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白雨眠三人向海吉福一家辞行,继续南下。
南行五里有一处凉亭,名曰“陶然”。
白雨眠停下马车,转身对李新月和晓轻寒说:“前面有一处凉亭,咱们进去坐坐,休息一下,再赶路。”
晓轻寒面露担忧之色,“白大哥,你不舒服吗?”
知他会错意,白雨眠打趣道:“白大哥没有不舒服,我只是怕再走下去,某人会受不住,到时还是你心疼。”
“?”晓轻寒更加不解,求助般看向李新月。
“好了,你别逗他了。”李新月直接掀开窗帘,对晓轻寒说:“轻寒,你来看。”晓轻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向后看。
海棠骑着高头大马向他们飞驰而来。
“海棠?她怎么来了?”
“哎……”李新月为晓轻寒的不解风情叹息。“真是个呆子!”
“我?呆子?”晓轻寒越听越糊涂。
李新月被气的没脾气,拉着白雨眠就往凉亭走。
晓轻寒刚想跟上二人,李新月一记眼刀,他伸出马车的头,又缩了回去。
海棠赶上来,掀开车帘。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晓轻寒挪挪身子,给海棠腾出地方,“外面风大,你先进来。”
海棠上车坐在他身边,紧张地抓紧罗裙。
晓轻寒侧头看她,“海棠,你怎么来了?”
“我……”一向伶牙俐齿的丫头,此刻竟不知从何说起。“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只是手中的罗裙已被她扭出多道褶皱。
晓轻寒此刻终于明白李新月的意思。
他把手轻轻放在海棠手上,望着她的眼眸柔声道:“我们要去荣城,你若不嫌山高路远,咱们可结伴而行。”
海棠停下手上动作,转头看他,狠狠点头,“愿意,我愿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晓轻寒牵起她的手,四目相对,道不尽的柔情似水,“海棠,我虽然没有白大哥的武功,但我读书多、知道的多,一样可以护你周全。”
“嗯!我相信你!”
“之前辞行的时候,我原本想邀你同行的,可又怕你受不了长途跋涉之苦……”
“谁说我吃不了苦的?!晓轻寒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同样是女子,新月姐行的我也行!”海棠气势汹汹数落晓轻寒。
被数落的人不但没生气,反而展颜一笑,握紧她的手,“抱歉,我说错话了,海棠姑娘岂是那一般的柔弱女子,你和新月姐比,也丝毫不差!”
“这还差不多!”海棠骄傲地抬起头,对晓轻寒的奉承很是受用。
“海棠要和我们一起上路吗?”李新月攸的掀开车帘,把车帘甩到车顶。她把头凑进来,笑得意味不明。
“我……我……”海棠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和咱们一起上路,还要劳烦新月姐,路上多关照她一点。”晓轻寒放开海棠的手,双手抱拳,拜托李新月。
李新月没理会他,还是看着海棠红噗噗的脸颊,“海棠,你是要和我们一起上路?还是和轻寒一起上路?”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若你是想和我们一起,那我自然会多多关照你,若你是想和轻寒一起,那就让他照顾你。”
听出她的画外音,海棠害羞地低下头,“……我想和大家一起。”
“这样啊。”李新月跳上马车,拽着晓轻寒丢给白雨眠,“你们两个驾车,不要打扰我们女孩子聊天。”
“诶……”看到晓轻寒被扔出去,海棠急忙去拦,“新月姐,你干嘛?轻寒他不会驾车!”
“哦……”李新月无所谓一摊手,“那你到底想不想和他一起上路?”
海棠终于明白李新月的意图,恢复她敢爱敢恨本色,大声道:“想!我想和轻寒一起上路,我跟定他了!”
李新月抿嘴而笑,退出马车,给晓轻寒使眼色,“轻寒,人家女孩子跟定了你,你可要好好照顾人家啊!”
“知道了,新月姐!”晓轻寒也不再扭捏,径直上马车,坐在海棠身边,握紧她的手,对她说:“晓轻寒定会照顾好海棠……永远!”
海棠将自己埋进他的胸膛,躲起来。晓轻寒轻笑着,将她抱紧。
站在车外的白李二人像极了看到儿子儿媳终于在一起的父母,满脸慈爱的笑容。
李新月陪着白雨眠驾车,两对璧人,各自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甜蜜爱情。
四人又行了半月有余,眼看就要到中秋。每逢佳节倍思亲,四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家乡。
这天傍晚,四人露宿在溪水旁。
天上的明月已然有了圆盘的雏形。
晓轻寒望着明月吟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李新月从马车上拿来两壶酒。一壶自己留着,一壶给了晓轻寒。
她畅快淋漓饮一口,高声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九人。”
她这诗改的因地制宜恰到好处,四人分别看看自己,看看对方,与彼此的影子,开怀大笑。
晓轻寒赞道:“新月姐,改的妙!此刻我们有朋友有知己有爱人,都不再是那孤孤单单的对影成三人,我们是九人!”
白雨眠接过李新月的酒壶,展颜一笑,痛饮一口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能有你们为伴,白雨眠此生足以!”
晓轻寒又是一口烈酒下肚,脸色已微微泛红,他走到海棠身边,牵起她的手,高举过头顶,对着月光道:“明月为伴,海棠为伴,晓轻寒此生亦足以!”
海棠接过他手中酒壶豪饮两大口,用袖子随意擦掉嘴角的酒渍,高举酒壶对明月道:“月亮请你见证,我们四人生生世世做知己,彼此保护,永远幸福!”
白雨眠拉着李新月站在晓轻寒身旁,他们四人手牵着手,一起举起给月亮看,同时喊出“永远幸福!”
月亮看他们如此真挚的情谊,也笑了,月光越来越亮。
愿他们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酒过三巡,四人都已微醺。
两个女孩子靠着两个男子,懒懒的,暖暖的。
海棠歪着脑袋小声说:“轻寒,我想爹娘了。”
晓轻寒握紧她的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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