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越立即带了人赶往张家。
张家的宅子就在柯家附近,两家人不过隔了一条街。
颜清越对着曲乐问道:“张家势头不小啊?”
曲乐小声道:“那可不是。淑妃虽然只有一儿一女,但是极为受宠,连带着这个弟弟也被太子看重拉拢,成了少詹事。而且您还不知道呢,这位张少詹事比那位萧娘子大了十八岁。”
“怎的相差这么大?我和公主也就差了七八岁。”
曲乐:……也不小。
这话自然不敢说出口。
“张少詹事一直都是有本事的,他们家里就想着等他升上去了再娶亲,这样就能娶到门楣更高的妻子。这种事情在经常不少见。”
“萧娘子也肯?这么大岁数娶亲,家里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孩子没有,只有妾室,听说成亲前还都打发走了。而且嘛……这位张少詹事当真丰姿俊秀,虽然年纪大些,却……”
颜清越:“你别说别有韵味啊。”
“差不多这意思。说是萧家几个娘子还争来着。”
既然如此……
这件婚事犯了什么“忌讳”呢?
一家新贵一家世家?
又是士庶不通婚吗?
张家已经到了。
颜清越怀揣着疑问下了马。
来迎接的是死者的继母。
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她姓颜,是颜茂的亲妹妹。
曾经被封为公主,后又嫁给了何家何景,婚后不过几年何景吸食五石散而死,之后就一直守寡。
直到颜茂被诛,大周再立,原本应该被诛杀的她却不知为何保住了一条性命。
有人说是因为她是平陶公夫人的亲姐姐,皇帝是看在平陶公夫妇的面子上才放过了她。也有人说是因为她早已和张少詹事的父亲“勾搭成奸”……
总之,皇帝不愿意追究,也没谁会去闲到针对一个无辜的妇人。
“颜夫人。”颜清越从容行了一礼。
颜夫人有些失神。
“你……”
颜清越抬起头:“颜夫人?”
颜夫人双睫颤了颤,别过头去,看不清表情,只是她的声音明显发着抖。
“若论亲缘,你该叫我一声姑母才是。”
颜清越不想和她扯上关系,但碍于面子,也只能喊了一声。
“姑母。”
颜夫人带着二人往里走。
“外面的人话说得难听,都说大郎是吃了五石散才出的事,夫君被气病了,起不了身,只能我来接待二位了。”
进了院内,才知张家的富庶。
四周满是珍奇的花木,中间还有个池塘,池塘不大,旁边却有精巧的八角飞檐亭。
俨然园林一般。
只是这样好的风光,一眼看去就先看见池塘边上的两具尸体
颜清越走近。
两具尸体面色苍白,不见其他异样。
“昨晚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
颜夫人不忍再看,背过身说道:“原本一切很顺利,半夜的时候,路过此处的仆人才突然发现这两个孩子已经淹死在水里了。”
按理说,淹死在水中的人,最开始应该是沉下去的,要三到七日才会浮起。
这个池塘虽小,却不算浅,那仆人是如何发现的呢?
“仆人是路过看见尸体浮上来的吗?”
颜夫人摇头,又指向旁边一个仆人:“是你发现的吧?”
那仆人站出来:“是。当时小的其实没看见尸体,只看见了水上飘着的婚服。碰巧,那月亮正好映在那一块儿,小的一转头就瞧见了红艳艳的婚服,就立刻叫人一起下了水……”
“你是在新房外守夜的仆人?”
“不是,小的只是路过。”
颜夫人解释道:“此处并不是大郎的院子,这个院子一般是用来白日里赏景,到了晚上,只有巡夜的时候才会有人过。”
“那灵签呢?”
颜夫人拿出一支签。
“第九十二签,中,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颜清越接过灵签:“见水中之月,明知是皎洁之明月,于水中欲掇之。岂有可拾掇之时?萧娘子就是那水中之月……”
而张少詹事就是那个痴心妄想之人。
颜夫人没有意外。
“外面的人都说,说大郎是吃五石散吃死了。夫君又是生气这样的话又是伤心大郎之死,这才一气之下病倒了。”
五石散?
颜清越问道:“为何会有人说张大郎是吃了五石散?”
颜夫人咬了咬嘴唇,表情十分难看。
“是因为我。他们说,是我哄着何景吃了五石散,也是我,哄着夫君吃了五石散,他才会迷乱心智要娶我为妻,大郎敬重我也是因为我哄着他吃了五石散。”她忽然一笑,“这些话老早就有了。”
“混账!”颜清越气得手都在发抖。
明明就是何景自己好色纵欲才去吃那玩意儿的,张家父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吃那种东西的人,怎么全怪在别人身上?
颜夫人眼中流露出笑意:“不过是碎嘴之人胡言罢了,颜驸马没必要动气。”
“这样的混账话夫人别进耳朵,都什么跟什么呀。”
明明她才是深受其害之人!
“我被说惯了也无所谓。只是大郎……他们父子二人对此很是厌恶,他是绝对不会吃五石散的。”
颜清越说道:“可否让在下将尸体带走检验?”
“自然是可以的。”颜夫人笑起来的样子格外亲和而温柔,“颜驸马放心,夫君是讲道理的人,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像那些人家一样把事情捂着,更不会相信那些神鬼之论。淑妃那里我们也传信过去了,她不会为难你的。”
对方如此明事理,让颜清越轻松不少。
“如此,那就多谢夫……姑母了。”
尸体的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
二人都是中了迷药后被捂死再被抛尸入水。
至于五石散……
闻蝉摇头:“我在他的口中确实发现了五石散的气味。”
“杀人就杀人,为何还要污蔑死者的名声呢?”颜清越不解。
闻蝉收拾着东西:“我看着案子不能按照常理解决,你得另想法子。”
“就是另想法子,我现在也无从下手……”颜清越撑着下巴,“你要回大理寺?”
“是啊,最近有些事。”闻蝉面色凶狠,“郑观澜那个狗。”
颜清越不禁一笑:“世家子都是这脾气,你少搭理他。我原来就是这样,不管他们说什么,就当作没听见。”
“你脾气好,我可不惯着他的臭毛病。”闻蝉背好箱子,“今日我就把骨架搬去他值房里放着。”
颜清越才不为二人调解。
一个目空一切,一个本就好强,水火怎么能相容?
“慢走,多谢你了。”
闻蝉摆摆手:“有事儿找我就是。”
她刚出门,曲乐就小跑着进来。
“驸马!驸马!”
“何事啊?”
“属下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碰见门口有个老道士说要找你。”
“是不是鼻子很大?还穿着补丁的道袍?”
“对对对!您真认识他啊?”
“认识认识。”颜清越连忙站起,吩咐道,“你客气些,把人请到我值房去。”
“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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