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你,妈妈才死的。”

“妈一个人在地下太孤单了,你得去陪她。这很公平,一命抵一命。”

“温芙,别怪姐姐。”

火焰席卷,浓烟入肺的瞬间,温婷冰冷的话语在温芙耳边回响。

门外早已没了声音,阁楼的木头在火光中炙烤,发出沉闷断裂的声音,像是生命最后一刻的凌迟。

温芙逃不出去,也没想逃。

没有人会来救她,因为她是大师算定命硬克母的不祥之人。

母亲因她难产去世,顶着这张和母亲九分相像的脸,被父亲不喜厌弃,被姐姐怨恨憎恶。

一命便抵一命吧。

这样绝望不被爱的人生,她早就不想要了。

温芙安静窝在原地,任由皮肤被灼烧到通红滚烫,她绝望的闭眼,只希望死亡快点到临。

火势猛烈蔓延,像只无形的大手要将她吞噬。

意识昏沉间,安静的门外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紧接,一道嘶哑怒喊声,强势钻过门板,刺入温芙耳中。

“温芙——你在里面吗!”

温芙勉强睁眼,张张嘴想回应,被高温浓烟灼伤的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外面突然没了声音。

意识残存间,温芙怀疑这一切是幻觉,怎么会有人来救她呢?

脑子一片混沌,身上轻飘飘,钝痛麻木。

呼吸几经停滞,濒临死亡的瞬间,最后一抹视线里,温芙看见门被破开。

少年猩红的眼睛,上半身染着血迹,逆着火光,奔她而来——

“温芙,别怕。”

“……”

好热,头疼。

呼吸急促到窒息,温芙从睡梦中惊醒,捂着胸口坐在床头。

窗外晨光熹微,第一缕阳光透过乳白色窗幔,洒在温芙紧抓被角的指尖。

“小芙,醒了吗?”木质门板外,保姆陈姨在敲门。

“醒了。”

喉咙灼痛干涩,发出的声音沙哑,温芙下意识摸了摸。

陈姨推开房门,在温芙曲着的腿边坐下。

见她脸色苍白,抬手探体温不烫后,担忧道:“还好烧退了。

“小芙,你病还没好,还是再请两天假。等好全乎了,再去上学。”

一周前,京市初夏换季,连连下雨。

早产儿的温芙从小体质羸弱,换季感冒发烧是家常便饭。

温芙这次生病恢复的很慢,白天倒还好。

一到晚上便开始发烧,接连三个晚上,吃药挂水都不管用。

捱到下半夜快天亮,才会慢慢退热。

“我没事的,陈姨。”

温芙微微一笑,冰凉白皙的手覆在陈姨手背上,“我得去学校上课,马上要月考了。”

而且。

学校有她想见的人。

她已经窝在家里,做了一个星期的缩头乌龟,十几岁美好的青春时光,可不能再轻易浪费。

“爱学习是很好,但是有个健康的身体更重要。”陈姨不免唠叨。

“我把药盒放书包里,你带去学校,不舒服就打电话。”

温芙乖乖应好。

陈姨装好药盒,从衣柜拿出熨烫好的校服,搁在衣架上:“收拾好下楼吃早餐,大小姐和先生在等。”

陈姨是家里十几年的老保姆,温芙就是她一手带大的。

温芙很依赖这个温柔和蔼的阿姨。

她撒娇似地,托着陈姨的手臂:“陈姨,你对我最好。”

陈姨爱怜摸她的头,“小芙,其实先生和大小姐也是关心你的,只是当年夫人的去世,给他们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温芙低头沉默,陈姨叹着气退出房间。

四肢僵持,闷重压抑的胸口久久未平静。

温芙在手臂上掐了一下,强迫自己从情绪中剥离,起床洗漱穿戴。

生病的这几天,温芙每晚被梦魇缠身。

精心策划的火灾,姐姐冷漠的话语回荡,火焰灼烧包围的绝望。

以及生命最后一刻,疯狂冲进火场,奔她而来的少年——

温芙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但来自心口撕裂的窒息疼痛,身体肌肤滚烫的热度,一切一切清晰的认知。

让温芙明白,都是真的。

在家养病的这几天,温芙刚开始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对所有人避而不见。

再慢慢适应,能够心平气和下楼,与父亲姐姐平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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