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餐厅里,很静。
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电线时,那细微的“呜呜”声。
也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那一下又一下,沉稳却又充满了压力的跳动。
松平秀一的问题像一把短刀。
没有任何花哨的铺垫,就那么直挺挺地戳了过来。
刀尖离陈墨的喉咙,只差了不到一寸。
陈墨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极其微弱地,停顿了一下。
随即笑了笑。
笑得有些轻浮,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后,那种尴尬和心虚。
“少将阁下……”
陈墨将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干,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您这话可真是有点伤人了。”
他放下酒杯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无比“真诚”,甚至有些委屈的表情。
“我能有什么目的?”
“当时那种情况,电光火石的,谁还有时间,去想什么目的?”
“当然了,我承认我是个俗人。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梅子小姐又长得跟天仙似的。哪个男人见了不迷糊?”
“我当时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是下意识的一个反应。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扑上去了。那刀子也已经捅进来了。”
陈墨指了指自己的后背,那道还隐隐作痛的伤疤。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我在德国跟那些日耳曼的大妞们,练过几年摔跤,身子骨还算结实。现在我怕是已经在跟阎王爷喝茶了。”
“我差点把命都给搭进去。您现在反倒问我,有什么目的?”
“这……这不是,冤枉好人嘛。”
陈墨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颠三倒四。
既解释了自己当时的反应,又将自己所有的动机,都归结于一个男人,最原始、最上不了台面的本能——好色。
一个精虫上脑的花花公子,为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奋不顾身。
这个理由可能很俗,也很蠢,但却也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松平秀一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只是那鹰隼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墨,似乎想找出一丝破绽。
陈墨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那种,委屈而又略带市侩的表情。
他知道光有这个理由,还不够。
还不足以彻底打消,眼前这个老狐狸的怀疑,必须再给自己,加上一个更真实动机。
于是他搓了搓手。
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像是被戳穿了心思后,那种想藏又藏不住的贪婪。
“当然……”陈墨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我承认,我对梅子小姐……是有那么点不该有的想法。”
“毕竟她是您的妹妹。”
“您又是方面军里最受器重的大人物。”
“我顾言虽然顶着个前朝遗少的名头。但您也知道我们家早就败落了。我爹死的早,留下那点家产,也早就被我这个不成器的败家子,给败光了。”
“我在德国喝了几年洋墨水回来,本想着能凭本事混口饭吃。”
“可这年头光有本事有屁用?”
陈墨像是说到了伤心处,端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
“没关系,没靠山,在这北平城里,你连个屁都不是!”
“所以……”
陈墨抬起头看着松平秀一,眼神里充满毫不掩饰对权力和金钱的渴望。
“我若跟能梅子小姐打好关系,攀上您这条线……”
“那……我顾言在这北平城里不就能横着走了?”
“到时候,是去政府里当个不大不小的官。还是利用您这棵大树,去做点倒卖**药品的生意……”
“那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吗?”
陈墨将自己,彻底地扒光了。
将一个投机取巧、利欲熏心、企图通过“裙带关系”,来实现阶级跨越的无耻小人的嘴脸,活灵活现地展现在了对方面前。
这个形象很恶心,但同样很真实,真实到让松平秀一都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理由。
因为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了。
在他身边那些削尖了脑袋,想要往上爬的日本军官和华夏汉奸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这样的货色。
松平秀一脸上的那层冰冷,终于开始融化了,笑了。
那是一种彻底放下了戒备,充满了优越感了然的笑容。
“有意思。”他点了点头。
“顾君你很坦诚。”
“我喜欢跟坦诚的人打交道。”
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杯子。
“为了你的坦诚,也为了我们未来愉快的合作。”
“干杯。”
“干杯!”
陈墨也举起了杯子,两个各怀鬼胎的男人,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一场充满了试探和杀机的鸿门宴,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场充满了利益和算计的分赃大会。
陈墨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暂时是过去了,不仅洗清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嫌疑,还成功地为自己争取到了,一张通往这个罪恶集团核心的入场券……
酒喝到半酣,气氛也变得融洽了起来。
松平秀一开始和陈墨,聊起了一些更私人的话题。
他聊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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