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林晚霁落水昏迷,萧时衍心焦不已,日日请了京中诸多名医来看诊,连宫中的御医都给请了来。得到的答复无一不是身体虚弱,需多静养,至于要多久才能醒来,却并无人敢把稳。

这日一早,萧时衍如同往常一样驾马来到安平侯府,守门的小厮见了他,却是有几分畏畏缩缩的惧怕。

萧时衍眉头拧了拧,俯身下了马,朝那门房问道:“你家姑娘今日如何了?”

门房小厮面面相觑,终是有个胆大的上前作揖,躬身道:“萧将军,我家老夫人有请……还请您随我来,去一趟寿安堂吧。”

这是为何?萧时衍不免心中疑惑,莫非林晚霁已然醒了?只是若非要紧之事,老夫人如何会唤他前去?

萧时衍按下心中的疑虑,朝那门房颔首,随之一道进了正院。

寿安堂徐徐燃着檀香,很有种让人静心安神的力量。老夫人端坐于上首,阖目养神,口中不断念祷着经文,有种悲天悯人的气息。

待到下人来通传,萧世子到了,她这才睁开眼睛,手中捻着佛珠,拄着拐杖起身。

“晚辈见过老夫人。”

萧时衍躬身行了一礼,便见老夫人徐徐走了过来:“好孩子,快些起来吧。”

萧时衍直起身,抿了抿唇,“不知老夫人今日唤晚辈来是有何事?”

见他如此开门见山,提起话头,老夫人也将那一番寒暄之语吞进了肚里,重重叹了口气,抽出一块绢布来拭着泪:“萧世子,你有所不知……”

“我那苦命的孙女儿,往日里便是个身娇体弱的,自打那日落水害病后,昏迷数日不醒,连夜请了大夫来看,只怕是不好……”

萧时衍见状,眉心不由得跳了一下。怎么会?

他明明日日都请太医来林家诊脉,林晚霁的病情如何,他最是清楚,怎么不过是过了一夜的功夫,就已然是病到这种程度了?

老夫人见他并无所动,忙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抹泪道:“我这多灾多难的孙儿,偏是个无福的……咱们一家子没法,又怕是宅子里风水不好,冲撞了她,只好连夜把她送到庄子里养着,只盼菩萨保佑……”

老夫人说到这里,已是几分情真意切的哽咽:“萧世子,你也瞧见了,如今我那孙女儿已是不好,是她无福消受,这婚事……本就是我们林家高攀,如今还是另行作罢吧。”

萧时衍听到这里,猛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怕送到庄子里是假,林晚霁连夜跑出京城,要与自己退婚才是真。老夫人不过是应了她的意,豁出脸来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罢了。

他自是不信怪力乱神那等子事的,可既然他都能一朝重生,回到林家北上之时,那林晚霁……是不是因着落水的缘故,想起了前世种种,这才临阵逃婚?

想到这里,萧时衍连忙朝老夫人拱手躬身道:“老夫人言重了。既然林姑娘身子不好,那晚辈就好生等着姑娘养病才是,姻亲乃是结两姓之好,又岂好轻易作废?老夫人放心,我萧家不是那等子背信弃义之流,又不急于这一时成婚,若是姑娘身子不见好,晚辈等着便是。”

一语未毕,还未等老夫人反应过来,萧时衍连忙抱拳,转身出了内室:“老夫人,晚辈尚有军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萧时衍疾步如风,很快出了安平侯府的大门,大步跨上了马,紧紧拽住缰绳,对等候在暗处的崇舟吩咐道:“我有要紧之事要去一趟扬州,给我备匹快马,越快越好。”

崇舟有些晕晕乎乎的,尚未反应过来,他们世子不过照例去了林家一趟,怎么今日这般风风火火的,好似有什么急事一般?于是不免挠了挠头,不解道:“世子,怎么了?好好的要去扬州作什么?”

萧时衍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叫你去便去,若敢延误片刻,自己去西郊大营领罚。”

本在懒散的崇舟闻言,不免抖了抖,又随即站正了身子,回了声是,便马不停蹄地消失在巷子深处。

经过一夜的奔波,马车已驶出了京城的地界,林晚霁掀帘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象,不免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昭蕙斜倚在她的肩头,二人昨夜走得仓促,加之马车颠簸,都未曾睡好。林晚霁见她精神不振,自己也十分疲惫,于是吩咐莺时道:“去同车夫说一声,既已出了京城,就不必如此赶脚程了,咱们好生找个客驿,休息好了再上路吧。”

莺时也未睡得安稳,闻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要掀帘往外头探去。

林昭蕙紧紧地圈着林晚霁的手臂,不由得露出个狡黠的笑意来,轻声道:“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不会放着蕙儿不管的。”

“你呀。”林晚霁十分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间,叹气道:“也不知道二伯母今早看到你留的字条,会发怎样的火气。日日看顾着的女儿,如今说跑了便跑了,若不是同我一道,二伯母还放心些——”

林晚霁想到这里,不免又狠狠剜了她一眼:“坏人都叫我给做了,二伯母想必心里头都要恨死我了。你说你如今都及笄了,还像个小孩子一般淘气,可怎么是好?我看到了扬州,合该把你放到那些牙牙学语的幼童一道,听启蒙的夫子讲课才是。”

“哎呀姐姐。”林昭蕙充耳不闻,只一个劲地攀在林晚霁的肩头撒娇:“好姐姐,蕙儿如今知道错了。蕙儿不该意气用事,不该将姐姐拒之门外,姐姐离家入宫那日,蕙儿都没有好好送送姐姐……”

“如今知道错了,也不知你知错的真心到底有几分。”

林晚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既早就知错了,为何能狠下心来,日日都拒之不见?可见你这知错也不是诚心的。”

“姐姐饶命,蕙儿真的知错了。”

林昭蕙见她气也消了大半,如今答应带着她一道回扬州,不免撒娇卖乖起来:“好姐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蕙儿日后,一定听姐姐的话,姐姐叫我往东,我就绝不往西……一定、一定惟姐姐马首是瞻!”

见林昭蕙竖起几根手指头认真起誓的样子,林晚霁不由得被逗笑,只好无奈地剜了她一眼,“好了好了,就知道在我这泼皮卖乖的,有这功夫花言巧语来哄我,还是想想怎么给二伯母写信,平息她的怒气吧!”

马车缓缓停下,莺时从外头掀起帘子来:“姑娘,这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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