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以前也是这样么?感觉……和传闻中的很不一样。”
趁着凌岳帮自己换药,两人独处时,鹤渊有意开口打探起来。
回忆起宗门擢选时的事情,凌岳很自然地就以为,鹤渊当时应当就是听了那些“活阎王”的传闻,才在选择时避开了师尊。
作为那些传言的最大源头之一,凌岳不由有些尴尬。
“倒也不全是……以前的师尊要更为严苛、不苟言笑。”凌岳顿了顿,回想起曾经地狱式的训练,因为握剑满是老茧的手掌不自觉捏紧几分。
对于云谒,他虽然也生出过许多埋怨之情,可对师尊的敬畏仰慕却从未因为那些“折磨”而减少。
“我们的师尊,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她总是想着别人,心怀苍生……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变得不太会与身边的人相处,不知道该如何具体表达自己的关切。”
诚然,云谒曾经地狱式的训练没少让凌岳觉得自己就是个被不断鞭挞的牲口,可正是因为曾经吃下的那些苦,才有了他今日的艳惊四座。
“现在的师尊与曾经相比,柔软、开明、随和了不少,虽然有时也会感觉不是那么可靠了,但正因为这样,她才终于更像个‘人’,更加像是家人了。”
从温热的糖糕,到思过崖开始的一路安慰,再到现在的鼓励认可……凌岳一开始也产生过惊恐、不适应,他无数次以为,这是师尊对他的测试,等到他飘飘然的时候,再给予沉重一击。
可随着逐渐的相处下来,那些警惕早已变为了的温馨与喜悦。
家人——
鹤渊被这个词刺了一下。
上一世,他作为云谒最喜爱的弟子,也曾经将他的师尊当作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即便对方从始至终都像是一块恒古不化的寒冰,他也愿意主动亲近、敬仰她,信赖她。
可最后的结果呢?
她清楚知道了自己的一切痛点,并且毫不犹豫地捅了下去,无一例外、无一生还。
……
冷静点!
鹤渊晃了晃逐渐被恨意所占据的脑袋,开始不断告诉自己,现在的云谒不是上一世那个疯子。
她不会毁掉自己珍视的一切。
她不会毁掉自己。
她不会……
她不会……
……
她真的……不会吗?
“师兄,师尊她……有和你讲过她以前的事情吗?”鹤渊因为紧张,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比方说,她小时候的事情。”
快速理清了自己思绪。
自己必须尽可能地多了解现在这个云谒,只有足够了解她的过去、经历,自己才能判断出她的危险程度。
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把握相信,她不会伤害自己。
“倒是没怎么说过。”凌岳摇了摇头,不忍看见师弟失望的模样,“不过,师尊从小就跟在师祖身边,幼年时起就一直备受瞩目,如果你想了解那些的话,等回了宗门,可以去看看宗门大事记。”
“……好,谢谢师兄。”
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鹤渊并不气馁。
至少,什么都不说,就说明了她“并不想被发现,所以努力扮演好‘云谒'”的想法。
换句话说,她与那个“云谒”,或许并没有多少相似。
这对鹤渊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
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因为这个判断,而轻松、高兴些什么。
——
“你我虽是师徒,但终究男女有别,换药这种事……还是交给你师兄比较好。”
云谒神色微妙地将鹤渊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果断拒绝了鹤渊的提议。
这小子想做什么?
给自己挖坑,然后诬陷自己要害他,最后完美达成“杀掉云谒,但是没有亲自动手所以不会遭到反噬”的完美结局?
不好吧……自己最近也没得罪他啊……
云谒一阵头脑风暴,甚至连“他暗恋我”这样荒唐的想法都在脑中过了一遍,也没找到合理的解释。
“选拔还有最后一轮,弟子不想因为让师兄为弟子分神。”鹤渊带着几分失落与自责,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
“原来如此。”疑惑解开,云谒终于放松了下来,“放心吧,他因为你之前被霸凌的事,心里一直都抱有愧疚,他帮你,也是在帮他自己。”
而且以凌岳的实力,这点事影响不到状态的。
“可这样……弟子心中过意不去……”
云谒:“……”
少年的演技早已炉火纯青,云谒不疑有假。也因此,心中更是一阵无语。
……好家伙,你俩搁这大风车循环上了是吧?
“为师半步登仙许久,多数伤口都能在顷刻间自愈,于换药包扎一事早已生疏。你……当真?”
“自然,弟子相信师尊。”
作为一个相关课程全被语数外占据的悲催学生、单位科普全被加班占据的倒霉社畜,云谒的医护知识可悲到几乎全部来自于各种小说、视频、网络段子。
可是既然男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云谒自然也没有拒绝的借口了。
“你如果疼了,记得喊。”虽然自己不一定会停手就是了。
鹤渊:“?”
于是,在这样一个敢信一个敢听的局面下,鹤渊的伤口恢复进度,有了显著的负增长。
“……抱歉。”云谒别开眼,默了默,除了道歉,她想不出其他能说的了。
但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不怪你……是我执意为之……”鹤渊白着脸色为自己止血,心中却因为得到了新的情报,而轻松了几分。
那副毫无常识、一脸茫然的模样,至少说明她曾经生活的环境里,很少能接触到伤员。
“额,这周边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话,要不把这一块缝一下吧……”
在鹤渊的血染红一块又一块纱布,自己已经施了好几次净水诀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鹤渊一愣,“缝?用针线的那种?”
云谒点点头,但是鹤渊讶异的语调又让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或者你试试把药浸到纱布里揉吧揉吧塞进伤口里……”
鹤渊:“……”
“不如还是叫医师来看看吧,就说,是我没忍住练剑,扯坏了伤口。”
“……好的。”
得到了具体指示,牛马早已刻入dna的“已收到”本能,和对鹤渊的内疚,让云谒不再拖沓,快步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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