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4月9日】

武藏野市xx路段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警署确认,车内为居住于涉谷区的户田一家四口,其中三人当场死亡,仅次女在车尾部被及时救出,意识模糊,目前于当地医院治疗,暂无生命危险。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

【4月12日】

东京·涩谷,一辆深夜巴士行经神泉站附近突发异常,乘客发现车辆剧烈颠簸后,司机竟从驾驶座无故“消失”。一名前排乘客紧急接管方向盘,成功停车,无人伤亡。警方已将此事作为失踪案展开调查。

【4月15日】

据东京都消防厅统计,4月1日至14日,涩谷区内共发生四起疑似自杀未遂事件,涉及人群包括大学生、公司职员及全职主妇。其中一人从高层建筑跳下被消防及时救起,两人于地铁站卧轨,司机紧急制动,成功避免碾压事故,另有一人在站内割腕,所幸未致生命危险。四人皆被送往附近医院治疗,目前尚未恢复意识。

【4月20日】

涩谷区上原一处公寓传出异响,凌晨邻居报案称听到屋内持续传来水声与类似低语的杂音。警方到场后发现屋门反锁,敲门无人回应,经破门进入,屋内并无人员,仅在浴室发现仍在缓缓注水的浴缸,水面上漂浮着失踪居民的手机与身份证件。现场无明显打斗痕迹,也无入侵迹象。警方目前将其列为失踪案调查,暂未发现可疑线索。

【4月21日……】

地方官方报纸对事故和案件的叙述风格总是平实冷静,反而会让人读出背后的异常感。简洁的纸面哗啦啦翻页,夹杂着许多保险单、缴费通知和安全宣传广告等内容,不过这些报纸与单表的日期是中断的,应该是还有一部分没有收拾到位,遗落在家中的某处。

一片樱花飘落到黑白的报纸上,被清瘦得皮包骨的手指慢慢拈起,放到一旁。

轻柔的片瓣在风的招呼下又再度飘出窗外,于春末的天空中划出淡雅的弧线,经历漫长严苛的寒冬后,它的主树可以在春季盛放很久,直到触碰夏季的指尖。

刚路过墙下的男生鼻尖一痒,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

藤丸立香:“阿嚏!”

又一个:“阿嚏!”

“阿嚏!”“阿嚏!”

男生痛苦地捂起鼻子,他不会是花粉过敏了吧。

“嗯嗯嗯嗯~是花粉过敏吗?”

在他脚边以滚动的方式跟着他的陶瓮发出人声。

“现在花粉季不是已经进入尾声了吗,”藤丸立香抽了抽鼻子,“不应该现在才过敏吧。”

“脆弱的花朵可是每个季节都有的~就算是现在,也有不少晚开的樱花,唔嗯~真是不错的风情。”

现在是遇到道满的第三天。

时间如skip般过去的主因,是这两天藤丸立香一放学就能看到校门口街对面停着的瓮。朴素老旧的大瓮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停在街边,藤丸立香开始还怕路过的车流撞碎陶器,赶紧走了过去,跟在他身后的贞德也发现了芦屋道满的存在。

“竟然会往贫僧的头上倒下滚烫的热水,真是粗鲁。”

“你可以在住宅区这边的小巷等我,不用去学校,”藤丸立香无奈地解释,“贞德是风纪委,对学校周边影响风纪的现象都会严格对待。”

“那还是需要贵客,嗯~尽快帮助贫僧找到落脚之地。”

说回正题,在意外遇到自称是“想开旧货商店的瓮中妖怪”的芦屋道满后,藤丸立香就意识到他承担的角色很可能是类似于游戏中的商人NPC,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能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当然也有十分微小的可能就是他不是道满,而真是借用了道满形象的妖怪。

这方面的判断藤丸立香一向看得很开,重要的是,得先把对方从瓮里放出来,学习开锁道具的制作,和免得每天放学后校门口出现一个大瓮!

“蒙贵客信任,贫僧真是~真是受宠若惊~”有一次瓮里传来这句话。

藤丸立香问:“你会害我吗?”

“唔唔唔唔自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藤丸立香回答。

瓮里发出了一声满意的、拖得老长的“嗯~”,就乖乖滚动在男生的脚边,不时冒出粉色的小花。

既然答应要给道满落实好商店的地址,藤丸立香说干就干,在咖啡厅所在的这片住宅区绕了一圈。正好当时他初来乍到还没有深入了解过附近的街道情况,只在每天上下学的时候看到路口有类似于旺铺招租的传单贴。

花了两天时间压马路,他发现这片住宅区范围不小,并非是平坦整齐的城区,有许多小巷与斜坡交错,还有许多微微倾斜的街角,反而是这里的一大特色。建筑风格也很混杂,有昭和风味的木屋,也有玻璃墙结构的现代咖啡馆,窄小的水泥房和他的监护人坐拥的豪宅甚至是一条街的街头和街尾。还有不少藏在巷子里的居酒屋、甜品店、选物店等个人经营的小店。

街道间种植有随季节而变的行道树与花草,虽然临近涉谷中央广场,但却没有繁华都市特有的喧闹,拥有一种温和的日常温度。

藤丸立香看中了一间和咖啡厅相隔一条巷的小型铺面,因为是打着尼禄的名号,租赁非常顺利,不动产公司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他的用途,大开绿灯,唯一卡住的地方就是需要等店铺的原持有者签字。

“尼禄先生的契约我们可以亲自上门送签,就是店铺的原主人这边……目前有些麻烦。”

忍痛付了大概一百五十万日元出去,藤丸立香悲伤地合上面板,多问了一句是什么原因。

“啊,就是有些倒霉,之前工作日的时候被卧轨自杀的人吓到了,摔了一跤,正在医院呢。”

“卧……?”

“常有的事嘛。”中介拍了拍皱纹褶子堆起的头皮,为低迷的社会情况发出声叹息,送走了藤丸立香。

回咖啡厅的路上,藤丸立香显得有些沉默,陶瓮骨碌碌地滚在他脚边,似乎在犹豫应该以什么样的话题打破这个沉默。

日本是个自杀率高居不下的国家,超高孤独率和压抑压力并行的社会让自杀现象时有发生,上班上学的高峰时段在遭遇列车延误时,都能听见冷漠和抱怨的声音。

“又是人身事故啊……真烦。”

接近咖啡厅,男生停下脚步,提起了一个不相关的话题。

“道满,啊不,店老板,你会修钢笔吗?”

“唔唔唔~原来是在为这样的小事烦恼吗,真是难能可贵,”瓮中发出声音,“可惜,贫僧不太擅长~”

这两天放学后都去压马路,到结束的时间他们就会在这里分别,藤丸立香不知道一个陶瓮能滚去哪里,瓮里的人也在回避这个话题。

藤丸立香蹲下来,看着黑洞洞的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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