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远清晨很早就起来准备了早饭，煎的火腿裹鸡蛋，烙了两张葱油小饼，切开两个咸鸭蛋，配上昨天夜里定时熬好的白粥，他一夜未眠，不觉困顿，反而很精神，因为今天要去处理未尽事宜。
去卧室哄着沈陌起床，拉开卧室窗帘让自然光洒进来，说着：“起来了吗，吃点早饭。”讲完才觉察不合适，相逢至今时间并不长，但是灵魂契合的默契已经让他们像相处多年的同居爱侣，养成了生活工作的规矩惯性。
沈陌工作室还是一片狼藉，或者不需要赶去上班。
项远将窗帘又轻轻拉好，俯身亲吻她发顶，说着：“再睡会，早饭睡醒了热一下。”
沈陌闷闷地翻了个身，小声说着：“嗯。”但是缓了缓，还是坐了起来，拥着被子发了会呆，问着：“几点了？”自己去摸手机。
昨天夜里想好好休息，就把手机静音了，沈陌打开手机看到里面真正爆炸的99+，心生很糟糕的预感，各种消息甚至还正在实时往外冒，炸开一样。
她点开卫晨的对话框，里面一长串未读信息，截图、链接、语音，很多很多，沈陌点来了图片查看，看清楚内容后只觉得浑身发冷，点开链接去看平台热搜，赫然还在高位挂着，而且是用了她的名字，甚至热搜上的相关词条已经不是一条了，除了“沈陌小三”，还有“出轨第三者”、“城北新区”，甚至更恶毒地挂上了“戏剧节视觉海报”。
项远出去给她拿进来一杯温水，见沈陌看着手机发呆，问着：“怎么了？”
沈陌心理再强大也对这种事情毫无防范，铺天盖地的恶意足以将人吞噬进深渊，她手指发抖将手机递给项远，项远接过来一看，也变了脸色，直接把沈陌手机收走，说着：“乖，我会处理好，别看了，再躺一会，我来处理。”
他关上卧室的门，去外面一直打电话，这种规模集聚的营销手段，肯定是花钱搞的矩阵，项远托着关系找到平台负责领导，直接对接了撤销要求，处理好后赶紧返回卧室，不放心地摸了摸沈陌额头，放低声音说着：“已经联系平台撤下去了，都是花钱运作，我会一家一家追究法律责任。深呼吸，我会处理好的。”
他板正沈陌的脸，哄着：“看看我的眼睛，苏阳，乖。”
沈陌的眼神聚焦，但是说着：“我不是苏阳。”
项远心中一紧，有那么一瞬间极致的悲伤难过，但是掩饰好情绪，亲了亲沈陌额头说着：“我找公关拟好澄清声明，并且会有律所跟进追责，交给我，你安心休息几天好吗？”
沈陌不是三岁小孩，知道就算热搜撤下去，但是负面的影响已经无法估量，嘴巴长在旁人身上，这种事可以撤掉热搜，也可以出各种各样的澄清说明，但是捂不住人的嘴，也挡不住人心会怎么想，说得再直白一点，谁又在乎真正的事实呢？将人拉入泥沼或许更是乐趣所在。
而且怎么澄清，将温茹再挂上去？
沈陌说着：“手机还给我吧，我没那么脆弱，没事，工作的事情还是得正常处理。”
项远将手机递给沈陌，沈陌深呼吸，起床，努力维持正常状态，甚至跟项远一起吃了几口早饭，出门的时候，项远没有让沈陌开车，嘱咐道：“今天我找了几个人，去你工作室帮着收拾。”
沈陌：“不用，丽珍找人了。”
项远：“也过去保证你的安全。”
沈陌就没有再拒绝。
项远说公司里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先过去一趟，约着中午过来跟沈陌一起吃饭。沈陌应着，但是她好像也没有听到项远具体说了什么，大脑处于紧绷状态，耳朵能接收到声音，但是大脑已经没有余力去理解似的。
工作室只有会议室还能待人，沈陌过去的时候，丽珍跟卫晨已经到了，在收拾一层的碎玻璃，项远找的人也提前到了工作室，一个精干的大姐领着四五个强壮年轻的小伙子，沈陌感谢了那位大姐，大姐让沈陌安心去忙，她指挥着收拾这里，也会做好损毁登记。
沈陌心思繁杂，喊着丽珍跟卫晨直接去了二层，只有会议室还能待人，她打开手机，并不是说热搜被撤掉就可以没了痕迹了，云开工作室的官方账号已经被各种恶意诋毁和谩骂侵占。
卫晨：“关掉评论区吧。”
沈陌：“好。”
沈陌长这么大，第一次接收这样直白恶劣的谩骂，很难做到从容。更难堪的是，云开还有沈陌，都关联那几个大型会展活动的官博，比如去年的电影节，还有刚刚召开发布会的戏剧节，更有那些官方主办的青少年活动，网友已经在那些官博的评论区提出质疑和投诉，要求撤换劣性设计师的相关作品。
工作时间开始之后，电话也慢慢打进来，以往合作过的，或者正在合作的甲方，纷纷致电沈陌，询问是怎么回事，丽珍跟卫晨的电话也开始响不停，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云开工作室多年积攒的信誉一夜坍塌。
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够糟糕，实践证明还是远远没有到最糟糕，中午的时候，热搜上突然空降了新的词条，完全是重新买上去的节奏，明晃晃写着：
“沈陌抄袭惯犯”
词条的阅读量才几十，但是硬是上了热搜，点进去词条，固定第一的位置是一位插画师的控诉，说云开工作室的沈陌抄袭了他的创意，并用到了电影节主视觉上。
关联热搜词条的仍旧是之前被撤掉的“沈陌小三”。
从人品到职业操守，都对沈陌展开了致命攻击，或者说好像精准拿捏了沈陌的七寸。
一直关注网络动态的卫晨也看到了新的热搜，当即把手机和电脑从沈陌手边抽走，说着：“好了，别看了，剩下的我们来处理，项远呢？让他来接你一下。”
沈陌没有讲话。卫晨见沈陌状态很差，就直接给项远拨了过去，偏偏项远没有接，卫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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