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钟翻身上马,直直往陈留县城门而去,远远就看见城门口守卫人仰马翻,有人硬闯了进去。
眼下连情形都不必问了,顺着深深的车辙,就知道人往西北边去了。
那可是陈留县衙的方向,他这是要去闯衙门自首吗?
韩雨钟一夹马肚,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县衙前,对方却硬生生转了方向,朝着街对面的宅院去了。
那是陈留县令的居所。
黄瘸去哪儿做什么?
他一边思索,一边跟着马车的痕迹从宅院的后门进去了。
对方已经弃车逃走,但是他腿脚不便,根本就逃不远,韩雨钟飞身掠过栏杆,眼看就要追上,回廊尽头闪过对方一瘸一拐的身影,就是他!
那人正不知死活地往前奔去,瘸的那条腿都已扭曲得不成样子。
可他还是疯狂地在跑,以命相搏的劲头让韩雨钟大感不好。
他到底要干什么。
对方似乎比他更熟悉宅院的布局,仅仅是一个错身,韩雨钟就跟丢了。
不知钻进了哪个房间里。
韩雨钟担心这是个陷阱,他此时才发现这个宅院里头的人似乎都不见了,主人正在县衙审案,但是他的家人呢?下人呢?
他用脚蹬上屋顶,踏着瓦片来到了西北角。
站得高看得远,宅院被韩雨钟收尽眼底,很快他就发现了人影。
那是个不大的书房,屋门口有两人在争执推搡,另一个站在阶下的因为腿站不稳,重重地倒在地上。
不好,那人倒下时身体太过僵直,不像是简单的跌倒。
韩雨钟迅速跳下房梁,顺路来到他身前。
此人胸口中了极深的一刀,鲜血染透了胸襟,双眼紧闭,手上攥着一个册子。
腿仍然是瘸着的扭曲模样。
凶手正站在韩雨钟跟前,血溅了一脸,像是被吓傻了,“不是我杀的他,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只是想让他把册子还回来。”
册子?韩雨钟抽掉死人手里的,他翻开一看,果然如此。
陈留县衙,宋禀安打量着堂上众人,赵泓济依旧老神在在,十分从容。驿丞说出密信时,他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反而是县令,变得坐不住了。
驿丞交代他为求自保,将这封要命的密信封好了藏在了驿站的水井里,那是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宋禀安即刻叫人去取,驿站离得不远,很快,巡检司的人回来,沉声禀报,“属下等已经查验过他所说的地点,甚至还搜了周围,没有发现他说的密信。”
没有?宋禀安挑眉。
“怎么可能!我明明放好了,没有人知道的。”驿丞如同遭遇重击,他死死盯着赵泓济,“一定是你,是你猜到了,所以早先就偷走了。”
赵泓济比他冷静多了,“本就是你捏造出来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有呢。”
“捏造?你替那位大人做事,若没有亲笔信来往,怎么可能获得大人的信任。”
驿丞想不到,那封密信他没有告诉过谁,只跟县令一个人说过。
当时县令告诉他,赵泓济又没有官身,凭什么叫他捞一杯羹,要命的东西捏在咱们手里,只等将来统统推给他。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县令,你把我给卖了?原来你把我和赵泓济都当成狗,叫我们互相防备,自己好干干净净的。
赵泓济轻笑,“按你所说,既然是如此要紧的密事,我怎么会让一个底下办事的小喽啰知道?”
驿丞说不出话来,如今物证人证俱已湮灭,他无法脱罪,也拉不了任何人下水。
“可堂上的大人知晓,我一个底下办事的小喽啰,是没有办法办得了此等大事的,你别想摘干净。”
他要活着等黄瘸,等他被抓到,把这些人的面皮都撕下来。
老天爷却跟他开了天大的玩笑。
韩雨钟命人抬着黄瘸的尸身上了厅前,面色凝重地将鲜血染红的册子交给宋禀安。
身后还跟着个狼狈不堪,头脸都是血点子的人。
那人抬起一张老脸,县令蹭地起身,一直不多话的赵泓济却抢先一步叫住了对方,“这不是县令的师爷吗?怎么会被韩大人捉拿起来?”
但这就是县令的疑问,不是让他在家里看守要紧的东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个瘸子怎么会死了。
县令知道有瘸子这号人,可那人向来都是跟赵泓济单独联系,他也不甚知道此人底细。
韩雨钟掠过众人分明的神色,抛下一记惊雷,“这位自称是县令师爷的人,疑似刺死了黄瘸,为的是一个账本。”
“这个账本十分精彩,上面记录了半年以来经由陈留驿站运走的所有军需,时间和数目写得明明白白,只是它为什么会在县令的家中呢?”
“不仅如此,我还命人搜寻了县令你的宅子,竟然搜出了不少军中之物,按规格也不是你能享用的,不知你可否解释一二。”
完了,几句话出口县令就知道自己完了,他们怎么什么都知道了,黄瘸,那是谁,不就是个拿钱办事的瘸子吗?他不是已经跑了吗?怎么会拼死把自己带出来?
赵泓济!是他做的,县令一切都想通了,今日之事有他的手笔。但还有一个疑问,此人心思阴狠毒辣,黄瘸凭什么为他卖命到这个程度。
堂上所有人都想不到形势能瞬间逆转,陈留县的县令竟然参与军需大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泓济欣赏着县令惊异的脸,催促他,“县令大人,韩大人还等着你回话呢?”
是的,不仅仅是年轻的高官,秦氏一族的人也在看着他,要他说出一个交代。
可赵泓济为什么不怕,县令咬牙切齿,“我可以说,但是此人也参与其中,绝非他表面那样清白!”
驿丞的那封密信在他这儿。
“我有证据。”
他刚说话,赵泓济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几人狗咬狗一嘴毛,宋禀安只想把他们几个全部都下狱,照此案的案情,这些人统统跑不了。
县令却多疑起来,他为何要笑,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秀才,偶然攀上了大人物,难道就当自己通天了?县令自己经营多年,沾上这些罪名不过是降职,贬官罢了,往后运作一番又能起来,换个地方当县令。
他顿感不对,“我现在就证据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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