接着手机里同时放出她清脆的声音，如同在耳旁低语。
霍去病眼睛瞪得浑圆，嬴政、刘彻僵在原地：“真是不可思议！”
“无论身在何处，即便相隔千里也能用电话进行沟通交流，并且还可以打视频电话。”说完杜无忧点击视频按钮，李世民点击按钮‘是’后，她的身形出现在屏幕上，一举一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扶苏喉结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彻合拢张大的嘴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作战时，若是有了它，便能将信息传递到数百甚至数千里外的地方，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电话能加密，敌方便难以破解。”刘彻脑子一转，想必他们能想到后世必定早已做到。
“系统，电话可能购买？”嬴政直接问道。
【违规商品不能购买/出售！】
几人方才作罢。
嬴政、李世民、刘彻还有扶苏都解锁共享单车后，杜无忧：“上车后握回刹车杆启动车辆，两只手握住车头，伸出手指头握住前面的刹车杆，记住手指头绝对不能放开把手和刹车杆。右手一拧油门车就走了，车速多快取决于你油门拧多大。”
解释完毕，杜无忧才惊觉自己胆子怎么这么大，让有可能连车都没开过的人自己骑车出门。
“你们能行吗？不行的话就算了，我叫别的车。”
李世民：“杜姑娘，不如等我们试过后再叫车也无妨。”
嬴政坐上车，拧动油门，车子猛地窜出，他下意识捏死刹车，车子猛烈晃动，差点摔倒。
李世民相对稳健，但也小心翼翼，不敢拧大油门。
嬴政、李世民和刘彻三人在停车场内练习了一会，平稳了些，杜无忧才敢带他们上路，不过也是以最低速度龟速行驶，生怕出车祸。
霍去病睁大星星眼：“杜姐姐，我也想自己驾驶共享单车。”她无情拒绝道：“未成年不能骑车，你想都不要想！”不由分说的将俩小孩抱上后座。
骑行时她再三嘱咐道：“小心一点啊，骑车记得别左顾右盼啊，别像我之前直接冲臭水沟里，半天抬不出来。”
“明白！”
刘彻等不及她磨磨唧唧的骑法，尝试着拧大油门，小心地加速冲向前面。
嬴政好心给一脸担忧的杜无忧解释道：“别担心，我们之前都有驾车的经验。”
李世民尝试拧动油门，加速跟上前面两人。
“天幕怎的不带我一个！”刘邦颇为遗憾不能与嬴政几人一同游览后世风光。
“那刘彻也不知是朕的几世孙？倒是有几分朕的风范。”他不顾吕雉嫌弃的目光呵呵笑着。
…
到镇上后杜无忧先带嬴政、李世民和刘彻到餐馆里吃午饭，再带几人到超市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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