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廊拐角处,秦耀阳走了过来。

此刻风很淡,秦耀阳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沈宁音就是能瞧出这人眼底引而不发的愠怒。

“世子。”沈宁音面上不显,撑起精神迎了上去。

秦耀阳的眼神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最后落到她眸中:“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沈宁音浅笑,目不斜视:“去巡铺子,遇着些事耽搁了。”

昌平侯府的府务刚交到她手里,沈宁音虽去了春阙街,但这话也算不得扯谎。

她这般镇定,若换了往日,以秦耀阳这样两头不沾且寡断的性子,该是要软下语气怀疑他自个儿错怪人了。

可是没有,秦耀阳盯着她的眼眸浮现几许血丝,声音转冷:“是么?”

沈宁音莫名其妙,兰香忙上前扶着主子:“二爷,少夫人外出办事儿受了疲累,奴婢先扶她回院子歇会儿。”

“没你说话的份儿!”秦耀阳冷笑。

他一把抓住了沈宁音的手腕:“巡个铺子也能这么累?连衣裳都换了!”

秦耀阳抓的,恰是她那只受伤的胳膊,虽没抓到伤口,却也扯着疼。

沈宁音受不住秀眉微蹙,将本就苍白的唇瓣咬得更白。

秦耀阳只以为她是心虚了,当下拉着她就往里头去。

沈宁音虽不至乱了分寸,可心里也不禁打鼓。她这一路出去,没带几个人,带的也都是打侍郎府来的旧人。

怎么想也觉得秦耀阳不能刚好撞见薛岚抱自个儿的那一段。可除了这个,沈宁音委实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能叫他这般恼怒。

行至会客厅的垂花门,沈宁音咬咬牙,抬手去掰他的手掌。

秦耀阳没料到她做了亏心事竟然还敢如此。猝不及防之下就给沈宁音挣脱开去。

沈宁音一面揉着手腕,一面皱紧秀眉:“世子!你这是做甚?弄疼妾身了。”

走完这一段路,沈宁音也想得清楚,男人就是如此,自个儿养着个可心的姘头,便要以己度人。

他不会换位思考觉着自个儿有错,只会觉着你不干净了,你不高尚了,一切都是因为你,他就能心安理得地给自己开脱,加倍地折辱惩罚你,然后再去补偿那所谓自己“亏欠”了的红颜知己。

越是这种时候,便越不可露怯。

“你!”秦耀阳指着她的鼻子怒不可遏,他到底不是个有城府的,稍一受激便恍若去岁的爆竹般易燃易爆炸:“男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敢这等态度!”

男人?找上门?

沈宁音是真懵了,心里反而没了忐忑,只添上了好奇。

薛岚大概率是个宦官,算不算男人且另说,他今儿在春阙街劫的可是圣人下令缉拿的反贼家眷。

他那样的人岂会跑到侯府来现?

等沈宁音进了垂花门、入得厅堂,看着了人,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沈……二少夫人。”陈守岳站着,甫一瞧见她就立马站了起来,他似乎松了口气,眼神有些躲闪。

往日里得意非常,从不拿正眼瞧她的陈家三郎,此时此刻站在那儿,神情复杂。

不光他,沈宁音心里也彻底松快,她眼神转冷,瞧不起陈守岳的表情丝毫不添掩饰。

陈守岳直皱眉,

秦耀阳的目光就在沈宁音与陈守岳之间来回梭巡。

“沈氏,你还有何话说?”秦耀阳越看表情越阴沉,连称呼都换了。

他死死盯着妻子。

毕竟,这陈家三郎跑来侯府,开口就问及秦耀阳的夫人,任谁遇着这等头上染绿之事都不可能平静得了。

“妾身没话要说!”沈宁音神色比先前还要清冷。

秦耀阳听她都火烧眉毛了,语气里竟没有半分悔意,登时就气着了:“你!”

看到这等情况,慢半拍的陈守岳甚至有点儿瞧笑话的意思,还是他身后的仆婢提醒了他后,陈守岳才上前不疼不痒地道歉:“对不住。”

干巴巴的道歉,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秦耀阳更气了,眼瞳里像是要冒出火来,他正要发作,门外就来了好些人。

周婉被人搀着,旁边儿就是闵氏,走在最前面的,却是昌平侯。

沈宁音一看这阵仗,还很唬人。

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周婉。

周婉前阵子摔那一下,非但失去了去宗祠观礼的机会,儿子更成了个不轻不重的亲戚身份,原以为周婉能消停一些的。

没料想,这些时日,周婉也没闲着,连前院儿都能有她安插的耳目。

周婉弯了弯唇,眼神隐晦地看了沈宁音一眼。随着门口又走进来沈弦思与沈夫人,周婉眼底有幸灾乐祸一闪而过。

前两次老夫人没站在周婉这边。她这次是直接略过了老夫人。

闵氏早就看沈宁音不顺眼了,有心叫她翻不得身,所以直接就把昌平侯喊了过来,一幅要处置她的模样。

陈守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登时看向沈宁音的眼神都变了。

那震惊的眼神沈宁音懂,陈三郎怕是以为自个儿有多么得宠,以为这些人都是来给她撑腰的。

陈守岳当即白了脸,着急地看向人群之中的沈弦思。

“这事儿……这事儿也不能全赖我。”陈守岳嗫嚅着,一双眼睛充斥着忐忑惊慌,仿佛想解释给所有人听,也解释给沈弦思听:“再说了,沈宁音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么?”

他看向沈宁音:“沈宁音你说句话呀!”

沈宁音还没说话,昌平侯已经怒瞪着陈守岳:“把他先带下去,关进柴房里!”

“侯爷!侯爷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陈守岳大喊大叫,登时就有人拿破袜子堵了他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秦家人断断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做些什么。

“跪下!”昌平侯冲沈宁音怒斥了一句:“你可认罪!”

沈宁音扫视一圈,各个脸上的表情皆有不同,但最多的便是幸灾乐祸的意思。

沈宁音提起裙摆,跪了下去,人虽柔顺地照做,但抬起来的脸上是一派问心无愧:“不知公爹此话何意?儿媳何罪之有?”

“你还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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