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死。
苏尔诺看得分明。
夏侯过脸上的笑异常狰狞,刺眼。
周围开始混乱起来,护卫和衙役们的喊声交杂一起,苏尔诺耳中一阵轰鸣,什么都听不清楚。
最边上的那尊佛像如同一块巨石从佛龛上滚落,往佛堂正中砸下来。
落定可以遇见正是夏侯过和程枯跪着的那处。
眼角余光中那尊佛像已经快到了身后,苏尔诺的双脚却被死死桎梏住。
不会吧,她的穿越任务还没完成呢。
她眼睁睁看着那佛像降下来砸到了夏侯过的双腿上,然而她的身上并没有预想的剧痛。
她的手肘擦到地面,后背撞到坚硬的骨头上,而后她听到男人的闷哼。
有双手牢牢地箍在她腰际,似铁链般。
她一动,那链子搅合得更紧。
“主子。”
“少卿大人!”
有很多人围了上来。
她脑子嗡嗡叫着,身旁人身鼎沸,腰际的那双手还没撤去,似乎又更紧了。
“主子,你有没有事?”
叶奎的声音提醒她,把她拉出来人的人是裴宁澄。
与此同时,地上发生两声狂叫,苏尔诺侧目看去,竟然是被佛像砸中的夏侯过和程枯同时叫了起来。
佛像砸中了两人,横在夏侯过和程枯两人的腿上。
夏侯过的身躯有一大半埋在佛像下,所幸头没有被砸中。
她还来不及回神,夏侯过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红肿眼皮下双眼也泛出血色,直愣愣地盯着苏尔诺。
苏尔诺心中微抖,她很怕血。
“起来。”
她被人扶起来,依然没有回神,听到身后的人冷静的声音。
“移开佛像,先给他们止血,别让他们死了!”
苏尔诺怔怔地盯着地上鲜红的血迹,喉结无声地吞咽,两手紧握着,迟迟没有言语。
惠诚大师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这是报应,佛祖震怒啊。”
这时,有人高声喊道:“大人,佛像里有东西。”
“真的,真有东西。”
“这是什么?”
裴宁澄两步跨过去,衙役已经从佛像里掏出了点东西。
“是鞋子?”
“女人的鞋子。”
一双桃红色的云头锦履,其上绣折枝花纹,自然是女人所穿。
“还有什么?”裴宁澄手执着鞋履向一动不动的苏尔诺走过来,声音依然沉静,“苏尔,是鞋子。”
苏尔诺迟钝地掀眸看向鞋子,刹那间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她”的呼吸将要消失,嘴里再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突出来,可是身体还没完全冷却。
那个男人的力气如此之大,像抓着小鸡一般把她吊在黄粱上的白绫上。
吊上去的那一刻,她微弱的呼吸终于要消失,嘴里溢出的呻/吟都卡在呼不出去的气息里。
有人还不满足,他抱着手臂在下面勾着嘴角,欣赏着她断了最后一口气。
他伸出手指探寻她的呼吸,笑容逐渐放大。
她以为终于结束了。
那人却把手伸向了自己的鞋子,他粗暴地把鞋子脱下来,却用手小心地拂去上面根本不怎么存在的灰尘,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微笑。
鞋子被他珍藏似的放进大袖中。
最后,他关上了房门,信步走出去,回头笑着说道:“阿玉等你很多年了,和她团聚去吧。”
“苏尔!”裴宁澄将鞋子塞入她手中,用力按了两下,“你看看。”
苏尔诺如梦方醒,依然看着鞋子发怔。
“这是冯蓉儿的鞋子吗?”裴宁澄眯了眯眼,拿回鞋子,垂眸看她。
“是。”
苏尔诺想起方才的幻境,夏侯过手中拿着的鞋子正是这个样子。
“大人,您过来看。”
叶奎的声音将两人都吸引过去。
衙役们从空心的佛像中掏出了好些东西,每一样物件都被层层白绫精心裹住。
白玉发簪,女人的贴身肚兜,珍珠耳铛,鎏金发钗……
这些都是死者们丢失的遗物,居然藏在了这个佛像里。
众人看着这番景象皆是倒抽一口凉气,凶手当真是心思深沉。
苏尔诺不由得看向躺在地上的夏侯过和程枯。
两人都受了很重的伤,夏侯过伤势严重,在吐了大口鲜血后便彻底昏死过去,程枯眼睛麻木地睁着,任由身边人来人往。
佛像终于被挪开,两人躺着的地面上已经淌了一地的鲜红。
“少卿大人,郎中没那么快来,这该如何是好?”高刺史在一旁着急。
裴宁澄看向苏尔诺正要说话,她已经行至夏侯过身旁,冷静地吩咐道:“打水,给我取一些碎布来,如果有可能,烧热水过来,还有白酒,刀!”
“还能活吗?”裴宁澄冷不丁地问。
苏尔诺诊完脉,回头看他:“能活,这么死,便宜他了。”
“夏侯过严重一点,他内脏恐有损伤,他的腿应该是都保不住了,我先给他截肢,程枯的腿应该只是骨折,问题不大。”
很快有人送来热水和烈酒,夏侯过和程枯两人被移到佛堂角落里,苏尔诺给他们现场截肢。
裴宁澄命人摆上一道屏风隔开,又在里面置了两张高几案,留了魏斯和几个衙役协助苏尔诺做截肢,外面则是继续搜查。
另外两尊佛像同样也是空心的,衙役们小心地抬了下来,从中搜出了数条干净白绫。
“这些莫不是就是作案工具?”
“哎,那些女人真不是自缢。”
“可真狠心。”
……
裴宁澄却无心去听衙役们的议论,眼睛盯着空空的佛龛墙上,凹下去的佛龛墙正中位置的颜色和别人略又些不同。
“叶奎,去看看。”
他指着那处痕迹。
叶奎飞身攀上佛龛,用手摸摸那处,“吱呀”,佛龛墙现出裂缝,接着便一分为二。
众人惊呼:“还有密室呢。”
……
临时简陋手术室里,苏尔诺的截肢手术快接近尾声。
身躯高大的男子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外转入其中,抬手“嘘”,无声先阻了其他人的行礼。
苏尔诺毫无擦觉,扔下手中满是血污的短刀,重重呼出一口气,双手撑在几案一端盯着还没有苏醒的两个凶手。
夏侯过是没有醒来过,而程枯中途因为疼痛而昏死过去。
两人也真是殊途同归。
她头上弥漫着一层细汗,手上沾满血污,只得抬起手肘自己用袖子蹭一蹭,蹭完左边,想去蹭右边,额间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柔软。
男子身上特有的龙涎香让她呼吸薇滞。
丝帕柔软异常,那人又及其细心,一点一点地擦着她额间的密汗。
苏尔诺只怔愣了一瞬便急急退开,低头行礼:“不敢劳烦靖王殿下。”
靖王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不过他很快自如地放下,笑着道:“苏评事,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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