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染跟在路远寒身后,两人沿着护城河上的过街天桥往回走。
正赶上桥下几个钓鱼的大哥上鱼,从拉杆的力道判断大概是条很少见的大货。
一群人兴奋的两眼放光,一顿拉扯硬是把鱼耗没了力气,大哥抄网捞上来一条看上去差不多能有七八斤的大鲤鱼。
路远寒都快走到桥尾了,回头瞥见墨不染没跟上来,正趴在天桥栏杆上看底下钓鱼看得起劲儿。
他双手插兜倒退回去,站在旁边神秘兮兮的问:“这大哥一会儿要把这条鱼抗在肩上绕着广场走一圈,你信不信?”
“为什么?”墨不染眨巴着透亮的大眼,“是什么钓到鱼的仪式吗?”
“他不止会绕圈,而且——”路远寒唇角酝酿着一出恶作剧,促狭地说,“不管别人问他什么,他都只会回答,‘对的八斤’。”
“你怎么这么无聊!”墨不染眉眼绽开,冲着他肩膀轻轻给了两拳。
其实他心里觉得路远寒简直有趣得要死,歪着脑袋坏笑的模样特别吊人胃口,连讲冷笑话都让他莫名其妙地开心。
从恒隆两座并立双子楼中间穿过去,再穿过烟雨长街,对面就是整个赤云景色最独特的百花洲曲水亭街。
街前石碑上刻着“三椽茅屋,两道小桥,几株垂柳,一湾流水”十六个字,脚步一越过牌匾就仿佛穿越进了另一个时空,有道无形的屏障将周遭的林立高楼和车水马龙隔绝开。
西街1-39号是一户窄小的老式二层小楼,一楼朝向街道的一面开了间糖水甜品铺子,窗户里匆匆闪过一道忙碌的身影。
那道身影站在青砖黛瓦的铺子前,绯红裙摆随着动作翩翩飞舞,时隐时现,铺前悬挂的铜铃被风吹地叮当作响。
窗前等待的客人看上去像个二十出头的男大学生,吃了口刚拿到手的冰粥,皱眉吐槽太甜了。
她竟毫不客气地翻了对方一个白眼,用略带四川话的口音骂道:“吃不得就滚!”
夕阳照在她耳垂小辣椒形状的银坠上,铺面里糖霜在暮色中融化成蜜色,又烈又柔。
“热热!”隔了一小段距离,路远寒扬声喊她。
“凛凛!”女人手臂压着窗台探出半个身子,漆黑的眸子亮了亮,“爪子嘛,你咋个回来咯?”
“我带朋友来玩。”路远寒轻轻碰了下墨不染胳膊,介绍说,“我姐,路远热。”
墨不染挑挑眼尾,挤出个人畜无害的笑,罕见的乖巧:“姐姐。”
“哦哟喂,哪点儿来的帅哥儿?”路远热歪着身子大大咧咧打量他,夸张地挑起纤眉调侃,“嫩戳戳又溜直,莫把老子糖罐儿盯化咯!”
“别这样看他,热热,他容易害羞。”路远寒挡住窗口视线,“你忙你的。”
谁害羞?
墨不染靠近路远寒耳边低声问:“这就是传说中涂队得不到的女人?果然又甜又辣的。”
“嗯,这么多年了,热热一直没点头。”路远寒抬手指了指铺面上方。
二楼镂空的栏杆里侧围了一圈插在泥槽里的花枝,饱满鲜艳的花朵挤在一起从栏杆空隙里争先恐后探出,装点着散发甜味的糖水铺子。
路远寒摸了摸下巴:“不过兼哥越挫越勇,每年都很有信心能做我姐夫。”
墨不染好奇问:“真追了十年?”
“那可不止。”路远寒唇角浅浅压了下,视线落在窗侧忙碌的人影身上,“兼哥读初中那会儿就跑我家跑的勤快,高一正式表白被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高一?”墨不染眉梢轻皱,“那涂队今年多大了?”
“26。”路远寒回答,“比热热小4岁。”
墨不染有些疑惑:“你跟你姐怎么会差......12岁?”
“大概我是个意外。”路远寒似笑非笑,神色有些难捉摸,“走吧,带你去楼上。”
他站在窗口接过路远热递出来的两碗冰汤圆,带着墨不染从侧门进去不算宽敞的客厅,沿着靠墙的老旧扶手楼梯一步步踏上了小阁楼。
二楼对比一楼使用面积只有一半,大概30平不到,空间更加狭窄。过道两侧各有一间房,右边略小那间房门开着。
墨不染抬眸扫过,是个10平方左右的杂物间,整整齐齐摆了些书和健身器材,角落里搁置了一张单人小床。
路远寒抬手推开另一间走进去,将手里的冰汤圆递给墨不染一碗。
铺了层蜂蜜桂花的碗里掺着麻薯汤圆、马蹄珠、米酿廖糟,中间还放了只可爱的熊猫棉花糖。
墨不染尝了一口,没有特别甜,很清凉软糯的味道。
他端着碗问:“这是你房间?”
路远寒看着他:“嗯。”
他的卧室也不过20平,对比旁边的储物间要略宽敞些,布置简洁,靠窗一张床,床尾对着满墙柜子,开放格口堆满了各类书,柜体延伸出的贴墙拐角放了台电脑。
一眼望去一览无余,整个房间看起来最贵的是那台旧电脑前的电竞椅。
墨不染忍不住皱眉:“是不是太小了,这怎么睡得开?”
路远寒淡淡一笑:“还好,我夜里不会突然变成大象。”
墨不染没怎么接触过这种环境,不过想到这是路远寒生活居住了十几年的空间,他心头就有些微微发热,忍不住拿视线一点点挨个翻阅那些陈设和物件。
甚至脑子里不由自主想着他待在这房间里都会做些什么事。
床头置物板上放了两个相框,是两张三人合照。
照片里的路远寒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模样还带着些稚嫩的少年感,他旁边站了个英挺俊美的男人,长相倒是跟他现在样子有个六七分相似。
两张照片里都有这个男人的身影,他搂着路远寒肩膀,一张旁边站着年龄相仿的涂兼,另一张则是吐着舌头做鬼脸的路远热。
墨不染视线被牢牢吸引,忍不住问:“他是谁?”
“是我哥。”路远寒伸长手臂拿过照片,眸光轻轻落在那人身上,声音柔和,“他叫路远凉。”
“长得真帅。”墨不染猫眸陡然一亮,看他和涂兼并肩站在一起,挑眉问,“也是市局的?”
“嗯,是个缉毒警。”路远寒唇角微微向下,声音透着细微地颤,深深遗憾,“不过他已经牺牲了,在三年前某次卧底行动中。”
墨不染心脏猛的一抽:“......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路远寒放回相框,咬着根冰粥里做成竹子形状的巧克力棍,故作轻松,“他选这条路的时候就差不多能预见是什么后果。”
墨不染视线再次落到那张他们两个和涂兼的合照上,问:“涂队......和你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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