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被莫道言剥洋葱似的,一层层褪去,当白色的胸衣显露时,他停了手,径直走向卧室,留她一人怔立在原地,裸露的肌肤被冷风侵袭,起了层细密的颗粒,她跟进去想要取回衣物,刚踏入房门,身后便传来落锁的轻响。

他斜倚在门板上,下颌微扬,像对她说,这样才对。

她没兴致和他玩捉猫逗狗的把戏,伸手去抢衣服:“还我。”

他手腕轻转,只等她自动跌入怀中,然后一把提抱起来,将脸埋进那片雪白的起伏,短发刺入肌肤,冷与痒同时袭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又抱着她来到床边,用羊绒毯裹住她,让她侧坐在自己怀里,她曾抱怨他弄乱了头发,他没再乱揉,只是用手指轻轻梳理她的发丝,拇指指节沿着她的脸滑下,从眉骨到下颌,最后探进唇间。

她应激似的咬住,特别狠。

他眸色微暗,笑意愈浓:“咬伤帮忙消毒吗?”

“不。”

她怒瞪着他,眼睛圆溜溜的,一半天真,一半嗔怪,落进他眼里,全是拨云撩雨的诱惑,他从来不吃亏,被咬了,便咬回去,避开她还要见人的颈项,咬锁骨下方,那里皮薄肉少,轻轻一咬就能抵到骨头,酥麻感顿时如蚁群窜入骨髓,她惊颤地松开口,下意识抱紧了他,喘声如斯,久久无言。

“有本事今天就咬死我,咬不死,就得跟我永远牵丝扳藤,”他揭开羊绒毯,用体温替她暖身子,“不要也得要。”

蓄势待发之际,她轻声说道:“没洗。”

“做完再洗。”

半小时以上的沐浴足以冲淡所有冲动,让理智回笼,他必须在此之前,用最原始的方式重新系紧两人之间脆弱的纽带,这手段算不上光明磊落,甚至带着几分卑劣,但面对感情的僵局,他常常不得法,并没有职场上的运斤成风。

还是那盏黄光灯,被他从次卧挪到了主卧,灯罩压在底座上,像个屈膝到极致的佝偻小人,两人此刻的姿势与灯具诡异地共振着,她是那方承重的底座,日复一日仰视着他,但也有偶然看他俯首的时刻,莫道言则是悬垂的灯罩,总要压她一头,却要跪在她双腿之间,略带示好地调动着她,如黎明前的黑暗,为等待那抹天光,就必须压下所有躁动。

做这种事的时候,他总想将她的每个微表情都研究透彻,比做试验还严谨,他常用“虚伪”来修饰她,那在外忍性克情,在内放纵恣意的堂堂大博士,岂不虚得顶天了?她的虚伪是生活所迫,他的则是自我阉割,想来比她还要可怜。

阿Q式的联想让她眼中掠过出一丝疏淡的笑,莫道言误解了这笑意,热情骤燃,急切地消弭了最后那点距离,她的理智随即散了,头疼欲裂,不明白怎么就这样了,婚姻随时分崩离析,这是在还债,还是在自我放逐?

她该恨他的,但不是被驱逐的恨。

那年童母趁童兆阳外出,将她和哥哥连人带行李逐出门外,雨水把世界浇成满是水帘洞的迷城,两个湿透的身影在街头游荡,行李被浊流卷走,发病的哥哥在泥水中翻滚,宁死不肯往前走一步,她除了哭还是哭,一辆公交车穿透雨幕驶来时,她几欲疯狂,忽然想把哥哥推进车底,再跳河一了百了,是路过的一位好心的大爷,用一把旧雨伞,为她遮起一片干燥的天地,拉起叶以默,送他们去了收容站。

后来童兆阳曾满城寻她,她却断了和他相好的心,别人给的温暖,随时能收回,永恒的归宿只能靠自己挣,只要童兆阳一天还在身边,她就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然后给童母第二次伤害他们的机会。

她曾发誓,要强大到再不会被人像对流浪狗一样赶来赶去。

可在莫道言这里,她又一次体验了被赶出去的狼狈,却并不愤怒,只怪自己不够强大,没能攒够离开的资本,也许是因为从未被他真正接纳,她也没有完全交付真心,所以没有彻骨的失望,又加上远方尚有家的等待,走了便走了。

她真正恨的,是他永远高昂着头颅,既不肯为她低头,也不允许她偶尔俯首。

就如此刻,光线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将她照得寸缕毕现,而他依旧衣冠齐楚,衬衫纽扣都不曾乱了一颗,目光偶尔越过飘动的窗帘,还能欣赏几眼浓淡皆宜的夜色,只有胜券在握的人,才能如此神闲气定。

她扫了他一眼,伸手去解他的领带,心里塞着一股火,手上的动作必然有些粗鲁:“怎么不脱衣服?”

他脖颈绷出青筋:“又不是每次都不脱。”

“为什么不是每次都脱?”

“你的是我脱的,怎么轮到我的就得自己动手?想看自己来。”

“行。”

她推着他坐起身,镇定地解去他的衣扣,这个总是让她捉摸不透的男人,终于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眼前,当最后一件衣物滑落时,她的脸颊烧得通红,像炉子里快要燃尽的炭火,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心跳如鼓,却还是固执地将他推倒,俯身压了上去。

他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只是静静地躺着,像一棵被砍倒的雪松,往日需要仰视的高大身躯平展在眼前,肌肉线条壁垒分明,面容俊美依旧,看着多阳光开朗的人啊,眼睛里偏总凝着化不开的阴郁,时不时化作冷雨浇人一身。

她吻得很用力,所到之处都会留下一道印记,脖颈间,锁骨中,肩部的骨头上,每块都发了红,红得发紫,泛着淤血的紫,他没有训斥她,也没有把她从身上掀下去,就那样沉默地望着她,神色未变。

如来看猴子的时候,大概都没这么平静。

“非要这么刀枪不入吗?你这样只会让人觉得冷血,不,你就是冷血。”

被咬的是他,哭出来的却是她,温热的泪水从她更热的眼眶里滑出,砸在他脸上,她伸手去擦那些眼泪,指尖碰到他轻颤的睫毛,他神色才微微松动:“我不喜欢这样,但如果你需要,我不是不能配合,只是你看,你的选择未必正确,报复也不会让你好受。”他也抬手替她拭泪,“我自小就明白,人不能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否则只会撞得头破血流,其实疼痛算什么?人生最可怕的是做出让自己后悔且无法回头的选择,那才是欲哭无泪,这道理对你同样适用。”说完又轻叹一声,“讲道理烦透了对不对,这就是我不擅长的,我们做点别的。”

她低声呢喃:“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会有的,只要你别做不擅长的事。”

“你那么喜欢做实验,怎么不许别人做呢?”

“因为你要做的根本不是实验。”

等她情绪渐渐平复,他翻身将她拥入怀中,保持着惯常的姿势:“我还是最喜欢看你跳舞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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