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玉听得他这番话,愣了好一会儿。
随即突然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在他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
在谢征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一把拉开门蹦出几步远后,才在檐下灯笼昏黄的光晕里回过头,绷着脸强装镇定道:“那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别送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着。”
言罢也不等谢征回话,就朝着一条小径走了。
谢征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尚有几分失神。
樊长玉背对着着他他瞧不见她满脸的绯色,能瞥见的只有在月色下泛着淡粉的耳朵尖。
他开口唤道:“长玉。”
樊长玉头都没回只背对着他举起一只手挥了挥“说了不用送了我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他轻扯了下嘴角幽幽道:“你走错路了那是去厨房的。”
樊长玉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空气中静默了好几息她才转过身,面色如常地走向另一条道,一本正经解释:“天太黑了没看清路。”
她继续往前走时身后传来谢征极轻的一声浅笑。
樊长玉不理他
她闷头回了东厢庄子里守夜的血衣骑见她回去立马给她送去了洗漱的热水。
樊长玉简单洗漱一番后倒在床铺上望着漆黑的帐顶想起回来时的糗事默默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
怎么就丢了这么大个人呢?
心房的地方却还是怦怦直跳一面囧一面又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欢喜包裹着。
大抵真是她在感情上太过迟钝又或者是从前思虑的事太多这一夜把所有的话说开后她才意识到喜欢谢征似乎是一件极为欢喜的事。
想起他嘴角就莫名地想往上扬。
在被子里太久了有些闷她刚想拱出去透透气。
窗户却在此时发出一声轻响樊长玉瞬间警惕起来手摸向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剔骨刀。
床边凹陷下去一小块谢征清冽的嗓音在黑暗中尤为清晰:“睡了?”
樊长玉松开握着刀柄的手从被子里冒出个头来。
她头发被蹭乱了翘了几丝起来眸光澄澈脸在被子里闷了太久被捂得有些红整个人透着一股娇憨:“你怎么过来了?”
谢征直接合衣躺了上来大手从锦被里探进去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放心没人看到我
过来,天亮前我就回去。”
樊长玉微微一噎:“你也不嫌麻烦……”
谢征紧实的胸膛贴着她后背,垂首嗅着她发间淡淡的发香,说:“不麻烦。”
他的呼吸喷洒在樊长玉后颈,让她觉得有些痒,她躲了一下,被谢征一揽又带了回去,但随后他便极为规矩,似乎过来当真只是想抱着她睡一觉。
樊长玉本想随他去的,可就这么被抱了一会儿,感受到身后抵着自己的东西时,她脸色变了变,忍不住开口:“你……要不还是回去睡吧?”
谢征抱着她一动不动,回话的嗓音沉而哑:“别说话,睡觉。”
樊长玉听出他声音里的隐忍意味,没敢乱动,也没再说话,就这么如芒在背地窝在他怀里又躺了一会儿,大抵是真累了,呼吸竟慢慢均匀了。
谢征听着她平缓下来的呼吸声,掀开眸子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的睡颜,静静看了一会儿后,垂首叼住她颈间的一块软肉,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吮出一道红痕后,才松开。
他把人更紧地按进怀中,微微调整了下姿势,下颚抵着她肩窝,也闭眼沉沉睡去。-
第二日樊长玉醒来时,果然已不见谢征。
她梳洗后,去前厅同谢征一道用了早饭,谢征差不多得准备“回京”的事宜了,樊长玉昨日同朱有常谈过后,也想去大牢审一审被押上京的那些随家忠仆,看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朱有常得知长宁也在京城,倒是想见见长宁,但眼下局势不甚明朗,未免庄子的位置暴露,再引来魏严的杀手,还是得等对魏严的定罪下来了,再安排相见。
庄子外已备好了送樊长玉回去的马车,她来时两手空空,回去时,谢征把自己房里那几册做了注解的兵书和几张舆图全拿给她了。
樊长玉也没推辞,心安理得地全收下了。
谢征还得去部署“回京”的诸多事宜,给小皇帝递了回京的折子,他再领着大军从正阳门路过了,至此他才算可以名正言顺出现在京城。
送樊长玉回去的便变成了谢十一。
她已上了马车坐好,厚重的车帘忽而被人掀开。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谢征单手撩起车帘摁在一侧的车门处,暖融融的日光落在他那一圈黑睫上,让他冷峻的面容瞧着都和煦了许多。
他看着樊长玉道:“这些兵书你拿回去慢慢看,不懂的地方拿纸笔记下来,下次问我。”
樊长玉膝头放着那一叠书,最上边那一本还是摊开的,显然一上车就又开始看了。
她点了点头看看谢征目光又落回翻开的那一页书卷上。
她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认真的傻气莫名地招人疼因为车门处照进来的太阳光有些刺眼她长睫半耷拉着毛茸茸一片肿起来的唇瓣愈显丰盈。
谢征看着她长眸微眯突然道了声:“现在就有看不懂的地方了?我瞧瞧。”
言罢直接放下车帘走了进来。
樊长玉一脸错愣瞪着他碍于马车就在庄子门口里边稍有点动静就会引得门口的侍卫看过来她被谢征按着后脑勺吻住的时候愣是半点没敢挣扎。
一吻结束谢征瞥了一眼她膝头摊开的那一页兵书呼吸尚未平稳语调却清冽如初
樊长玉听着他冠冕堂皇概述起这一页兵法微喘着气继续瞪他。
手都已经捏成拳头了想到外边就是朱有常他们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她头一回知道这人无耻起来竟能到这地步!
谢征似从她瞪圆的杏眸里看出了她所想轻扯唇角无声地笑了笑俯身又在她唇上亲了亲才压低嗓音道:“走了。”
等谢征跳下马车在前边抚马鬃检查缰绳是否套牢的谢十一才坐上车辕。
朱有常坐在轮椅上被一名血衣骑推出大门为樊长玉送行。
眼见马车走远了谢征也驾马带着几名血衣骑离开庄上去同班师回朝的第二波军队汇合营造他“刚”从北地回来的假象。
朱有常万分欣慰地道:“老将军若知长玉侄女坐到了朝廷三品大员的位置还得侯爷器重孟家能继续为谢氏效忠九泉之下见到谢将军也能含笑了。”
谢忠看着一南一北分开走的车马没说话。
他家侯爷对云麾将军的心思只怕不是同袍之谊那般简单……-
樊长玉从前就常在军营里赵大娘夫妇和长宁对她时不时地几天不在家早已习惯。
昨日她离开进奏院时又交代了谢七的因此等她回去老两口和长宁以为她是去办什么差事了都没过于担心。
长宁还兴奋地捧着一只在竹编筐里的兔子给她看:“阿姐阿姐看宁娘的小兔子!”
樊长玉先前说不让长宁养是怕到时候离京麻烦但眼下兔子都已经带回来她倒也没苛责只笑道:“你这是央着你小七叔叔帮你赢回来的还是你小五叔叔?
”
长宁一双葡萄似的大眼黑得发亮,她兴高采烈地道:“是宝儿帮我赢的!”
樊长玉不由诧异:“宝儿还会投壶?”
那孩子没比长宁大多少,平日里瞧着也斯斯文文的,背诗书记性颇好,但论咋呼,还没长宁爱玩呢。
昨日陪俞宝儿出门的谢五笑着答道:“小公子在那小贩摊位前投了一下午的壶,险些把身上的玉佩都抵给那小贩了,可算是投中了。小贩高兴得还送了一只兔子灯。”
原来俞宝儿昨日出门是去给人当财神爷去了,樊长玉一时间也哭笑不得。
她看向抿唇站在一边的俞宝儿,蹲下身同他道:“改明儿姑姑得空了,带你再去那小贩那里,把他摊位里的物件全赢回来!”
长宁一听这话就来劲儿,高兴得直拍手:“全赢回来,然后宁娘也要去摆摊摊,让人来投壶!”
樊长玉忍俊不禁,捏捏她软嘟嘟的脸颊:“宁娘还是个小财迷呢?都知道怎么赚钱了?”
长宁心虚地看了一眼俞宝儿,绞着手指道:“宝儿去投壶把身上的钱都花光啦,我是他小姑姑呢,要赚钱还给他。”
这话让赵大娘和赵大叔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大娘夸道:“咱们宁娘这才有当小姑姑的样子嘛。”
长宁被夸得眼睛一眯,嘴角一翘,小胸脯都挺直了几分。
只有俞宝儿看了长宁一眼,似乎不太高兴。
看完两个小家伙,樊长玉回房放谢征给她的那些兵书,俞宝儿却跟个小尾巴似的跟了过去:“长玉姑姑。”
他攥着手心,欲言又止。
樊长玉问:“宝儿怎么了?”
俞宝儿看着她道:“我想习武。”
这个问题让樊长玉小小地头疼了一下,俞宝儿身份尊贵,习武的苦头可还多着呢,摔摔打打也是常有的事。
她道:“习武很辛苦的,宝儿怎么突然想习武了?”
俞宝儿低垂着长睫,抿着唇不说话,好一会儿才道:“就是想学,我要是跟长玉姑姑一样厉害,以后就能保护我娘了。”
皇长孙的人当日去抢俞浅浅母子,终究是给俞宝儿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樊长玉听他这般说,不由也正色了起来。
她道:“习武辛苦,但最难能可贵的地方还是在于坚持,念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习武也是一样。这样吧,我先教你打底子,你若能吃下这个苦,坚持下来,我后面再教你别的。”
俞宝儿用力点头:“好。”
长宁不知猫哪儿听到了二人的谈话,突然冒出来道:“宁娘也要学!以后一拳打扁一个坏人,一巴掌拍晕一个猪猡!
她说着还挥舞了下小拳头。
樊长玉听她还记着自己从前杀猪的那点事,不由扶额。
她道:“你身体不好,就别跟着胡闹了。
长宁有喘鸣之症,从前就时不时地喘不上气。
樊母在怀着樊长玉那会儿,就遭遇了锦州变故,被樊父救走,一路颠沛流离逃亡蓟州,路上伤了身子,也是樊长玉在娘胎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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