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十八章
昆仑之巅，云海翻涌。
黑曜立于问道台上，掌门长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指尖轻点，护山大阵泛起涟漪般的金光，将试图闯入的几只雪鹰轻柔地推了出去。
"掌门师兄，蓬莱的飞舟到了。"身后传来弟子恭敬的禀报。
黑曜冷峻的眉眼微微舒展，转身时袖中飞出一道玉简："开启迎宾大阵，请柳掌门直接到大殿来。"
五年光阴，足以改变许多事。
曾经身为昆仑宗护法的银泽，如今已是修真界最大情报网络"千机阁"的阁主。他改良的讯镜不再局限于文字传讯，甚至能投射虚影进行实时对话。此刻他正通过一面特制的水镜，与远在南海的黑曜交谈。
"轻颜这次带了多少蓬莱弟子来？"水镜中的银泽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沉稳。
"三十七人。"黑曜嘴角微扬，"说是交流剑阵，实则是来看星璇新收的那个小徒弟。"
水镜那头传来银泽爽朗的笑声："莫雨那丫头确实了得，十四岁就能推演三日天象，星璇捡到宝了。"
提到星璇，自姜灵离去后，她愈发醉心研究，因为四人之间的关系，她不仅在天璇宗，而且在昆仑最高处建了观星台，去年更是在极北之地发现了新的星轨规律。而那个姜灵离开前曾特殊叮嘱过要注意的天才少女莫雨，如今已是星璇最得意的弟子。
"对了，"银泽突然压低声音，"明日就是……"
"我知道。"黑曜打断他，目光投向远处云雾中若隐若现的一座白玉亭，"已经打理好了。"
水镜中的银泽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今晚就到。"
*
A市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姜灵眯着眼睛往被窝里缩了缩，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了出来。
"再睡五分钟……"她含糊地抗议，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翟不凡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姜教练，你的第一节私教课还有四十分钟开始。"
姜灵猛地睁开眼，抓过床头的手机，7:20。她哀嚎一声滚下床，冲进浴室前不忘踹了翟不凡一脚："为什么不早点叫我！"
十分钟后，姜灵叼着面包片冲出电梯，翟不凡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她的保温杯和车钥匙。
"我开车送你。"他按下车库遥控器，"来得及。"
姜灵瞪他："你早说啊！"
剑术馆离公寓不远，但早高峰的拥堵还是让姜灵心急如焚。她一边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扎头发，一边通过蓝牙耳机接听学员的确认电话。
"对，李太太，九点那节课不变……您儿子基础很好……不，不需要额外购买护具……"
翟不凡趁着红灯，伸手替她把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姜灵转头看他，晨光中翟不凡的侧脸线条分明。
"看什么？"翟不凡察觉到她的目光。
姜灵凑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看你好看。"
剑术馆门口已经等着几位学员。姜灵跳下车，翟不凡帮她拎着装满训练器材的背包。
"姜教练早！"学员们热情地打招呼，目光却忍不住往翟不凡身上瞟。这位神秘的"馆长助理"极少露面，但每次出现都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姜灵笑着接过背包："好了，先去热身吧。"
翟不凡看着她被学员簇拥着进入场馆，眼神温柔。
他转身走向办公室，桌上放着一份刚送到的文件——钱氏集团并购案的最终协议。作为"特殊顾问"，他和姜灵帮钱总化解了一场精心设计的商业陷阱，报酬丰厚得超乎想象。
手机震动起来，是钱夫人的消息：【大师，上次您给的安神符太灵验了！我闺蜜也想求一张，不知可否……】
翟不凡摇头轻笑。自从那场山体滑坡后，钱氏夫妇就成了他们最虔诚的"信徒"，不仅资助剑术馆，还介绍了不少高端客户。姜灵本想拒绝这些"迷信业务"，却发现现代人对玄学的需求远超想象，索性将符箓作为"会员特供"，反而让剑术馆名声大噪。
*
昆仑后山，一片青松环绕的平地上，白玉亭静静矗立。亭中石碑上刻着"昆仑姜灵之墓"，碑前摆满新鲜的山花和灵果。
黑曜、银泽、柳轻颜、星璇和她的徒弟莫雨站在碑前。柳轻颜从蓬莱带来了一壶蓬莱酒，轻轻洒在碑前。
"姜灵最后几年最爱这个了。"柳轻颜道。
银泽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小巧的讯镜模型："姜灵，现在最新款的讯镜是卖的越来越好了，你要是在肯定要说我是商业奇才。"
莫雨怯生生地捧出一卷星图："姜前辈，这是我推演的'紫微星变图'，星璇师父说……说您一定会喜欢。"
星璇揉了揉小徒弟的头发，仰头看向渐暗的天色："今晚会有流星雨。"
她转向墓碑，声音轻柔："姜灵，我境界已大成，但听你的，始终不过渡劫期。"
黑曜最后一个上前。他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晚风拂过松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故人的回应。
*
深夜的剑术馆静悄悄的。姜灵盘腿坐在训练垫上，面前摊开一本古籍，这是她和翟不凡从古玩市场上淘来的，竟然是一件法器，可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还是不行吗？"翟不凡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
姜灵摇头："这里的灵气太稀薄了，连最简单的传讯符都激活不了。"
她接过杯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钱夫人今天送来一面古镜，说是从拍卖会上买的，觉得'有灵气'。"
翟不凡从储物柜里取出一个锦盒。两人本也没放在心上，可打开瞬间，镜面泛着微弱的青光。
太熟悉了。
"这……这不可能……"姜灵颤抖着触碰镜面，一股熟悉的灵力顺着指尖流遍全身。
镜中青光越来越盛，渐渐浮现出模糊的影像——松林、白玉亭、墓碑...
"那是...我的坟冢？"姜灵迟疑道。
就在此时，镜中画面突然转向夜空，一颗流星划过，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星璇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流星雨……"
"星璇？"姜灵猛地站起来，"能听见吗？我是姜灵！"
镜面剧烈震动，影像开始扭曲。最后一刻，他们清晰地看到星璇震惊回头的脸，随后镜面恢复如常。
姜灵和翟不凡面面相觑。
"这面镜子……"翟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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