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清晨,军区医院特殊监护区。
医院从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就严阵以待,警卫监控,医院院长主任浩浩荡荡一大波人,忙前忙后。这份恭敬对待,倒不是点头哈腰那种谄媚,而是反映在到位的细节里,处处破例但又谨慎在条例之内的流程里。简而言之,就是不能搞特权,又能体现出绝对的重视来。
叶延生醒得比谢青缦早。
他受过训练,身体素质和抗伤耐痛能力本来就跟常人不同,再者,他需要保持清醒带队从墨西哥撤回,基本就没睡。
并没受到**波及,他身上的大都是刀伤,处理起来倒也没那么麻烦。就是有处枪伤离心脏左侧很近,不过在军舰上,已经被抢救过一次了。
整个首都最好的医疗资源都堆上来了,就是一脚踏进阎罗殿,也得抢回来。
先不提他是什么身份背景,叶家就不可能让他出事。这次墨西哥救援行动,还有“意外收获,关系了前线太多人生死,能挽救卧底生命,有部分信息,甚至可能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生物战,需要他第一时间汇报。
所以处理好伤口,稍微休息后,率先进入的并非医生。
两名穿着常服,但身姿如松的警卫,巡视过病房每个角落,分立门内两侧,为三名身着军装的人让出一条道来。
为首的是一位头发半白、肩扛将衔的男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延生,面容清癯,眸色锐利,“醒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有一闪而过的放松,“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儿,感觉如何?
“还行。叶延生扯了下嘴角。他视线掠向男人旁边的军医,还有年轻少校,那是例行询问人员。
“按流程来。他话语简洁。
男人微微颔首。
军医得到授意,上前确认了叶延生生命体征稳定,低声汇报。
男人并不离开,而是淡淡地撂下一句“15分钟
这既是一种监督,更是一种无声的定调:
这次问询是正式的、高级别的,但也是在绝对可控的保护下进行的。
例行问询并没耗多久,几分钟便结束了。
流程走完,才提到了需要他后续写进报告的东西,也就是这次行动出的“意外。
原本这次任务要求是不事声张,低调行事,可最后却发生了**。这场**还不是陈荣文造成的,是叶延生下的命令。
最后一刻,局面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反转。
陈荣文摸向腰间,摸到的不是起-爆-器,而是**。他还是不舍得炸死自己,他只想赌一把,堵叶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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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奋不顾身地阻止,那他正好得到一个**对方的机会。
可**被叶延生放在胸前的观音像挡了下——他打斗的时候,不会佩戴东西,避免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软肋,但谢青缦送了,他不想离身,就找了个比较扁的小金属盒,放在了身前——弹道偏离,被金属和观音像二次缓冲,没杀死他。她送他的东西,又救了他一命。
但他对着陈荣文补了八枪,确保对方死得不能再**。
本来任务至此,就可以结束了,结果从这个基地搜出来一些信息,陈荣文在亚洲有联系人,关系到正在卧底的人是否暴露。
而当年“美杜莎计划研制药品,竟然还在秘密研究,有了变种,没来得及看完,但能看出来背后有人支持,或者说,一股势力,甚至……
事关重大,可处在别国地盘上,很难将这些东西带回,也不能冒这个险。返程时一旦被墨方发现,很难解释清楚,可能会引起国家间的误会。
只能销毁。
叶延生带的这支特种兵小队,有生化方面的专家,将药品进行化学销毁,而仪器设备和数据资料一概不能留,用**掩盖最合情合理。
所以他们利用了下陈荣文留下的TNT。
我方的GA和WJ部反应也相当迅速,直接将**推给了犯罪团伙,谴责了一下当地治安问题,并声称,我方为此有人员牺牲。这才有了外界以为的战斗人员减员。
有理有据的施压,外媒做不了任何文章。
至于在墨西哥遇到的那些事,GA部会接手调查。有些战斗永远不会公开,但总会有人为之奋斗——他们,是国之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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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午到下午这七八个小时里,探病的人络绎不绝。
叶政均是例行人员离开半小时后到的。父子俩沉默枯坐了好半晌,最后叶政均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面色一如既往的威严,但语气和缓了几分:
“活着回来,就是合格。
叶延生知道这是父亲委婉的关心和认可。当年他的选择,让戎马半生的父亲感到失望和费解,认为他是个懦夫。时至今日,父子俩之间的隔阂,才算消弭。
没有久坐,他母亲一到,他父亲就走人了。
苏佩容端了大半辈子的大家闺秀气场,进了病房就碎了,就差把儿子揪起来骂了,“你跑出去冒这个险,临走都不跟自个儿老妈打声招呼,你厉害了呀!
叶延生无所谓地笑了笑,伸手抱了下母亲,没皮没脸地辩解了两句。说什么情况紧急,说什么电影里立flag的下场都不太好,气得他母亲想抬手抽他。
然后这探望就打不住了。
年轻一辈,同一个派系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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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人”
长辈更不必多说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好多人派秘书和副官致电送的都是并不夸张和铺张的东西比如**的茶叶之类力求一个心意要到。
还有些关联部门的想混个脸熟示好的或者有拉拢意思的全在用各种低调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关怀”。
叶延生心说再这么下去还得了。
他让医院对外宣称需要静养又借了一位长辈的名头终于谢绝了探望。
然后他就悄无声息地从医院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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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铅灰压得很低冬日的空气里有股凛冽的肃杀气寒意迫人。
潭柘寺里松树和绿竹生得格外好在冬日的枯败中存了一抹墨绿色的生机。千年古刹红墙金瓦周围山脉环护宛如被九条盘旋的巨龙拥立在中间。
寺庙临时闭园今日没有游客。
有电瓶接驳车可以直接上山叶延生偏要自己走上去对面的人相劝又不好劝。
贺京叙本来是打电话跟他知会一声谢青缦刚醒他已经处理好了。
如今听到动静知道了叶延生不在医院。
“你偷跑出来了?”他有些诧异“不是你不好好待在医院出来干什么?我都安排好了你不会是要跑出来见她吧?”
叶延生沉默了两秒坦然道“我现在一身的伤她看到会害怕。”
没人比他更想见到她只是这身血腥气和吓人的伤口**怎么处理。
“你也知道自己一身伤”贺京叙平静地问“不在医院休息瞎折腾什么?”
他淡声道“你等苏姨收到信儿骂你吧。”
满京城去医院探望叶二少的人都快把军区总院堵得水泄不通了。
而叶二少作为伤号不在医院好好躺着第一时间跑到寺庙来了。
多新鲜。
等医院发现人“没了”估计能把他们活活吓死又得是一阵人仰马翻。
话刚说完贺京叙收到几条消息扫了眼全是问询他知不知道叶延生去哪了的信息“得看来已经收到信儿了都问到我这里了你最好赶紧回去。”
叶延生没搭腔只是拾级而上。
贺京叙也不深劝只是听到寺庙的梵音问了句“你还信这个?”
“不信。”叶延生轻嗤“不过……”
他低了低视线不过谢青缦好像信而且他有心事未了来这里正合适。
贺京叙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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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想干什么,但大概知道他什么念头,一句话就让他转了心思:
“回去还是见见她吧,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她了,你瞒也没用。”
“贺九!”
“她有知情权,你也不能每次都这样扛着,家法能一天两天好,现在的伤呢?”贺京叙一针见血,“要是永远都好不了,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见她?”
叶延生沉默半晌,挂了电话,“再说吧。”
上山的那段路,有一条很长的红墙,但已能嗅到寺庙里弥漫的香火气,混着松针和泥土的气味,清冷、干净,直透肺腑。
到了寺门外,初雪忽至。
细密的雪霰,沙沙地落下。而后毫无征兆地,越下越厚,越下越密,等叶延生走到第一重大殿,从琉璃瓦到地面再到树枝,已经盖了薄薄一层。
来时之路,只有他的脚印。
叶延生没着急进大殿,他只是沿着每一棵挂了祈福带的树,每一个系了祈福牌的栏杆,挨着寻找,找空白的那块。
谢青缦曾拉着他来祈福,他只签了名,没写内容,便和她的系在一起。
时间久了,他其实记不得谢青缦最后系在哪了,又不想假手于人,就自己一个一个翻。他看见了众生的祈愿,求平安,求事业,求财运,各名各利各欲望。
其实他根本不信这些,不然他就在去墨西哥前,来寺庙了。可他如今,想为她求。
不知过了多久,雪落了满身,积在叶延生发顶和肩头,苍白了一片。
第3607块,他翻到了谢青缦的字迹:叶延生和霍吟会白头到老,羁绊一生。
第3608块,是他想寻的空白祈福带。
叶延生虽然是左撇子,但没练过左手字,可他右手有伤,动不了,只能救这么将就着,有些僵硬地写下几行字。
【愿吾爱霍吟一生顺遂,万事无虞,逢凶化吉,岁岁……】
叶延生顿了下,重新落笔。
他将祈福牌和祈福带系了回去,上香,进了大殿,礼佛三拜。
宝殿内佛像金光万丈,冬日凛冽冷风吹过,夹杂着鹅毛般纷纷扬扬的大雪,和袅袅升起的檀香,飘入殿内。长明灯的火苗摇曳,将佛像巨大的影子投在墙壁上。
叶延生跪下叩拜时,伤口扯到,有些裂开了,周身散着点血腥气。
一拜。
为逝者。为五年前那些没能回来的战友,为那些惨遭毒手的普通人。
二拜。
为生者。为他的爱人霍吟,也为这次行动所有幸存下来的所有人。
三拜。
为心中的愧与憾。为曾经无法带回的战友,为没有周全解决的任务。
也为这一次的好结果。万幸,她还在;万幸,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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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寺庙里的僧人注视他良久,如今终于忍不住踱步上前,叹息一声,“施主伤势未愈,天气又寒冷,不该今日来。
“有事未了,不做心不静。叶延生闭了下眼睛,语气冷淡,在佛前起身。
他抬头直视着殿内佛像,也不管有人在场。
今天来这里,是因为他不想带着这一身杀戮气和血腥气,去见谢青缦。
他总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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