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老两口的议论声渐渐停了下来。

一行人吃过午饭,陆放正无聊地望着窗外。雪停了,闫碣穿着托老丈买来的粗布衣裳,坐在床头给自己包扎换过药的伤口,边抬胳膊边抱怨,“老子最恨叛徒了,弄这么大阵仗,肚子里的酒馋虫都快被饿死了。”

说着又感激地抱拳,“多亏了上仙,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又白捡了一条命,值了!”

闫碣合上外袍,站起身来躬身行礼以示尊敬。

陆放把视线挪回屋内,刚想说什么,农舍的柴门外突然聚集了十来个村民。村民主动让出一条道,人群里走出一个干瘦的长胡子小老头,紧接着,左右的村民将老两口从堂屋里叫了出来。

老两口一见为首的是德高望重的里正,立刻把一群人从柴门外迎进院子。

院子里的雪融了些许,料峭寒意吹得村民搓了搓耳朵,里正却没打算往堂屋里走。

“老李头,听说你家来了两位贵人?”里正颇有些兴师问罪的口气。

老两口闻言先是神情呆滞,而后吓得脸色发白,老妇人干裂的嘴直哆嗦,老丈抢先上前解释道:“里正大人明鉴,草民绝非故意隐瞒,实在是大雪天路难走。”

老丈作揖的双手冻得青紫,举止诚恳不似作伪。里正怒气消了大半,余光瞥向那间住着贵人的屋子,“老李头,将贵人请出来吧,受伤的那个必须核实身份,上报官府。”

里正板着脸公事公办。

站在屋檐下的老妇人没吭声,贵人使了银钱她不敢开罪。

至于老丈,老丈拄拐慢腾腾往屋门口挪,思量一息,抬手礼貌敲门道:“两位贵人,外头是管咱的里正大人,最近这里不太平,生人留宿村子都要盘查,对不住,且出来吧。”

屋内木桌旁喝茶的陆放,“屋里有伤患,里正大人进来吧。”

稚童的说话声不卑不亢,隐约带着一股子傲气,仿佛天生就过着家仆伺候的富贵生活。

外面的老两口和村民被唬住了,常年跟官府打交道的里正有些咂摸不透,稳妥起见,他还是顺着贵人的意思亲自推开了屋门。

略微昏暗的屋子里,目之所及乃锦缎泛起的光华,三岁半的稚童面庞干净,唇红齿白,乌发像用亮油精细打理过,只一个拢袖吃茶的动作就足以令人驻足观赏,浑身上下贵不可言。

再瞧木床上拱起的人形,身躯健壮,手长脚长,卧在狭窄的榻上显得极其别扭。年轻男子拥有这样的体格,准是顿顿吃肉的富贵人家培养出的部曲。

这年头,逃兵做部曲是个有前途的门路。

里正还没确认两人的身份,腰已经弯下两分,垂首伸出双手道:“贵人请。”

陆放并未动作,仿佛没将屋里屋外一群人看在眼里。

里正弯腰的姿态更恭顺了。

闫碣从榻上坐起来,单腿搭在脚踏的矮凳上,眉峰上挑,满脸的煞气。

聚集在屋门外的老两口和村民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过所遗失了。”里正恭候良久,只听到敷衍的一句话。

这话由负伤的高大男子来说,嗓音低沉中裹挟着莫名的匪气。

里正难住了,他与身后的村民对望几息,硬着头皮转回脸来,又问贵人是何方人士,来此作甚。

陆放不回应,闫碣也不答。

有村民纠结过后小声道:“怕不是南边流窜来的盗匪?”

越猜越可疑,逐渐有另几个村民加入议论。

老两口惊骇不已。

乍看起来,里正是一群人中最镇静的,但他心底纳闷的同时也觉双腿有些站不住,民不与官斗,更不敢跟匪斗。里正严肃的脸上多了道裂痕。

一旁看戏的陆放忍不住想笑,给闫碣递了个眼神,“瞧,百姓宁愿相信你是个盗匪,也不往镇国大将军身上猜。”

闫碣倒不觉得臊得慌,他用眼神回答:“传闻中的镇国大将军貌丑,我这般英俊豪杰,大将军望尘莫及。”

陆放放下茶杯掰手指头,只觉牙根痒痒。

【哈哈哈哈哈~】

系统难得看到宿主吃瘪,躲在角落里捧腹大笑。

陆放:“……”

罢了。

他大人有大量。

陆放留意到里正和村民们对盗匪又恨又惧,便让系统查了查这片村庄附近有无盗匪出没,果然,十里八村的百姓苦盗匪久矣。

“闫碣,你正名的机会到了。”陆放眼里的信号十分直白。

闫碣意会到上仙的目的,终于打起精神来,坐姿端正,挺直了背脊,且听上仙对里正幽幽道:“造谣生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我今日心情好,就做个烂好人,帮你们解决周边肆虐的盗匪。”

此话一出,一群人霎时愣住。里正率先反应过来,一时间觉得两人的身份倒也无关紧要,解村子的燃眉之急才是头等大事。

自打镇国大将军失踪后,大批官兵只顾着拿通缉令到处搜人请赏,昔日不敢冒头的盗匪顿时变得猖獗,沿途劫掠了不少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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