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回合,跟想象中颜色不同。
“唰唰-”
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需要施展开来也是畅快极了,硬是只打了七个水花。足足把另外三个人的视线都给勾过去,无一不例外。这算发挥的好。偶尔这么玩也挺不错,但要是时常堆在水坑旁边就是另外。
孩童般的皮肤,只是觉得蕴藏着一丝薄薄的可爱,浮出水面,清凉,还稍带着稚气未脱的心性。
技巧什么的很重要。
抓住机遇,才能享受当下。
方澈回头,“怎么样?”
周旻只是淡淡一笑,随即把手中那凹凸不平给抛出,悄然划过水面,在那留下六片涟漪。
也不错。
这下,便轮到一决胜负的时刻。
二者都不甘示弱,仿佛是决定最后的要领,打破原有的常规,同时出招。就在他们信誓旦旦地看着彼此的石头,却发现全都无影无踪,陷入浪潮之中。
那浪似乎有些端急,带着枯涩的寒。浪花滚滚,奔赴过流息也在所辞,懈怠慢,未曾谋面。
当下也无法顾及其他,保住性命要紧。
方澈冷笑:“你手段真是高明。”
周旻:“还好。”
好端端的回合毁于一旦间,任谁也无法阻止此刻的心情,偏偏这水骤停,好不容易跑出二三里路,眼看周围的景象,骤然开始变宽变窄,思绪又被拉回。
周旻没触这个霉头。
方澈抬起手来,遮住太阳穴,希望理解一下旁边上有人,往后面张望。
除了景象空空如也。
“怎么了?”
“利兄和枂夜没跟上来。”
“枂夜是谁?那个小姑娘吗?”
“嗯。”
也难怪,枂夜自我介绍时这位又没在场。
方澈迫不及待的想把眼前这个人甩掉,可是刚才打水漂,却发现异常好上手,显然变得焖声。
把手放下来,环视四周,跟刚才那边不同,这倒是像印在水底的迷宫,里面的摆件却是些蚌珠,珊瑚之类,怪不得总觉得越走越向下,没多久,就来到这里。
这里的亮度丝毫没有受到外力干扰,反而越发沉浸,像是破壁,又像是别的极限。
水母如同没有存在感。
升升不息,来去匆匆,没有情绪可言,于它们会默默铺路,新旧交替,融融歇歇。
况且还有艘破旧的帆船,倒跟前些日子里在爹地那边看到的有点相似,是西样品,造船的材料肯定是上乘,至于其中埋藏的是不是宝藏一类,也很难说,稍有不测,就像后果自负。
“这是船吧。”周旻快步走过去,或许是察觉到异样。
方澈点头。
方澈也是头次见这么大的船,况且还伤神又费力,还是帆船,高高的旗帜在斜对面,歪歪扭扭的酒,以及被海藻缠住的船帽,上面勾画了印记,略显沧桑,却历尽千辛。
再怎么说没有空气的阻绝,可以在水底行走也是难以置信,尽管他水性在那摆着,也绝对不可能待这么长时间。
况且他隐约间听到回声,在冲击着石岸。
领略过这个地方的环境后,并没有印象中那么嗤之以鼻,还有点意思。
“哈哈。”
是意味深长的嗤笑,不偏不倚恰好从九点钟方向传来。
很明显,现在自己陷入绝境昏迷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对,就是他说对方手段高明的时候,没有反驳,以及各种不悦,显然对他们都是这件事情没上心。接着自己就被话术所迷惑。
因此他才会产生这样一个念头。
可以说,眼前这番景象就是所意向。
方澈恍然大悟。
人最恐惧的并非黑暗,而是那深不可测的人心。如果说非要执着于某件事情,就别勉为其难去揣测,直接叩问。
方澈假意答应帮‘周旻’打探敌情,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手放在面前,从袖子里面抖出手帕来,也不奇怪,把当做是战利品的蚌珠给收住,仔细端详,上面的色泽依旧饱满,没有岁月的侵蚀,也没有划痕一类。
三两下就跃上去,反正一时半会自己也出不去,倒不如幼稚的没心没肺,把这里给摸个一二,也可以了解一下情况再具体分析。
索性略胜一筹,小心越过木桶,里面的气味却没有想象中那般浓郁,如果说真是存放时间长了,理因气味有所改变,而且里面量有所减少,可看这倒不似曾经。
甲板上的鱼类显然只剩下刺,步伐越逼越近很快就化为乌有。
悄无声息的离开,但是白白付出。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猛地想起来被浸湿的干草下划过的木盒,好像跟眼前这个一模一样。无论是大小,还是款式,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就连拎起来的重量也是相同的。
就像是提前规划好,等人来查询。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这样简单。
而且那藤蔓泛起迂回,已经开始有些摇摇欲坠,要是想要牵制住这艘帆船难免会有些吃力,顺着藤蔓望去,是看不到尽头的长廊,恍惚间,他看见‘镜婷庙’三个字眼,又凭空消失。
那庙仿佛沉寂许久。
硬生生憋回去想一探究竟的想法。
方澈闻声,回复:“不用再装了,没番恼。”
‘周旻’愣住。
对这个回答感到上心,活动了下手腕后,变回原身,漆黑的脆皮外衣下暗淡的眼眸,果不其然这就是它的原身没错了。
奇怪……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也就不藏了。”没番恼左手撑着船板,右手抵住余光,衣服摇晃,“你放心,我没拿他们三个怎么样?”
有些事情干了就是干了,没干就是没干。
无缘无故的骗人也是不对的,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
“!”
方澈看着这幅模样,越发不解。
“你的目的是什么?要人,还是物质?”
没番恼勾起指尖,叹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还不是这么物质。”
那有什么事情非得把他单独拉出来,还假借别人的名义。
被拆穿后才肯显出其身,果然手段高明。
方澈平日里最容不得别人框他,没想到轮到这样。
“只不过失落感很强。”没番恼的话变得有些欠揍。
倒是没感觉到。
方澈开门见山:“你就是那位未飞升的仙人门下坐骑吧。看模样的确跟仙人差远了,潦草发饰,无神的眼,还有拘小节的样子。”
真正的仙人是不会顾及这些,越是表现的简陋,越深藏不露,这也是修行的一处,只不过暂时还没有修来。
时间极是漫长,同时也是公平。
没番恼似乎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抬手:“兄台,懂得还挺多,说说看,我听着。”
顾己所优,行楽。
“那日你偷偷溜进长老的房间。听到他与陌生的女生相交谈,误以为道破,便欲擒故纵主动请缨。却没想到被派到这里来,而且还要面对如此棘手的事情。”方澈一边用余光打量对方的表情,一边冷淡道。
随后便听见那酒咕噜,直起三尺,康康摇身变成一团棱形的液状小灵通。
乍一看有点像是被塑造形象。
没有合适的,还是调整状态下,就从里边冒出人的毛发来,细密绵长,该说不说,还是有点发怵,被酒给吞下。
好像在一念之间就有了,彼此碰撞。争先恐后的往方澈这边来,如同提前料到,对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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