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舟子蹲在地上,单手托着下巴,跟淌血的脑袋大眼瞪小眼。

血顺着石板的纹路延伸,直至她脚下,染上鞋尖。

她的鞋子脏了。

闵舟子盯着地上的一滩红色。

许久,她困了。

但她不认识回去的路。

于是,等文峪一行人回到戏台,看到便是一方血淋淋的院子、一颗头。

还有倒在旁边不知死活的人。

在场的哪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一行人立在门口,楞了一会,随即是冲破耳膜的尖叫。

许昕然颤抖着后退,指着地上的头,“是、是邬淮!”

那头被风吹着,左右摇晃,脖子处的断口粗糙,牵扯着一大块皮肉,一双眼瞪圆,正冲着门口。

眼里盛满的恐惧逐渐侵染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

胆子小的已经开始低声啜泣。

邱芮脑子一片空白,任由陶悦抓着她的胳膊,尖锐的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肤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们只是不见了一个下午,怎么会这样。

“还有人倒在那!快救人。”

文山的话提醒了大家,文峪顾不上害怕,先一步冲到闵舟子旁边。

“闵小姐,醒醒。”

他把脑子里能想到的急救办法都过了一遍,犹豫着要不要掐个人中,却见人悠悠转醒。

“回来了?”

闵舟子睡眼惺忪,这地方比不上昨天的床舒服,她不喜欢。

“你睡着了?”文峪眼神怪异,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她心大。

还是,她就是凶手?

不然能在这血腥味冲天的地方睡觉。

“硬。”

闵舟子戳着地板,她一点都没睡好。

“凉。”

她又补充了一句。

文峪的表情更一言难尽了。

没在问睡得好不好。

“你不害怕吗?”憋了好一会,文峪才想出这么一句话。

这会该害怕吗?

闵舟子不懂,她看见旁边的人在哭,有人焦急地打着电话。

因为这颗头吗?

她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几人的反应,他们都离得很远,只有她挨着头躺下。

该哭吧。

闵舟子又看了一眼文峪的反应,他没哭。

好难选择。

反复观察了几次,她努力眨巴眼睛,眉心紧皱,一张漂亮的小脸蛋瞬间皱得跟小包子一样。

给旁边的文峪看得一愣,“你这是在干嘛?”

“在哭。”

她又看了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个人,是这样哭的吧。

但是为什么没有眼泪。

真奇怪。

“这头是怎么回事?”

文峪想了想,还是先问正事,就算不是凶手,万一见过凶手呢?

“掉下来的。”

“从那里。”

她抓起地上的铜镲,锵一声,直接把浑噩的一堆人敲醒了。

“就这样下来的。”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香案上只留下身子的泥像。

半张面具掉在桌上,木头内侧糊满干涸的血。

血渗进泥里,染成深红的躯体。

“那身体去哪里了?”习鸿宇站在边上,惊魂未定地看着实心的半截身体。

不可能再藏下一个人了。

“都先别急,等警察过来。”

宁开霁安慰着几人,虽然他自己看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找了大半夜,裤子衣服上都是泥土,现在又踩进凶案现场,鞋底上全是血。

松山岛上就一间派出所。

文山寻过去的时候,人才刚刚准备吃宵夜,又被他揪起来。

“出事了。”

老警察听得不这几个字,赶紧带着人就往现场跑,说到出事,松山岛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谁啊?”

“是个来玩的游客。”文山在前面领路,一边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发现的时候就文家的那个女娃娃在?”老警察也姓文,从小到大关于文公馆的传闻没少听。

“是啊,不哭不闹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

一进门,他们就发现,被吓傻的人很多,但是绝对不包括闵舟子。

她还跟没事人一样,手里拿着零食。

见人来了,抬了下眼皮,就几秒钟,又耷拉下去。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一群人改坐在戏台外的古树下,上头系着经年累月的祈福带。

有的年月久远、褪了颜色。

有的刚系上不久,金黄的字在夜风里飘。

闵舟子抬头望着,下次来她也要系上一条。

“在问你话。”

文峪戳戳旁边的人,不知道又想什么,连人到面前都没发现。

好高啊。

闵舟子回过神,挡住她看月亮了。

她把发现的过程重新讲了一遍。

旁边的习鸿宇断断续续地说下午最后一次见到邬淮的情况。

“我们是准备来采风的,邬淮说这边有一栋闹鬼的老房子。”

宁开霁看了一眼闵舟子,刚刚才知道,那就是文公馆现任的主人。

“我们原本以为他下午也是想去房子那边看看,结果晚上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喊救命,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所以才急着出来找人。”

再问其他的,大家都是一问三不知。

等一堆人问完,东边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光顺着草木生长,铺满岛上的房屋、青石。

不似中午时毒辣,闵舟子伸了个懒腰,舒服地眯起眼晴,一路上走得格外轻快。

她身后的一堆人互相搀扶着,大有出殡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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