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温馨提示:您的夫君正在与大家炫耀您的宝宝~】
梁苒:“……”
梁苒那日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赵悲雪是自己的夫君,那也是为了护短,权宜之计罢了,没成想系统愣是记住了。
还有赵悲雪……
梁苒本想歇息一会子,翻了一个白眼儿,也不知赵悲雪是不是接受能力太好了,一知晓孩子是他的,欢心得立刻忽略了男子到底如何生孩子。
梁苒实在无奈,从软榻上坐起身来,推开户牖,朗声说:“赵悲雪。”
赵悲雪抱着两个宝宝正在炫耀,听到梁苒的声音,立刻说:“阿苒稍等,我马上过去。”
赵悲雪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屁颠屁颠”跑回来,说:“阿苒,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帮你找医士前来。”
梁苒又翻了一个白眼,借口说:“外面风大,别总是带着孩子去外面闲逛。”
赵悲雪点头:“有道理。”
梁苒:“……”什么杀神,分明就是个痴子!
梁苒正好有事儿,便岔开话题说:“那个孙桑榆,如今扣在何处?”
一提起孙桑榆,赵悲雪的脸色十足难堪。他们除了将梁苒解救下来以外,还救下了好几个女娃儿,最小的只有十岁,最大的十七八岁,不到二十岁的模样,其中竟然有那位妇人一直在寻找的女儿!
不必说了,燕洄丢女子的事情,必然是孙桑榆搞的鬼。孙桑榆表面上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缺钱财,还是豪门世家出身,结果呢?背地里却做着这样的勾当,简直禽兽不如!
赵悲雪说:“孙桑榆和他的同党全部被扣押起来,齐王已经审过了,拐卖人口,确有其事。”
“这些畜生!”梁苒幽幽的说:“大梁律例严谨买卖人口,这是重罪,没想到孙桑榆这样的世家大户,也在背地里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悲雪冷笑说:“我问过了,他们专门拐卖难民的女子,说是难民多半没有亲人,不会四处寻找,还有……”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从冷漠变得有些悲哀。能让赵悲雪觉得悲哀的事情,可不多见。
还有很多难民,是觉得女儿是拖油瓶,丢了也不会去寻找。更有甚者,为了家里的生计,干脆主动卖女儿的。因着这三点,孙桑榆私底下拐卖人口的事情,一直没有被发现,虽然是用纸张包住了火团,但竟然包得如此严实。
梁苒听说了这些,眼神里也是浓浓的悲哀,说:“看来寡人想要兴修民间学堂,是正确的决断,百姓没有接受过教育,根本不知何为羞耻,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寡人却不能叫他们
活成无情无义的模样……”
赵悲雪看向梁苒他的眼神十足复杂带着一股浓浓的向往毕竟在北赵他从未听说过哪个专权者提出过这种想法。
梁苒收回目光又说:“还有呢孙桑榆可还招供了什么?”
赵悲雪奇怪:“阿苒还需要孙桑榆招供什么?”
“哼”梁苒冷笑:“这个孙桑榆不老实他还有坏处憋着没有吐出来。”
梁苒亲眼看到孙桑榆的人卸了一辆辎车辎车上堆满了货物里面是奇怪的粉末孙桑榆还说让打手将粉末洒在燕洄的水井之中看起来是惯犯了。
那日赵悲雪带人及时赶到孙桑榆的打手还未来记得去“**”所有的货物全都被押解着。
梁苒说:“他可招认了那些是什么东西?”
赵悲雪摇头:“未曾大家的重点都在拐卖之上其余的……并未发现。”
梁苒森然的说:“好一个孙桑榆他招认拐卖如此容易怕是这背后藏的可比拐卖还要深。”
赵悲雪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怪不得孙桑榆那么老实就招供了原来他是在转移注意力掩护背后更大的阴谋。
梁苒幽幽的说:“更衣寡人要亲自去会一会孙桑榆。”
“是。”
梁苒更衣这次穿的并非是女服因为已然没有这个必要了。
孙桑榆被扣押在府署的圄犴之中大喊着:“我冤枉啊!冤枉——我也只是一时糊涂买卖人口虽然是大罪但是我们孙家对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请齐王从轻发落罢!”
梁泮和梁缨正在圄犴之中梁缨狠狠说:“这个孙桑榆简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的确孙桑榆仗着是孙家的长孙所以有恃无恐觉得肯定会有人来捞他。
踏踏踏——
是跫音有人走了进来。
梁缨和梁泮看向来人均是眼睛一亮。虽然君父的女服十足标志妩媚但君父还是着男服更加挺拔透露着一股清冷的威严那便是君主的姿仪了罢。
“冤枉啊……冤……”
孙桑榆的喊声突然截断震惊的瞪着走进来的梁苒指着他说:“你……你……你怎么?”
“寡人怎么?”梁苒幽幽开口。
一身男服的梁苒已经足够令孙桑榆吃惊的
寡人乃是天子的谦称但如今听起来一点子也不谦虚反而振聋发聩!
“你……”孙桑榆颤抖的说:“你是天子?!”
梁苒一笑眉梢眼角尽是狠戾:“怎么寡人不像天子?”
孙桑榆吓得犹如筛糠一般颤抖他招惹了天子那个废掉大宗伯的天子!
梁苒幽幽的说:“孙桑榆,寡人问你,辎车中的那些药粉,是做什么用的?
“没……没……孙桑榆支支吾吾:“没什么用,都是我……我自己用的,都是一些补品,准备运回家的。
“哦?梁苒笑起来:“是么?可是寡人为何亲耳听到,你们要将那些药粉下在城中水井里?你还吩咐说便是枯井也要下药?
“没……孙桑榆期期艾艾,还是嘴硬:“没有这回事儿,怕是……怕是君上听错了。
“放肆!梁苒断喝一声,吓得孙桑榆一个激灵,险些尿在地上。
梁苒下令说:“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很好,给寡人狠狠地打,打到他说为止。
“是!
赵悲雪亲自走过来行刑,孙桑榆想要跑,可是圄犴就那么大,他也不会武艺,被赵悲雪擒住,便是一顿杖刑。
“啊——救命啊!
“冤枉啊!我什么也不知情!
“冤枉啊!君上饶命啊!饶命啊……
“真的只是补药!饶命啊……
孙桑榆这会子变成了一个硬骨头,三十杖打下去,瞬间皮开肉绽的,更何况还是赵悲雪打得三十杖。
梁缨以为弟弟会害怕,赶紧用袖袍替他挡住,说:“泮儿别看。
梁泮却说:“哥哥没事儿的,对付这种泯灭人性的禽兽,就要用最狠的法子,只会觉得大快人心!
梁缨呵呵干笑,别看弟弟柔弱,但柔弱只是表象。
“冤枉……冤枉……
“饶命啊……
孙桑榆被打得奄奄一息,竟然还不开口,只是喊着冤枉和饶命。
梁苒倒是不着急,他并非想要撬开孙桑榆的嘴巴,因着他知晓孙桑榆是个油滑之辈。其实梁苒只是想要消磨孙桑榆的意志力罢了,如此一来便可以利用“耳听八方来窥探孙桑榆的心声,简单方便,还十足准确。
叮——
【是否开启“耳听八方】
【是】
【孙桑榆:便算是打**我,也绝不能……不能说……】
【孙桑榆:若是叫他们知晓,燕洄的疫病,根本不是疫病,而是我向水井**,我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只是挨几板子而已……】
梁苒心头一震。
他想过,孙桑榆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但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梁苒低估了人性的恶念。
那些药粉,竟然是燕洄疫病的根源,简而言之,燕洄的疫病根本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梁苒立刻收敛了目光,凉丝丝的说:“去找闻彦之来,让他验一验那些药粉,是否与燕洄的疫病有关联。
赵悲雪的脸面十足严肃,说:“是。
“什么
!?”闻彦之听到赵悲雪的复述震惊的说:“君上是怀疑燕洄的疫病不是天灾是人祸?是孙家在背地里给燕洄**?”
赵悲雪点点头:“可有如此毒物?”
闻彦之也变得正色起来:“毒物可不像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很多毒物其实就是引发疾病的药引罢了若想人传人的扩散下去下在水井之中再合适不过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闻彦之立刻做了防疫的准备这才去检查那箱货物不出一会子便与赵悲雪一同前来圄犴禀报。
闻彦之跪下来说:“君上所料不差那些药粉的确是毒物是可以引发疾病的药引只要下在水中毒物便可以人为温床滋生人传人蔓延极快!”
梁苒幽幽的说:“果然如此好啊好一个孙家!太宰长孙亲自**再出言阻挠府署上报将燕洄疫病的事情扣押下来趁乱买卖人口足足赚尽了丧尽良心的财币再拿出一个小小的零头来舍粮你们孙家真真儿是好样的
梁苒说的无错这就是孙桑榆的心声。先是下毒然后阻挠官府上报如此一来疫病便可以蔓延开来燕洄变成了一锅乱粥孙家便可从中谋取暴利。
再有就是燕洄天高皇帝远乃是边疆又夹在北赵旁边除了驻守的武将很少有京官会来此地十足方便孙家敛财。只是没成想梁苒会亲自参加燕洄会盟并且便服出巡燕洄。
“不不不!!”孙桑榆挣扎着说:“没有这回事儿冤枉啊!一定是有人冤枉我!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不知?”梁苒清冷又温和的面容此时却蒙着一层冰霜:“既然你嘴硬便给寡人活活打死他!”
“哦是了。”梁苒似乎想起了什么:“打死之前先把他给寡人阉了将他的下#体一片片切下来足足切上一百刀!”
“嗬——”孙桑榆一头冷汗眼睛泛白咕咚跌在地上只觉得下#体发凉浑身打颤。
“不!!不要——”孙桑榆大吼:“别动我!别动我!我的大父乃是当朝太宰!!我的大父是百官之首!我孙家对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你们不能动我!如此一来会寒了朝臣之心的!以后还有什么人会为你卖命?!”
梁苒一笑说:“这么说来你还是替寡人着想了?寡人是不是要多谢你?”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用刑!”
“不要!不要!”孙桑榆突然惨叫:“我说!我都说!!不是我!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是……是我的大父!是当朝太宰孙高烝让我这么做的!是孙高烝!!”
梁苒眯起眼目抬手说
:“且慢。”
孙桑榆呼呼喘着粗气,全身的力气仿佛已经被抽干,跌在地上,一脸的死灰。
梁苒质问:“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般,细细的说,若是有半句虚言,寡人要你生不如死。”
孙桑榆这话说出去,便像是泼出去的水,自然不能再收回来,为了保命,干脆破罐子破摔,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孙桑榆信誓旦旦:“我虽然是孙高烝的长孙,可我不是嫡孙啊,他嫡亲的孙子跟随在上京,又怎么会留在燕洄这种……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孙桑榆的药粉,全都是孙高烝给的,孙高烝吩咐他在燕洄**,买卖人口,帮忙敛财。
孙桑榆说:“燕洄这么大的疫病,很多难民都会远走他乡,便算燕洄的功曹史不上报,其他地方的功曹史也会听说……”
功曹史掌管一地的功绩,不只是上报功德,任何突发的临时状况,他们都会向朝廷上报。孙桑榆说的没错,但凡有难民走投无路,离开燕洄投奔其他城池,都会被地方的功曹史知晓,那些功曹史上报并不会阻碍自己的官途,没有理由不上报。
“其实疫病事情根本捂不住,早就传到京里头去了,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手伸到上京去捂住视听?都是……都是太宰一手为知,是他上下打点,即使疫病的事情传到上京,也没有被君上您知晓!”
“还有!还有……”孙桑榆生怕他们不信,又说:“疫病的事情已经蔓延了半年之久,日前孙高烝曾经寄移书过来,说事情被前任大宗伯知晓了,让我低调行事,近些日子都不要太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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