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官道上一黑一白两匹马一前一后慢悠悠的踢踏前行,当先的白马上睡着一个人,那马鞍上安装了一个靠背,那人就那么靠着歪斜了半边身子头往后仰着睡得毫无形象。
白马走的很稳当,基本没有多少颠簸,还会贴心的选择平缓的地方走,跟着的黑马就不那么老实了,时不时凑过去扯扯马上之人的衣摆,把人扯歪了要掉不掉的,又跑到另外一边扯扯把人扯回来点。
还是白马被转悠的烦了,撅起后蹄给了黑马一下,黑马才消停下来。
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逐渐阳光笼罩了一人二马,睡着的人被这光亮刺的皱眉,终于睡不下去,揉了揉眼,坐起身来:“幻雪,到哪了?”
一边问一边四下打量着,入目除了官道就是山丘树木,偶尔一条小路穿插其中,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流静静流淌。
苏南的花是真的多,路边,树上,河道,姹紫嫣红,很是漂亮,少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吸一口气:“真香。”
许是接近了城镇,路上行人车马逐渐多了起来,时不时和这一人二马的奇特组合擦肩而过。
几乎每一个路过的都要看一看他们,更多的是对少年那奇特的马鞍表示了极大的好奇。
不过大多是挑着担子赶路的农人百姓,没有谁敢于跟这样一个一人拥有两匹马的少年搭话,底层百姓生存法则。
行人不和他搭话,他瞧了瞧,翻身下马,正好落在一名挑着担子从他身边路过的老汉身边:“老丈,烦请问一下,此处是何地?”
老汉一脸疑惑:“这位…公子,你这连自己到哪了都不晓得?”
“嗨!莫喊我公子,我和您一样也是个平头百姓咧。”圭期摸头,羞赧的笑笑:“我这一路睡过来的,是我家这两匹马带着我走的,所以我也不晓得我到哪了咧。”
“哟!”老汉十分稀罕的瞧了瞧旁边无人牵绳乖巧跟着的黑白二马,许是因着圭期说自己也是和他一样的身份,老汉话语里的谨慎少了很多:“你这后生仔,心是真的大哟,也不怕这马把你带山沟沟里去。”
他空出一只手来,指了指前方:“再往前啊,是锁子桥镇,俺们这附近的村子要买卖啥物件都到这镇子上,这不。”他颠了颠肩上的担子,箩筐里是满满两筐春笋,把他肩膀压出深深的一道压痕来。
“俺这就是挑到镇上卖了补贴点家用咧。”说完,他那只手重新握住扁担前面的麻绳,满是厚茧的手,黝黑粗糙。
圭期弯起眼笑,左边脸颊一个小小的梨涡:“这笋看着真嫩,一定能卖个好价钱!那您慢走,我就不打扰您嘞。多谢老丈指路。”说完,他翻身上马,手往后在马鞍上扯了一下,也不知扯到什么,马鞍后面的靠背收缩消失恢复成正常的马鞍样式。
“幻雪,走着。”白马加快了步子,往前跑去,黑马立刻跟上。
“哎?”老汉瞅着那两匹马越过自己跑远,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身边同村的人凑近。
“咋咧?刚才那小公子跟你说啥?”
“就问个路,没啥。”
“嗨哟,张叔你咋敢嫩个和人公子港话呢?”同村的人还是很好奇。
老汉瞥了他一眼,不屑:“他自个跟俺港他只是个平头百姓,和俺一样式的,俺怕他干啥?”
“这话你也信?就那马瞅着都不便宜,地主老爷家都只有牛车咧!哎!张叔,你这箩筐里咋有铜钱!”同村的人咋呼着。
老汉听闻,赶紧停下脚步放下担子,果然,后面箩筐里,两根笋中间夹着数枚铜钱。
老汉一枚枚捡起,抬头望向少年消失的方向,抿着嘴,小心的把铜钱收好揣进怀中,是好人咧。
锁子桥镇,以镇子外的锁子桥命名。
镇子环水而建,河流把小镇包了一半,从这半边进去,必须经过这座锁子桥。
说是锁子桥,其实并非铁锁铸成,而是木桥,能拉起来的那种,拉起来之后这河就成了护城河,放下去,那就是平常的木桥。
此时的桥是放下的状态,有守卫在桥头看着行人通过,查验身份。
圭期这种明显不像本地人的,自然是查验的重点对象,他跟随人流到达桥头,守卫的眼神早就锁定了他,长枪一横就拦住他去路。
“官爷,这是我的路引。”圭期很乖觉的拿出路引递过去,守卫仔细看了,再来回对比圭期的形貌,最后点点头把路引还给圭期,放行。
圭期感激的连连道谢,微弓着腰牵马走过去,一眼看去忽略他牵着的两匹马,和周边的百姓也没甚区别。
一路前行,小镇不大,两条街道呈十字形贯穿整个镇子,十字中心,吉祥客栈四字格外扎眼。
他没有去吉祥客栈,而是找了客栈对面一个馄饨摊子坐下,两随意栓在一边,“店家,来一碗馄饨。”
“哎!好勒,客官您要肉馅的还是花陷的?”店家是个年轻小伙,活力十足的应着,手上煮馄饨的动作不停,把做好的一碗端到隔壁一张桌上。
“啊?还有花陷的?”圭期惊讶。
店家还未回答,那刚拿到自己那碗馄饨的客人就笑呵呵的道:“他这花陷可是一绝,自家研制的,好吃的呢。”
“那行,给我来一碗花陷的?老板你这都有啥花陷?”
店家指了指摊子外一溜儿字:“您自个儿看看,都写在这了。”
圭期打眼瞧去,基本都是时令花,就随意指了个顺眼的:“那就茉莉花陷吧。”
店家应了一声,等待的间隙,圭期随手拿出几根筷子,在桌面无聊的摆弄着,店家端着那碗茉莉花陷馄饨来时,就见他用筷子在桌面摆了个土字形状。
“您的馄饨。”店家没多说什么,客人想玩儿嘛,几根筷子而已,无所谓。
圭期尝了尝,嗯,不错,确实口味独特,有股子茉莉的清香。店家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去除了一般花卉独有的淡淡苦味。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等到他吃完,整个摊子就剩他还坐着了,其他客人都吃完走了。
店家见他吃完,笑呵呵的拿着帕子擦着手走过来:“咋样?还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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