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卫灵峬,有水滴接连不断地落在地上,滴答声越来越近。

卫灵峬谨慎地站起身,摸索着后退,摸到一片土壁,将背部贴在上面,至少能保证不腹背受敌。

神像坑中暗无天日,她夜视能力又差,此时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竖着耳朵,仔细辨认声音。

有脚步声,像是沉重的石头砸落在土壤上,发出闷响。

一步一步、准确地向着卫灵峬而去。

什么玩意,卫灵峬暗骂一声,偏偏她什么都没能带进来,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随便从地上摸起来不知道谁的大腿骨,牢牢握在手里。

她在心中赔罪,冒犯了冒犯了。

声音越来越近,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水滴掉在她的头上,卫灵峬伸手一抹,竟然是还温热的鲜血。

抬头,正对上一张血盆大口。

她侧身躲过,原来是那石像的化身,虽然比起真身缩小了不少,却还是十分庞大,巨大的石像几乎占据了坑内三分之一空间,他一根小指头就能碾死卫灵峬。

他呆板的脸上勾起狞笑,石质的眼珠转来转去,总是能精确地定位到卫灵峬的位置。

卫灵峬进攻不得,只能听着动静仓皇逃窜。

幸好那石像毕竟不是人身,行动迟缓笨拙,给了卫灵峬一丝活命的生机。

秦王绕柱一般转了好几圈,卫灵峬基本摸清了地形,而石像咆哮着,似乎是被她戏耍到气急,旋风似的抡着手臂,试图去攻击卫灵峬。

卫灵峬跳上一颗巨石,用大腿骨撑地,一跃而上,便踩着石像的手臂,一路跳上他的头,借机向着神像坑的出口而去。

她心中大戏,抓住草皮了!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像是被刺伤,剧痛无比,而草皮竟然像铜墙铁壁一般固若金汤、纹丝不动。

疼痛顺着手指蔓延到心脏,卫灵峬失去力气,如同一片落叶一般跌落在地上。

石像停止了动作,甚至不再急着去抓到卫灵峬。

此时卫灵峬就好像他的囊中之物一般,他有的是耐心,慢慢去折磨这只落入猫爪的小老鼠。

他蹲下身,石质关节咔咔作响,他却浑然不在意。

卫灵峬忍着剧痛朝后躲避,却被他随意一拨弄,便滚回了原地。

她面若金纸,再没有反抗的力气,手腕上的莲印疯狂地发着热,试图驱散蛊毒,但却无济于事。

石像低头端详,抽走她手中的大腿骨丢尽嘴里,他口中还嚼着尸骨未寒的牛,碎肉混合着人骨啪嗒啪嗒掉在卫灵峬脸上,卫灵峬甚至顾不上恐惧,已经恶心得反胃。

“你为什么要跑呢?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被我吃掉呀。”

石像竟然开口说了人话,然而像是刚学会不久,含混不清。

卫灵峬毛骨悚然,理所当然的语气,不知葬身于石像腹中的“祭品”有多少?

她已经尝试过了,根本出不去……

难道就要死在这里?

喃婆竟然如此阴险,为了确保桑乌必死,在唯一的出口处设下蛊虫。

然而,外面声音似乎嘈杂起来,石像不满地站起身,掏了掏耳朵。

草皮猛地被人揭开,没有人看清琮峥是怎么出现在卫灵峬身前的,而借着天光,石像庞大的身躯被琮峥一掌拍碎。

石像中空,腹中还残留着血肉和骨架,腐烂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神像坑中,卫灵峬快被熏晕过去。

而此时她也终于看清自己的皮肤,上面红线蜿蜒纵横,顺着血管到了心脏。

琮峥脸色差到极点,正要抱起卫灵峬,那碎了一地的石块却又骨碌碌滚在一起,重新聚成了一个人型。

受活人供奉多年,他已经由一具普通的石像生出了邪灵。

喃婆诬赖别人身上有邪,然而村里最大的邪灵便是经由她的手养成,何其讽刺。

琮峥没有耐心和他缠斗,他握紧拳头,大地随之剧烈震颤,从那具石身当中,一具灰白色的影子被琮峥抽出。

他捏着邪灵的头颅,顷刻间,头颅炸裂,影子消散。

刻不容缓,他抱起卫灵峬,下一秒救出现在了乔相留家,沈江原、李阳、乔相留都不在家。

他直冲麻婆婆房间。

“老人家,麻烦您看看她中了什么蛊?”琮峥将卫灵峬放在床上,焦急地问。

麻婆一看便知,这是喃婆最拿手的蛊——血蚕蛊。

这种蛊外表平常,与普通的虫子无异,就算看到也不会发现端倪。但一旦接触人的皮肤,便可自毛孔钻入血管,游走全身,最后啃噬心脏。

若要解毒,必须以练蛊之人的心头血喂食蛊母,随后将蛊母碾碎入药吃下去,身体中的蛊虫感受到蛊母的气息,便会跟随着蛊母游走排出体外。

琮峥一言不发,抬手设下禁制,便要去找喃婆。

却被麻婆叫住。

“切记,蛊母必须活着,取心头血时喃婆也必须活着。”

琮峥略一点头,就消失了。

喃婆家此时正热闹着。

村长坐在一旁,桑乌被紧紧捆在柱子上,一只硕大的蛊虫在桑乌身上爬来爬去,桑乌的脸都要吓紫了。

而戈乌站在喃婆身后,小腿不住颤抖着。

一直以来戈乌都是知道的,她是喃婆的孩子,而不是桑乌的妹妹。

今日祭祀,村子里的人全部聚在石林中,留下的只有桑乌、戈乌、麻婆。

祭祀的时间刚到没多久,桑乌家的门就被敲响。

桑乌躲在衣柜里,而戈乌战战兢兢打开了门,生怕是喃婆。

幸好,是麻婆。

她拿着一卷古老的卷轴,卷轴边上都已经泛黄,但是可以看出装裱十分精致,应当是极其贵重的东西。

“我找桑乌。”

麻婆婆没有舌头是众人皆知的,戈乌甚至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她不知所措地回头看向衣柜。

桑乌探出一颗脑袋,血缘之间的感应让她倍感亲切。

麻婆婆抬头看了一眼戈乌,显然是不希望戈乌在场,于是戈乌掩上门出去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麻婆婆才将精致的卷轴交给桑乌,要她保存好。

“婆婆,这是什么?”

“好孩子,我是你阿来呀。这是喃婆一直想得到的密卷。”麻婆婆将桑乌抱住,“孩子,你继承了我的巫力,你会成为比喃婆和我都更厉害的巫师。但是你记住,不到迫不得已,千万不要炼制密卷上的蛊。”

麻婆婆不舍地吻着桑乌的面颊,桑乌还沉浸在难以置信的真相中,难道喃婆处心积虑要害死她,就是忌惮她与生俱来的强大巫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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