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纾从未起这么早。

沪京局势已定,谷詹在宣政殿中被殿下勿的弓箭所伤,逢年节,独一人在沪京,她实在放心不下,一早就准备回京。

云垂野自然也有听说,他早早等在谷府外,准备同谷纾一起。

谷家众人皆来送谷纾,安排了好些护卫,谷术闲还是放心不下,随二人一并上京。

沪京路途遥远,行快也需十天半月,若走的慢,一月之余也是要的。

刚上路的时候几人还有说有笑,不忘欣赏沿途的美景,谷纾时不时和云垂野说着那本《四国山川录》。

其实它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后来谷术闲听他们聊的多了,便借来册子一观,看完后对谷纾和云垂野每日册子册子的叫法心痛不已,最后在封页上提了名字。

“这是北羌,在南昭之北。我听伯父说,那边多山,夏日比南昭热多了,晚上又很冷。”谷纾指着册子中的图给云垂野和谷术闲说着。

“干旱缺水,那岂非无作物生长。”云垂野翻着册子。

“伯父说那边高山峻岭,辽阔壮丽,多为豪迈之美,与南昭大不相同,那边盛产美玉,当地玉石作山,随便挑拣出一块,那都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吃食了。”

“北羌之玉,我亦有所听闻,前些年随父亲途经赤龙时,多有北羌之人在此贩玉,听闻,赤龙背后之主,便是以金玉作屋。”谷术闲道。

“赤龙不是一直无人管辖吗,也有背后之主?我怎未曾听过?”谷纾听到这就来了兴致,不停地追问谷术闲。

云垂野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些。

赤龙向来以无主立于四国之中,走私贩卖,兵器机械,情报消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那里不贩卖的,主要是于赤龙,不管你贩卖何物,都不会受到惩治。

因为,四国君主都不敢管那个地方。

“这我也是听说,空穴来风之谈。”谷术闲笑了笑:“不过赤龙虽混乱,但没有身份阶级之言,即便你是皇帝公主,去了赤龙,依然没有人认你,所以我想,赤龙即使有主更似无主。”

“没有身份品级,那岂不是无人管辖、自由自在。”谷纾问。

“话虽如此,可是过度的自由,只会让人失了约束,没了约束,那人便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了,所以说赤龙危险,此地多有亡命之徒,今后你们还是好好待在南昭,只要有谷家在的一日,便会保你安稳无余。”谷术闲怜爱地摸了摸谷纾的头顶。

云垂野拍拍胸脯,一副自信模样:“放心吧诸位,有我云垂野在,小纾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你惯会自夸。”谷纾忍不住拆他的台。

“这可不是开玩笑,小爷向来言出必行。”

马车还在不停地行进,虽说路途遥远,但众人都在一起,时间也过得极快,望着马车外美景,谷纾心旷神怡:“大哥,云垂野,等此次回京,父亲身子无碍,咱们就去游历山川!”

云垂野一听眼睛都亮了:“好啊,这些年不是在沪京就是在平江,小爷都逛腻了,就去咱刚刚说的北羌,载一车美玉回来,小爷也算发财了。”

“你俗的很。”她笑着打趣。

“大俗即大雅,云弟飒爽磊落,通透豁达,世间难得。”谷术闲从不吝啬对云垂野的夸赞。

谷纾转头,看着谷术闲:“大哥想去哪里游历?”

谷术闲想了想:“既是出门游历,自然随心便好,不管何处,去到便是缘分。”

“话是这么说,”谷纾反驳,“可西岭我就不想去,听说西岭以武力为尊,谁打的赢谁就做王,还有抢亲的习俗。”

“抢亲仅是习俗,你不知,我早年读过一本书,书上说那边有一种礼节,叫做牵羊礼。”云垂野神神秘秘地跟谷纾说。

“何为牵羊礼?”谷纾不解,“莫不是牵着牛羊祭祀?”

“垂野!”谷术闲警告地看了一眼云垂野,示意他不要再言。

云垂野也没有想把这些告诉谷纾,只是为了逗她:“反正很可怕,咱以后都不去西岭。”

谷纾焉下小脸,看见他们二人都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反正我们以后都不会去西岭那个鬼地方......”

三人聊的乐呵,说完西岭又说道东幽,东幽显少与外界来往,信仰鬼神,一些下蛊巫术的故事可叫谷纾又害怕有想听。

时间就这样过去,天色昏晚,马车外狂风大作,山雨欲来。

本以为天黑之前就能到山下的客栈,可照现在这样,都不知今晚是否要露宿荒野。

车夫也不敢耽搁,加紧向前,可突来暴雨,路面湿滑,一阵急刹让舆内几人向前倾倒。

“发生何事?”谷术闲刚打开车门,便之间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黑衣人,皆以长刀直指车舆,面覆黑巾,看不出模样来头。

谷纾也发现事态不对,想探头出来看看,被云垂野一把按了回去,云垂野朝她摇头,让她待在角落,先莫叫人发现了去,他们这次出行匆忙,带的随从并不多,不知对方实力,与之硬碰硬实为不智。

一般路遇歹徒,无非劫财劫色。

劫财到好说,便是怕其他,云垂野又看一眼谷纾,示意她安心。

谷术闲撑伞下舆,与之周旋:“雨天路滑,诸位兄台出行不易,我后面车舆中有些钱财,给诸位当个酒钱,还望让我和弟妹过去。”

为首一人向前:“舆内人都下来。”

“这......舍妹身子弱,不宜......”谷术闲还未说完,黑衣人便又近了几步。

为首者再次开口:“直接搜!”

“是!”

“且慢!”云垂野率先下来,撑开伞,扶着谷纾下来,春倦和夏困在一旁挡着她。

“舆内就我等几人,不知诸位意欲何为?”云垂野问道。

为首者不欲多言,一个手势,众黑衣人将马车搜了个底朝天,物品散落一地。

“没有。”一黑衣人说。

“血迹就是顺着这边来的,”为首的黑衣人打量着谷纾一行人:“可有看见一个八尺左右,身型清瘦的男子?周身还跟着几个人。”

“不曾看见,”谷术闲回答,又将他的钱袋交予那人:“想来诸位寻人心切,耽误诸位时间实在失礼,这些心意还请收下。”

为首者掂了掂重量,又撇一眼后面车舆,谷术闲会意:“那些身外之物都给诸位去吃个酒。”

无人作答,漆黑的夜里只有银色长刀泛着丝丝冷光,雨落倾盆,即便撑着伞,谷术闲的衣襟也湿了打半。

这些黑衣人目的性极强,想来正在追杀某个重要之人,只要不硬刚上去,又给足好处,应不会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一行人刚准备离开,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停住,他捡起方才从车舆中掉落的琴:“这琴,何来?”

谷纾刚松的气此时又提上来,云垂野也察觉有几分不妙。

“舍妹随便买的玩乐之物。”

“落霞琴,如此精巧秀丽,这可不是随手就能得,南昭能斫如此琴者,屈指可数。”为首黑衣人语气顿变,杀气重重,其他人皆将长刀举起,再次对着他们。

谷纾心下一惊,这把琴,是阿柴那日拿来说是夫子送给她的。

难道,他们要杀的人是──容!

想到此处,她面色煞白。

“说!此人现在何处!”黑衣人将琴一甩。

“却是偶得,斫琴者谁我等实在不知。”谷术闲耐心解释,身后早已湿透,不知是汗还是雨水。

“杀了!”

命令一出,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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