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罗汉松盆景屏风,身着靛蓝色工作服的礼仪小姐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冯总,晚上好。”

冯希年微微颔首算是做了个回应。

流水阁的环境清幽雅致,隐约的梨香沁人心脾,墙上挂着书画作品,均为名家真迹。

冯家的产业包括房地产、服饰、日用百货,流水阁只是其中之一,几乎说得上是不起眼。

因为冯希年的叔叔冯骅生对于饮食有自己的一番研究,他有不少厨师朋友,后来就有了这家店。

vip包厢的第一间是冯家专属,不对外开放。

冯希年在包厢门前站定,抬起手敲了两下门。

隔着门,冯骅生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进来吧。”

叔侄俩见面,又是私下场合,两人都没有在工作中的姿态和架子。

冯希年说:“临时处理了一些事情,所以来得晚了点。”

冯骅生摆摆手,“你肩上的担子重,我都明白,坐吧。”

他今年五十有一,在家中排名第二,十岁之前他父母事业繁忙4,有时候他们赶不回来做饭,就由哥哥代替父母,像模像样地在灶台边做饭,再监督他完成课业。

十五岁以后冯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他们从普通的楼房搬进了洋房中,家中保姆、厨师一应不缺。

兄弟俩听了父母的话,成年后各自前往国外留学,两人的主修都是商学,学成后毕业归国。

假如人生的轨迹没有偏移,他们该是父母亲的左膀右臂。

侄子的气质像嫂子,可长相却和大哥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冯骅生似有感慨:“咱们叔侄俩也好久没有像这样安静地吃顿饭了。”

以往都是在生意场合,有外人在,冯骅生的身份不是叔叔,在冯希年那里他是董事长。

当然,今天冯骅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说话不显山不露水,“听冯嘉彦那个小子说他前两天在南湾路遇见你了?”

冯希年答:“是。”

冯骅生继续说:“听嘉彦说你身边还有其他人。”

服务生敲门而入,递来菜单。

冯骅生没有接,“上个星期不是上了新品吗,就那几道。”

服务生应是,离开时轻轻关上门。

冯希年面不改色,“还有我的妻子,叔叔,这些嘉彦应该都告诉你了。”

关于冯希年的婚姻,在冯家绝对算是头等的大问题。

冯希年二十岁时,蒋素珍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蒋素珍告诉他不必一心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可以谈对象了。

五年后同样的问题,还是同样的回答。

自那以后蒋素珍不知和儿子表达了多少次担忧,她怕孙子就这样孤独终老。

冯骅生不能放着老母亲的忧虑不管,让一个年近八十岁的老人操心小辈的婚姻,这说出去也不合适。

此后大半年里,冯骅生有意无意地介绍合作伙伴或是故交老友的女儿给冯希年认识,活泼的,安静的都有,冯希年一律一视同仁,对每个女孩的态度平等地不咸不淡。

其中有对冯希年有意思的,大大方方地对冯希年表示了好感,得到的回答却是一句“谢谢”。

之后呢?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在家里父母宠着,出了家门一堆人捧着,谁也受不了这气,久而久之圈子里传开了,说冯家的那个冯希年是个不解风情的性-冷淡。

问冯希年知不知道这些传言?他是知道的。

冯嘉彦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要故意说给他听。

他一笑置之。

冯骅生也从给冯希年介绍女朋友转变为劝老太太放宽心,说孩子们有自己的安排,儿孙自有儿孙福。

不婚主义在年轻人中流行,冯嘉彦就经常对他们说以后绝对不结婚,然后换来妈妈的一句骂。

骂他说话不过脑子。

冯希年倒从来没说自己是单身主义者,只是冯骅生认为他有这个倾向。

直到上个星期老太太给他打了通电话,那叫一个高兴。

老太太说她孙子结婚了。

冯骅生当时是不信的,现在亦是,他说:“当年我和你婶婶结婚前是再三考虑过的,你对婚姻应该同样也是谨慎的,是吗。”

他神态淡然:“当然。”

冯骅生浸淫商场多年,手段和目光同样毒辣,而面对眼前年轻他二十岁的侄子,他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这何尝不是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冯骅生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雪茄点燃,浓郁的雪松木味随着丝丝缕缕的烟雾飘起来。

常年健身保养的男人,总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年轻,瞧着最多四十出头,看得出年轻时是何等风姿。

吸了一口雪茄,他说:“假如你爸爸还在,一定会为你高兴。”

冯希年没有接话,他的眸光里有难以觉察的冷。

冯骅生说:“哪天有时间带着那女孩回家吃顿饭吧。”

画面定格在这一桢。

栗云微犹犹豫豫地问:“什么时候啊?”

冯希年垂眸,眉眼格外深邃,“下个星期好吗,还是你有别的安排。”

下个星期是国庆小长假,栗云微唯一的安排是躺在家恢复精力。

她说:“可以。”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要过的第一关是她的父母。

/

周五晚上栗云微失眠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将近两点多才睡着,不到七点又醒了。

卧室里是静谧的蓝色,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唤着。

栗云微推开窗,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她从窗户边望下去,路边有大爷大妈在打太极,动作慢悠悠的。

栗云微伸出胳膊学着比划了两下,愣是没看明白手要怎么动。

她怕打扰到冯希年睡觉,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自豪感油然而生,今天她可是比冯希年起得还要早!

冯希年是栗云微见过最自律的人,没有之一。

准时睡觉准时起床,早上雷打不动地去楼下晨跑,接着准备早餐,这精力,栗云微佩服。

刷着牙,她忽然观察起了自己,镜子里的脸年轻鲜活,额头上有因熬夜冒出来的痘痘,黑眼圈差点掉到下巴上。

她还年轻啊,栗云微想。

栗云微抓着头发随意地扎了起来,鬼使神差地一转头,墙上的时钟一圈圈转着,时针快要指到七,而冯希年居然还没有起床。

真是奇怪。

她纠结要不要敲门叫醒他,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又不是工作日,说不定人家故意想睡个懒觉呢。

迈出一步再收回来。

然后门开了。

冯希年拎着包子和豆浆,温声说:“早上好。”

栗云微呆愣愣的,“……早上好。”果然不存在什么睡懒觉。

昨天吃早饭的时候她说想念楼下包子的味道了,他不仅听进耳朵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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