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一件大衣就够了,我就去四天,用不着这么多。”
“会降温的,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多备几件总是好的,听话。”棠果从衣橱里又拿了一件厚外套叠进陆闻舟黑色的皮箱里。
陆闻舟在一旁无奈叉腰,看着他姑娘忙活。
“诶,别闹,糖糖。”
小家伙呲溜地跑进来在棠果身边转来转去,还跳进行李箱里把他的内裤给叼了出来,刚叠好的瞬间被它弄得乱糟糟。
陆闻舟的眉梢染上笑意,迈着长腿走过去,“好啦,歇会儿吧,明天起飞前收拾也来得及,没什么东西。”
棠果被他拉起来,碎发坠在眼前,她伸手勾了一下,有些气:“都怪你。”
陆闻舟被骂得不明所以,“嗯?”
“看你把你儿子给惯的,我刚收拾好的,这下全白费了。”棠果指着地上凌乱的行李箱说。
陆闻舟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笑,这幅状态让棠果又燃起一波无名火。
“还有你,你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又不是年轻人了,多穿一层保暖都不愿意。”
自从两个人说开之后,在日常相处中棠果也变得越来越生动。
撒娇的、懊恼的、愤怒的、软弱的,都会在陆闻舟的面前真实展露。
他是高兴的,因为她信任他。
所以两个人也磨合得越来越好,像今天这种情况,其实只需要陆闻舟的一个拥抱就足以抚慰,毕竟棠果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你干嘛?又来这套。”
棠果被人搂进怀里,陆闻舟用胡茬有一下没一下地去蹭她的脸,姿态放低:“赖我,听你的,我多带几件厚衣服。”
“那你不气了好不好?老婆。”
“哎呀,你不要这么叫我。”棠果被其中的两个字眼弄得脸颊红透。
陆闻舟见她气消了大半,才敢逗她,“提前行使一下我的权利,你适应适应。”
脖子又痒又红,棠果被磨得难耐,咽了咽口水,小声反驳道:“我不要适应。”
陆闻舟突然站起身,装模做样道:“那你是后悔了吗?”
棠果瞬间就后悔了,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他现在眼眶要红不红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棠果只好哄人。
她把陆闻舟的手拉过来,然后学着他的动作,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往软肉嘬。
陆闻舟被她弄得一身燥,心跳频率渐渐加快,声线压着:“你错了没?”
棠果站定,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我不是那个意思。”
倏地,陆闻舟欺身压了过去,棠果的双手被他捆住,严丝合缝。
陆闻舟的眼睛微微眯着,笑意直达眼底。
冰凉的唇紧贴着滚烫的耳朵,呼吸间充斥着暧昧的气息,“我要行使我的权利,准吗?”
“不——”
“准”字被卡在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很长的一句唔声。
与此同时,棠果感到一种特别的异物感,来势汹汹,不容抵抗。
棠果的视线渐渐迷乱,身体感官被无限放大,后背是凉的,前胸却是滚烫的。
腰间痒得不行,下意识地左右摆动,却意外地刺激了某人。
外面突然飘起大雪,窗户挂上雾蒙蒙的白霜,室内温暖如初。
“真的不用我去送你吗?”
“不用,外面气温低,周末就好好在家待着。”
陆闻舟站在床边看着被窝里软乎乎的棠果,顿时不想去工作了。但没办法,谁让他是老板呢。
他弯下腰,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其实我可以去送你的。”棠果认真地说。
陆闻舟忽地扑哧笑了出来。
棠果呆呆的,明明自己说的话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啊?
陆闻舟自上而下地打量她,大床空出一半的空间,棠果穿着毛茸茸的吊带睡衣窝在棉被里,糖糖窝在她的脚边。
长发如瀑散落在枕头上,从脖颈一直往下延伸,红色的痕迹依稀可见。浑圆白腻的弧度明显,引人遐想。
棠果渐渐意识到他的眼神不太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倔强地补了一句:“我能行。”
一句话落地,陆闻舟笑得更开了,对于她的无用逞强。
“昨天有疼到你吗?”陆闻舟点了点那儿,好心道。
明明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棠果总是说不过他,缓慢地翻身证明,音量都拔高了一分,“你走吧,你快走吧,我要继续睡觉了。”
陆闻舟看了眼表,见时间比较紧张,于是没再逗她。
“走了,乖乖在家等我。陆闻舟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而后推门离开了。
陆闻舟并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打车,所以走到楼底下时不由自主地往上看去。
果真,有两个一大一小毛茸茸的小团子也往这儿看。
棠果的目光被他捉住,而后心虚地往后退。糖糖却不明所以,根本没有看见爸爸,纯是被它妈妈的动静给弄醒的。
棠果心虚地钻回被窝,用被子掩盖红润的脸。
床头柜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发出一小片光亮。
陆闻舟:“乖乖在家,等雪停了我就回来了。”
心有灵犀般棠果的唇边漾起一抹浅笑,她拖着酸软的胳膊去够手机。
她刚想打开床头灯,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
顷刻间,棠果的唇角渐渐趋平,屏幕上联系人的名字让她感到烦躁。
糖糖好像感受到妈妈的情绪变化,圆咕咚地蹭过来,舌头舔舔她的脚踝。
糖糖:“妈妈,你怎么了?”
棠果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然后长呼一口气,按下了接听。
“棠姐,你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吗?”
“啊?”
许梦看棠果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于是走过去试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度。
“棠姐,你发烧了!”
棠果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咳嗽了一声。
“棠姐,你快回去吧,赶紧吃药。”许梦给棠果拿来外套和背包,连忙推着她出门。
“姐,你别挤地铁了,我给你叫个车吧。”
许梦把手机掏出来,打开叫车软件,低着头问:“棠姐,地址是哪里?”
棠果扯唇笑了一下,面庞无一点儿血色,白色像外面的雪。
“真的没事儿,你快回去吧,外面雪大。”
棠果作势要推门出去,迎面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
“棠果。”
“那你们先坐哈,我去后面忙了。”许梦端过来两杯温水,又拿了一粒退烧药放在棠果的面前,“棠姐,快把退烧药先吃了,别严重了。”
“嗯,谢谢你。”
“没事儿。”
“你生病了吗?严不严重。”王疏月拖着疲惫的嗓音关切道。
棠果就着水把退烧药吞下去,又喝了一大口润嗓子,难受得不行。
“不严重。”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你也看到了,我需要休息。”棠果用手指摩挲着杯壁,始终低着头。
王疏月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满脸皱纹,黑眼圈也很重,整个人垮得不成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当年嚣张跋扈的模样。
“果果。”她试图想换来一声舅妈。
棠果轻笑一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良久,王疏月啜泣了起来,近乎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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