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是瞒着众人悄悄过来的,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走正门。云静野慢慢踱到门口,果然看见侧门只是虚掩,并未上锁。

只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缝。

云静野微微挑眉,没有丝毫犹豫,推门而入。

夜色清寂无声,只有混合着水汽的草木和花香淡淡弥散。云静野驾轻就熟地绕过几条漆黑的小路,树影褪去,露出了宫室的轮廓。

丹朱按照萧谙神的吩咐守在不远处的廊下。云静野走过去的时候,听见了她同汤泉宫的宫女闲谈的话音:

“我瞧着,方才小殿下来的时候,身子虚得都快要走不稳路了。我在前头给她引路,心中都怕她随时晕过去......瞧着真叫人担心啊!”

汤泉宫的宫人压低了嗓音,心有余悸问道,“怎么不在自己宫中养病,何苦折腾这么远的路程过来呢?”

丹朱叹了口气。

“兴许是这次的热症格外厉害吧。”她含糊地应付了一句,“殿下不愿意告诉我原因,咱们做奴婢的也不好乱猜啊。不过这些日子殿下病得迷糊,实在是可怜,我便由着她去了......”

另一人也长叹一声。

“对了,”她又想到了什么,“殿下病着的时候,听说坤宁宫半夜进了歹人,这事儿连陛下都知道了,查出个结果了么?”

云静野脚步一顿,没急着往前,停在一处山石之后,饶有兴致地听下去。

远远望去,那名唤丹朱的宫女苦笑了一声,随即摇摇头。

“哪有什么歹人。”

丹朱说,“侍卫将整座坤宁宫搜寻了一遍,又仔细盘点了库房中的财物,什么都没丢!我后来想着,大概是殿下病中梦魇,分不清梦和现实的边界......出现幻觉了罢。”

她说到这里,语气低落,话里话外都是止不住的忧心如焚。

假山后,云静野垂敛眼眸,心中却冷冷想着:这皇宫之中的武官侍卫,果真都是不中用的废物。

那日他是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的,耐着性子陪太后用了晚膳,出了慈宁宫已经深夜。

偌大的皇城早已陷入沉睡,周围不见人影。他朝四下望了望,没急着出宫,光明正大地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他并未遮掩身形,一路畅通无阻,路途遇上巡逻的侍卫,见了他也丝毫未起疑。

到了坤宁宫门口,他轻而易举地跃上宫墙,三两下便到了萧谙神所居的寝殿窗前。细微风声响起,庭院里的值守的侍卫与他擦肩而过,只当方才听见的草木摇曳的簇簇声。

寝殿窗前是云昱为了讨她喜欢种的花树。云静野拨开随意折断挡路的花枝,却眼见门窗紧闭,瞧不见那抹朝思暮想的倩影。

但他知道,她最是耐不得热,今夜定然会起身开窗。

他于沙场上向来杀伐果断,可面对她,他永远有无穷无尽的耐心。

他要循序渐进地请君入瓮。

夜间露水浓重,他这一等便是数个时辰。

终于,眼看还有一两个时辰便要天亮,近在咫尺的窗户里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借着一抹晦暗的夜光,他看清了她一刹那间眼中掩饰不住的惊恐。

他隐在暗处,将她鬓发散乱、寝衣凌乱的模样尽收眼底,终于满意,在她的宫女和侍卫赶来之前身形一闪,跃上寝殿的屋顶,不紧不慢地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那夜他想做的一切都得偿所愿,这些无能的宫人侍卫们,倒是全部错怪她了。

云静野摇了摇头,没了再听廊下二人继续闲聊的兴致。

丹朱话说到一半,忽然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宫女。

“姐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汤泉宫的宫人睁大了眼睛,有点迷茫地看着她:“什么?”

丹朱:“我听见......”

她话没说完,忽然赶到一阵清峭晚风拂过自己后颈。还不等她回头,冰凉的手指贴上了她颈侧,轻轻一点,丹朱话音戛然而止,两眼一翻,直直扑倒在地。

对面的宫女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四下张望。云静野见她面上神色期期艾艾,心头划过一丝烦躁,不等她顾盼出个结果来,伸手一点她颈侧,她立马和丹朱一样晕倒在门前。

云静野不再看她们,开门跨入殿内,随即转身关门。

他正要朝里走去,突然又想起什么,折回几步,借着稀薄的光线将门闩从里侧锁上了。

随即,他绕过面前的一进屏风,拨开重重垂纱,往里走去。

......

池水哗啦一声,荡开圈圈涟漪,有如莲花在水面绽放开来。

萧谙神从水底探出脑袋,缓缓向后靠在冰冷的瓷壁上,胸口不住起伏。

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却不难想象,此时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萧谙神仰着脖颈喘了一口气,抬起手臂抹去了自己眼中快要满溢出来的水光。

方才她自己在池子里胡乱忙了一通,可大概是没有经验,又完全不得章法,半天没寻到要紧,反倒将自己急出了一身热汗。

眼下,她不仅没叫自己舒坦些,反而自作孽地将自己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比起平日,骨子里的那把火似乎烧得更旺盛了。

火热的身子浸在水里,堪比冰火二重天,没有一刻不在折磨着她的神思。

可偏偏她的状态更糟糕了,萧谙神怀疑,倘若她现在离开池水打道回府,根本撑不到走回坤宁宫的时候。

一时间,萧谙神进退两难。

心中不免得后悔,早知如此,她便不费这么大工夫折腾自己了!

她想到这里,抬手拨弄了一下漂浮在水面上的里衣袖袍。

方才下水的时候,她神思被烧得一团混沌,连里衣都没来得及脱。眼下,那衣裳浸了水,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闷闷得叫她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把这件衣裳脱了?

虽然知晓周遭无人,可她心中本就羞耻,想到要不着寸缕地待着这么个陌生的地方,面上的火烧得更旺盛了。

然而身上的难受逐渐加剧,萧谙神犹豫了一会儿,认命地叹了口气,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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