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酒店。
辜志云正在酒店一楼的大厅等他。
谢之一进门就看到了辜志云,向她走了过去,
“不是让你在房间等我吗?”
“你突然说要加班,我闲着无聊下来看看。”辜志云说着上下打量谢之,好似在找谢之身上多了什么。
谢之什么都没多,反而还少了个手机。
他笑着提议说:“直接去顶楼吃饭?”
“好吧。”辜志云难掩失望。
酒店顶楼的餐厅非常漂亮,玻璃穹顶能够看到美丽到夜空。
而两人的座位是提前订好的,在边缘,无论从侧方还是上方,都能看到上面。
餐厅的食物味道也很不错,不过辜志云却吃的心不在焉。
倒不是辜志云现在的嘴叼了,而是她期待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一顿饭,辜志云想来想去,忽然又有点心虚。
其实从盐恒市离开后,两人没再聊过那条分手的信息,当然也算不得分手。
辜志云想道歉来着,但谢之不提,时间长了后就说不出口了。
在海城的时候,他们白天在海边散步,晚上一起住在海景房,除夕那晚两人一起守岁,谢之抱着她一直受到天亮。
两人仍旧无比亲密,是一对感情再好不过的情侣,但默契的回避,也意味着有个刺一直没有被拔出来。
如今回到了西桥,辜志云更频繁的想起曾见过的一对戒指,想起没有出现的求婚。
为什么一直没动静,总不能因为烟花放掉了,就不求婚了吧。
辜志云:QAQ……不要啊。
谢之看辜志云的表情变来变去,有些好笑,见她久久不动筷子,开口问道。
“吃饱了?”
“嗯。”辜志云没什么兴致地回道。
谢之哪里看不出辜志云在期待什么,对服务员招了招手。
很快服务员推上来一个蛋糕。
辜志云的眼睛瞬间瞪圆,坐直身子有些激动的看向蛋糕。
蛋糕越来越近,上面的图案也清晰可见。
但让辜志云疑惑地是,蛋糕上却只有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
辜志云看着感觉有些眼熟,忽然她掏出了手机,打开‘哒哒帮’APP。
她的跑腿员工主页,名字下面的工号正是蛋糕上面的那一串数字。
谢之来到这个世界,对辜志云的了解,始于这一串数字。
他笑着问:“你切还是我切?”
辜志云按捺住期待,“你切吧。”
她想看着谢之给她切出求婚戒指。
谢之拿着餐刀横竖划了两下,精准的把首饰盒显露出来。
剥开外面密封的保鲜膜,再打开首饰盒,里面正是辜志云曾见到过的对戒。
当谢之拿起小一些的女款戒指时,辜志云已经全然没有了第一次见到这对戒指时的胆怯,她迫不及待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谢之握住辜志云的右手。
“你愿意嫁给我吗?”
辜志云心知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声音仍是不免哽咽。
“我愿意。”
谢之缓缓把戒指戴到辜志云的无名指上,笑容多了些许调侃。
“不过你的求婚烟花已经放完了。”
辜志云盯着手上的戒指,轻轻摇了摇头。
“我已经看过了。”
辜志云拿出首饰盒里的男士戒指,握住谢之的手要给他带上。
当素净的男士戒指套在谢之的无名指上时,窗外忽然响起砰砰砰的数声巨响。
辜志云惊愕的抬头,巨大而又绚烂的漂亮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透过玻璃穹顶,清晰的映照在她的眼瞳中。
泪腺仿若决堤了一般,辜志云不可置信地去看谢之。
谢之用带着戒指的右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是我的那份烟花。”
辜志云被捏出了笑,她吸吸鼻子说。
“那你吃亏了,你的烟花都被我看到了。”
谢之好似妥协一般的叹了口气。
“看吧,谁让我的就是你的呢。”
辜志云擦了擦眼泪,仰头继续看向穹顶上不断燃放的烟花。
顶楼餐厅的客人们都被烟花吸引,放下了碗筷,仰头观看,还有不少拿出手机拍照记录。
而在大楼之外,更多的车辆停在路边,行人也都纷纷的停下了脚步,仰头看这场难得又豪华的烟花盛宴。
这是一场无数人见证的幸福求婚。
————
这一晚的烟花,几乎大半个西桥市的人都看到了,因为烟花放的是在太高,太多。
只有少数的人没有看到,其中就包括被关起来的辜志博。
辜志博已经清楚自己被谢之摆了一道,但他根本无法辩驳,电话记录显示是他打的,并且他的网络账号还有几个G的聊天记录,都是他与犯罪团伙商量如何洗黑钱的证据。
辜志博有口难辩。
一开始他实话实说,可根本没人相信,特别是每次他提起那个辜志云男朋友的时候,警察就会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他。
后来他尝试顺着警方的话瞎编,可他不知道警方是不是有什么测谎仪器,但凡是他瞎编的话,就会被反复质问,直至他前言不搭后语,然后被拍这桌子质问为什么不配合。
辜志博想配合啊,他不想坐牢,可他说实话没人听,说假话又不让。
于是辜志博不知不觉的变成了这个案子里有名的‘硬骨头’。
同样辜母过的也很痛苦,她在警局跪地哭求自然没用,如果求一求就能让辜志博出来,法律还有什么尊严。
警方被辜母缠怕了,就介绍辜母去找律师。
辜母对于儿子的事上能舍得花钱,可她已经没钱了,勉强找到公益律师,知道要想辜志博减刑,首先得配合警方缴纳赃款与罚金。
辜母自然不愿意,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用仅剩的钱回到了老家盐恒。
之后的一两年,辜父辜母一直在为辜志博的案子奔波。
判刑板上钉钉了,但配合缴纳赃款与罚金能够影响刑期。
始终联系不上辜志云,辜父辜母只好自己努力七拼八凑。
住了多年的房子卖掉了,而曾经用辜志云的钱给辜志博买的房子因为交不起贷款,也被银行收回了,他们也知道了辜志博这些年大手大脚花钱的事,可辜志博还被关着,想怪罪都找不到人,为了救人耗到倾家荡产,辜志博的判决终于下来了。
三年有期徒刑。
唯一让辜父辜母比较欣慰的是辜志博能够被转到盐恒市坐牢,他们就可以定期去探监,不用再跑到这么远的西桥市了。
不过如今对于变得一穷二白的辜家人而言,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
辜志云在被求婚之后就是结婚,她的生活里虽然少了辜家人,但并没有感受到缺少什么,没了辜母絮絮叨叨的电话,却多了谢之絮絮叨叨的电话,并且比起辜母絮叨之后会让辜志云产生有些压力的心情,每次和谢之打完电话后,辜志云的心情都是轻松愉悦。
在婚后不久辜志云就查出了怀孕,哪怕她被辜家人伤到了,却并不影响她对孩子的爱。
工作暂停,爱家保洁上长期联系的雇主说一下,哒哒帮上长期合作的跑腿说一下,还有每晚都要去进货的饮品店。
巧的是饮品店的老板也怀孕了,准备把店铺转让。
辜志云问过价格之后,老板和她熟悉,以为她想要,愿意主动给她降价。
不过辜志云并不是想要接手奶茶店,而是她知道保洁的雇主里有一个想要开奶茶店的,想要帮忙联系。
孕期挺着肚子的辜志云不仅没有完全放下工作,反而开发了一个中介的新工作。
在西桥市生活多年,辜志云的人脉涵盖各行各业,各个阶级。
无论是豪华别墅,还是老旧小区,她都去打扫过卫生,无论是名校高校,还是酒吧清吧,她都去当过跑腿,还有西桥市的夜市一条街,每个商贩她都认识。
辜志云算不上多么能说会道的人,但是她待人真诚,做事又勤劳肯干,很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也更容易得到信任。
于是在家里养胎的辜志云反而更忙碌了,每天手机嘟嘟嘟的响个不停,给做过保洁的雇主介绍做跑腿认识的大学生当家教老师,给做跑腿认识的清吧打工仔介绍做保洁认识的小区房东当租客……依靠着干中介的抽成费,渐渐的竟然不比之前赶三分工赚的少,甚至偶尔还会更多。
生孩子的当天,辜志云被推进产房前,把手机交给谢之的时候还不忘嘱咐谢之帮忙回复她的客户,搞得谢之哭笑不得。
辜志云的中介机构开业的那天,正巧是辜志博出狱的日子。
盐恒市监狱的大门口,短短三年却仿佛苍老了十多岁的辜家父母来接他们的儿子。
老两口这三年过得非常辛苦,为了给辜志博缴纳赃款与罚金,辜家已经倾家荡产,原本提前退休每天出去打麻将玩的辜父只能重新工作,可他年纪大了,根本找不到好工作,后来才勉强找了个认识的人帮忙介绍一个更夫的工作,在工厂上班,辜母就更难找工作了,她什么都不会,又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连最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只能四处打零工,因为笨手笨脚经常遭人训斥。
辜志博看起来也苍老了很多,他比辜志云大两岁,出狱后也才只有二十七岁,可两鬓却已然多了白发。
虽然在法律上辜志博是人赃并获,就连辜父辜母都渐渐因为证据确凿相信了他参与洗黑钱,可只有辜志博知道自己多么的冤枉,这三年来他几乎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每晚都忍不住回想自己的冤屈。
辜家二老看见辜志博的样子很是心疼,抱着辜志博一阵痛哭。
辜志博以前的工作当然也没了,他一个有前科的人,出狱后比辜父辜母还不好找工作。
好的工作人家不愿意要他,不好的工作他又嫌弃,他四处碰壁,渐渐也就自暴自弃起来
辜家二老还指望着辜志博出狱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但事实却是不仅没有好起来,反而因为要多养一个不工作成天在家啃老的辜志博,变得更辛苦了。
日子过得鸡飞狗跳,辜家三人对彼此都是满心怨恨。
辜父恨辜母和辜志博逼走了老实听话的大女儿。
辜母恨辜父不管事只享福,恨儿子不中用。
辜志博则恨父母当年糊涂,为了钱用孙峰吓走了妹妹辜志云,但他更恨辜志云说走就走,撇下家里人就不管,还有辜志云的男朋友,竟然陷害他入狱。
又过了三年,辜志博再一次和辜父辜母争吵之后,他摔门而去,乘坐了前往西桥市的火车。
他从小被辜母偏爱过度,对妹妹辜志云有种理直气壮的索取,打心底里就觉得辜志云应该为她付出,哪怕是三年牢狱也没有让他学会吸取教训。
他要去找辜志云算账。
下了火车之后,辜志博从人来人往的火车站走出来,正打算找车的时候,忽然注意到站前广场的垃圾桶旁有个奇怪的手提包。
黑色手提包很鼓,里面装的类似砖头形状一块块的东西,能模糊的看清楚棱角。
之所以会吸引辜志博的视线,是因为手提包的拉链开了个小口子,他竟然看到里面是粉红的现金。
大额的现金引起了辜志博很不好的回忆,可他想起的不仅仅是三年牢狱,还有记忆里那现金真实的触感。
如果他只少拿一点……一定没关系吧?
终究是敌不过贪婪,辜志博往手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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