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恪抖擞肩膀,尽力拿出潇洒姿态,迈着漫不经心的步子,决定要牺牲下自己的色相。

只要能拿到京都情报,什么都值!

“哟,这位爷…”

得月楼前揽客的姑娘扭着身子朝这边走来,公孙恪浑身僵硬,刚想挤出个笑给她看,这姑娘就已经从他身前径直走过,来到谢鹤予身边,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

“这位爷看着气度不凡,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得月楼玩玩啊。”

说着,她面含羞意,伸手去绕谢鹤予的头发,一边拉着他的袖子往楼中走。

谢鹤予并未反抗,反而顺水推舟,跟着她走入得月楼。

身后的公孙恪看得目瞪口呆,很快便闭上嘴,跟着走了进去。

正对大门的是一座小巧戏台,台上佳人正轻舞水袖,朱唇微启唱着软糯的小曲儿,台下宾客们围坐在雕花梨木桌旁,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众人目光被台上牢牢吸引,时不时爆发出叫好声。

四周的墙壁挂着各式各样的美人像,与大厅中央悬挂的琉璃灯交相辉映,往来的丫鬟们身着素色罗裙,手持托盘,身姿轻盈地为客人们添茶倒酒。

“阿嚏!”刚进来,公孙恪就闻见各式各样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浓烈的,难以言说的怪味,终究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表弟如此冒失,惊扰了这诸多美人可如何是好?”谢鹤予一本正经开口,教训了句。

身后的姑娘不知何时换成了老鸨,笑得牙龈都出来了,亲**开口:“哎呀,公子说得对,不过看这小公子许是头一回来,多来几次便也习惯了,谁不想浸在这香气里,溺毙在温柔乡呢——”

老鸨说着,自顾自咂舌起来,脑海闪过香艳场景,笑得猥琐。

“我找幽兰姑娘,不知可否引荐一二?”

谢鹤予拿出碎金,轻轻放在老鸨手里,至多也就一两的量。

老鸨惯是来者不拒的,直接揣进腰里的钱袋,轻咳两声,装模作样地解释:“幽兰姑娘这会正忙,在楼上接待贵客呢,等完了事我在引荐您上去?”

“也好,找个位子,我跟表弟先喝杯茶润润喉。”

老鸨应下,笑眯眯上了楼。

七色的灯光透过琉璃灯散发出旖旎颜色,公孙恪谢鹤予对坐饮茶,听着靡靡之音,看台上舞女水袖翩飞,是不是向底下的人抛媚眼。

“两位少爷怎的没人陪,让杜鹃我来陪二位吃茶可好?”

谢鹤予余光瞥见那杜鹃身上的粉色轻纱,薄唇轻启,“滚。”

杜鹃嘴里的笑还噙着,动作已经僵住,隐隐知道这两位似乎不好惹,施施然而去,心情郁闷。

两人饮茶不过两刻钟,公孙恪频频看向楼上,仿佛发现了某种乐子,乐不可支,良久之后转头看向谢鹤予,“表兄,幽州不愧是繁华之地,皇子皇孙都喜欢往这处来。”

谢鹤予以为他在打趣自己,一眼看过去,公孙恪瞬间闭了嘴,举手求饶,“这么凶做什么,我说的又不是你,不信你看。”

他朝身后努了努嘴,谢鹤予望去,楼上正对着自己的位置正站着一位身着绛紫色华衣的男人,男人头戴黑冠,剑眉斜飞,身形高大健硕,单单只是站在远处,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他怎么会在这里?”

谢鹤予眯着眼,自顾自喝了口茶。

他在二楼,难不成也是去找幽兰姑娘?

公孙恪点点头,一脸揶揄,“看来你们做皇子的都喜欢来这烟花柳巷之地,京都大变,本以为只你一位皇子在京都之外,没成想我这大表兄也是潇洒得很。”

楼上站着的正是大皇子谢御衡。

老鸨走到谢御衡身边耳语几句,两人随即离去,不多时,老鸨又扭着肥硕的胯下楼走来,直至谢鹤予面前停下。

“爷,幽兰姑娘得空了,特让我来请您过去呢,这幽兰姑娘的规矩您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他看向谢御衡离去的方向,开口问道,“在此之前不知幽兰姑娘在与谁会面?”

老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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