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隔日便挨了顿揍。

定国公夫人脾气火辣,教育人时更是,抽人从不用花架子,几个嬷嬷就是有心为小公爷拦,也拦不住。

卫玠躲得四处乱窜,很不服气:“做甚么又抽我!”

定国公夫人冷笑,她念着卫玠这几日难得勤勉,给他点好脸色。卫玠倒好,转头竟约女儿家去酒楼听曲赏琴。

平日卫玠爱骑射,跟那几个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也就罢了,现在这种地方都去,他就不先打听打听,这两日赵家和李家闹得鸡飞狗跳,闹出了多少笑话。

若非是那位谢大人好意提点,只怕再过两天,她就该跟赵家夫人做伴去捞人了!

“我抽你都算是轻的,你不珍重自己也罢,跑去祸害别家小姐,你就没为别人想过?”

哗啦又一杆子扫去,卫玠轻车熟路翻上墙,手臂被抽出条鲜明红痕。他不觉得疼,只是纳闷:他就是想过才特意去的闲月阁。

要不是想到谢意珠落水病才好,他们本该去猎场骑马的。

现在倒好,还没跟谢意珠扯上两句话,为她挨了顿打,还连投壶都不准投了,谢意珠就有这么可怕!

“你下来,”定国公夫人没好气,还是知晓卫玠本性,问他,“位置是谁选的?”

“柳四说那里好玩。”卫玠小心翼翼看人一眼,试探伸出脚去,

所谓柳四,是户部侍郎家的庶子。柳家宠妻灭妾逼死了主母,连带他这庶子摇身一变备受重视。

京中哥儿们都瞧不上这样的人家,唯独卫玠不明所以。他那时正因念书骑射和家里闹翻,一听柳四从前如何过的苦日子、现在又如何被欺负,大手一挥,扬言日后罩着他。

京城里专盯着高门人家嫡子,刻意寻往旁门左道引人长歪的手段不是没有,定国公夫人看也没看,啪得一下扇在他脚背上:“一天到晚柳四王五,他们狼狈为奸,你也非跟着走?”

“哪天他们在里头染了脏病,你就继续同他们玩去!”

卫玠听了这话,一下都顾不得痛,跳下来:“什么脏病?”

少年人眉眼严肃起来,像是下秒定国公夫人点头,他就要投湖给自己洗个清白一样:“哪里有脏病?”

定国公夫人嗤笑:“你还会怕脏?”

卫玠不假思索:“我可不去那种腌臜地方。”

定国公夫人也打累了,后退步:“你大可以自己去看看,看看你的柳兄周兄平日和什么人来往,是否有这般腌臜举止。”

卫玠最讲义气,听到这话心里头不舒服,沉着眉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要揍就揍。”

“我知你一直瞧不起我,我撑不起定国公府的派头,但你也不必这般背后议论我的朋友。”

母子二人对望,定国公夫人似有触动,卫玠却没有再同她说话的意思,顶着新鲜红痕翻墙走了。

旁边嬷嬷终于得机会上前,苦口婆心劝道:“您这又是何必,小公爷不是听不得道理的人。”

“我这不是实在气不过,柳家那个奸诈耍滑的,同那种人待久了迟早要出事。”

卫玠的脾气又随了他,说不了几句话就要不欢而散,这般下去何时能醒悟。

定国公夫人疲惫撑头,唤人来去库里挑些精巧物件,那位谢大人既然是为此事发话,想必是看重谢小姐,该替卫玠赔个礼。

不过,那位谢小姐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听闻谢家变动时同老夫人闲谈几句,平日从没听谁提及过。

这小子好端端的,到底为什么去请人家谢姑娘?

*

卫玠闷闷去寻柳兄。

京中纨绔爱斗蟋蟀斗鸡,听戏养倌人,卫玠嫌脏,同他们玩不到一块。但要他和谢缙之姜时玉那般才学过人的家伙相处,他也处不来。

围来的那些奉承里没什么真心,卫玠都知道,他们是为了定国公独子这个头衔,母亲老夫人严盯了他,同样也是为那头衔。

只有柳兄,遇见他时并不知他身份,还有耐心听他诉说烦闷。展示骑射柳兄会惊叹夸赞,弹琴吹笛柳兄也能有番独到见解。

不论是骑马受伤还是不愿去私塾,有柳兄在,他才永远有可以分享的人。

待他这般诚意的人,怎么会是母亲说的那样?

卫玠烦闷,去他们常见面的茶楼坐坐。伙计不知为何见到他吞吞吐吐:“今日、今日柳公子没来过。”

没来就没来,这么意外做什么。而且柳兄不能进谢家私塾,平日他不得不去私塾时,柳兄都是在这品茶赏景等他的。

卫玠疑心这伙计心里有鬼,在大堂转了一圈,果真就在角落看见柳全身影。

柳全正斟酒,满脸不屑:“闲月阁?就是要往闲月阁去,那怎么了?”

世家公子什么都不做,兜里也有得是银钱。尤其是那定国公独苗卫玠,出手尤其大方。

只要说两句他爱听的,做出懂他的样子,做什么都不用花钱,去闲月阁撞见大皇子又怎么了。

要不是那谢缙之突然出现,搅得卫玠没兴致,他还能趁机看看闲月阁的舞姬们都是什么样,真是可惜。

柳遂抿口酒,正要说这牢骚,却见对面人一脸张着嘴不说话。顺着回头,卫玠就站在他后面。

人素日再挂着笑,毕竟也是锦玉衣食被簇拥着长大的世家少爷,一言不发冷下脸时,柳全便被他看得心头打起鼓来。

卫玠面无表情:“你们在聊什么?”

他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柳全小心道:“没、没说些什么,卫兄怎么来了?”

卫玠看眼桌上的烧酒,抿唇不语。

柳全定了定神,连忙把酒推来,捡起他两袖清风的人设:“卫兄今日怎么这个点过来,可是遇见什么难事?不妨说与我听听,排解一二。”

卫玠本要说母亲为了谢意珠把他揍了一顿,但说出来太没面子。且若是被谢意珠知晓,她岂非要得意死。

“难道还是在想霍小姐的话?不必那么在意,男子么,去风月场所不是很正常的事,何况闲月阁又不是……”

“什么正不正常,”卫玠不耐打断,很是嫌恶,“我从不去那种地方,你难道去过?”

怀疑的视线陡然压来,柳遂僵直说没有。

没有才对。卫玠有洁癖,也很晓得洁身自好。不想成婚归不想成婚,清誉和贞节却是守好,决不能被人指染。

卫玠护这两样护得紧,平日连别人的手都不会碰一下。

要不然怎么听到府上擅自安排婚事时,反应怎么会那么大,迫不及待要甩开谢意珠?

他就是怕这事日后叫他自己喜欢的人听见,心有芥蒂。

不过,谨慎护了十几年,今日还是不小心碰过意珠的手。

很细的腕子,手背没多少肉。

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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