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黎烈站在歪脖树下等叶箐箐回来,他斜倚在树上,手百无聊赖地揪着树上的嫩叶,眼睛盯着村口处。

一抹倩影映入他的眼帘,他手上嫩叶一丢,忙跑上跟前,接过叶箐箐手里的美妆箱。

“怎么没坐牛车回来?”少年的声音透露着欣喜。

“没赶上,快到申时二刻我才收工,李家小郎早就走了,车行里的车太贵了,就没租。”叶箐箐声音懒洋洋的。

她赶不上牛车,只好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回走,路上遇见了几个临近村的婶子,几人相伴着一起往回走,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倒也不寂寞。

只是苦了她这腿,小腿的肌肉酸涩无比,走起路僵着腿一步步往前挪。

这不能怪她,虽路不远,也就是半个多时辰的路,村里的妇人们脚程快的,一天能赶四五趟来回。

但是她不行啊,她在现代,出门五分钟都要打车,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我不行了,腿疼死了。”叶箐箐皱着脸,僵着腿往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一块看着还算干净的大石头上。

小腿酸胀得厉害,叶箐箐用手按着小腿的肌肉,忍不住呻吟起来,腿疼死了,她这是活受罪。

在古代,没甚油水,粮食还糙,还好她不重口腹之欲,白水煮菜她都能吃。再者,黎烈做饭美味,要不然她吃不饱,每天再鸡叫就起,她这副破身子早就嗝屁了。

如果自己穿到一个农妇身上,带上三五个跟自己没血缘关系的娃,白天去镇上找事做賺钱,下工回来下地做家务带娃,晚上还要忍受男人在自己身上沽涌,这日子真是苦得没边儿。

叶箐箐眉头微蹙,想到这茬,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好,还好,她现在賺钱就只用养活自己一人。

这个便宜相公人挺好的,养眼不说,家里所有的活儿他都包揽了,给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上来,我背你。”黎烈在她面前蹲下,柔声道,叶箐箐啊了一声,人有些微怔,很快,她便因为腿实在太疼而妥协了。

“等到前头了,要是人多你就把我放下来。”叶箐箐道,黎烈轻轻地嗯了一声。

少女的身体柔软无骨,她很轻,基本上没什么重量,可黎烈像挑了千斤重担似的,他的脊背有些紧绷,手像捏着水一般紧张规矩地搭在她腿弯处,他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双腿和脊背上。

还没走到一炷香的路程,黎烈的额头上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叶箐箐一脸兴奋地看着成群嘎嘎觅食归家的鸡鸭;碎金般潺潺流动的溪水;那又圆又红被树枝梢托住的落日。

夕阳给少年的乌发镀上了层薄薄的金色,他的后脑勺饱满,头形浑圆,一半的发用土黄色的布条束起,一半的发散落在肩上。

古人的头发是什么味道?叶箐箐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她凑近拿起黎烈的头发嗅了下,淡淡的皂角香气,带着丝苦涩的味道。

黎烈强壮镇定,静静欣赏着拿他头发不停闻的叶箐箐,许久,他幽幽道:

“叶箐箐,我的头发很好闻?”

叶箐箐啊了一声,有些懵,她打着哈哈笑道:“嗯…黎烈,你的头发很香。”

后头的一句,她没说,并不没有想象中的古人的头发是臭的。

黎烈:“……”

“黄家阿婶给了我两条鱼,今日夕食吃桂花鱼可好?去年晒的干桂花还有不少。”

黎烈转移了话题。

叶箐箐可无不可无的嗯了一声,少年的背宽阔又温暖,身上还带着好闻的皂荚香味儿,早起的她现下已经倦极,不知什么时候,她就沉沉地睡去了。

等她再揉眼的时候,桂花鱼已经上桌了,色泽金黄,鱼肉滑嫩,带着丝丝的甜味儿,好吃。

一条鱼,两碗黍饭,一盘凉拌苦菜丝,两个人吃了个精光,叶箐箐瘫在椅子上,摸着滚圆的肚皮。

黎烈收碗时,她忙跳了起来,“我去洗。”饭是黎烈做,碗是他洗,衣服他洗,柴他劈,地里的活儿他做,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都是黎烈干的。

叶箐箐心里过意不去,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不用,你去给菜地浇水去吧。”黎烈道,他的声音温柔,他知道叶箐箐不喜欢做灶头上的活儿,会把手弄得油腻腻的。

“行。”叶箐箐声音轻快。夜幕快要降临了,天边是极艳丽的红霞,一弯明月高悬在天边,傍晚的山风是那么的柔。

叶箐箐拿着葫芦瓢,仔细地给菜浇水,她在现代时养过花儿,想来给菜浇水的原理和花一样。

朦胧的夜色下,一整片绿意盎然的绿色,菜地整整齐齐,被划分为一块块的棋盘格。

这些菜叶箐箐一个都不认识,不过给菜园子里浇水,倒让她想起了她之前玩的农场游戏。

确保每一颗菜都有喝到水后,叶箐箐把桶底剩下的一点点的水浇给了篱笆院墙外围的葱姜韭蒜们。

一滴水都不肯浪费。

两人轮番着洗完澡,叶箐箐趿拉着木屐爬上了床,被子上有温暖的阳光的味道,叶箐箐把脸埋在被子里使劲嗅吸着。

黎烈道:“叶箐箐,你在闻什么?”

“我在闻阳光的味道。”叶箐箐答。

“白天日头好,我把被褥都抱出去晒了。”黎烈答。

叶箐箐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儿,道:“明日继续抱出去晒。”对方应了声好。

一夜无梦,早起时,叶箐箐酸胀的小腿好了许多,待她到店时,已有一个昨日约好做美甲的女娘在等着了。

“让你久等了。”叶箐箐把美妆箱放在了桌子上,随即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才来,娘子就来了,不算等。”女娘年仅十三四岁,穿着鹅黄柳色的对襟儒裙,说话细声细气的,脸上挂着腼腆的笑。

把女娘满意地送走后,叶箐箐就投入到紧锣密鼓的工作中了,找到她来梳妆做美甲的娘子实在不少。

不管再怎么普通的女人到了叶箐箐的手里都能光彩夺目地从店里走出去。

上妆时叶箐箐从货架上拣了盒腮脂用,腮脂是淡淡的桃红色,她用来点涂唇,抹眼皮,涂两颊,一物多用。

来梳妆太多都是有钱人家的太太,不差钱,别人看到叶箐箐用一盒腮脂能完成一整个妆面,怎样算,都是划算的。

于是乎腮脂被一抢而空,徐二姐店里的胭脂水粉卖了不少出去,甚至还有人过来问叶箐箐还有没有帽子卖。

叶箐箐笑着答帽子已经卖空了,蒲草编的草帽本是她吸引客流的一个小手段,待傍晚归家时,叶箐箐的包里装着满满一包钱,沉甸甸的。

油灯下,两个人在数钱,数一百文就用麻绳给穿起来绑好,桌子上麻绳串起来的钱有十串,细碎的银子有三两左右,加上挣的这些零碎钱,一共有个六两左右。

这些天给人梳妆做美甲竟然赚了六两左右,足够一个农户人家两年的嚼用了,美甲果然是暴利行业,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日头愈发的毒辣起来,太阳就像融化掉的冰淇淋一样,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

这日正午,店里静悄悄的,时间像凝滞了一般,石破街上没一个行人,徐二姐躺在藤椅上,扇子遮面,人已然熟睡了。

“媛姨,我自己做的荷包,你瞧好不好看?”门口探过来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是宋文。

叶箐箐忙把食指竖着放在唇边,又指指躺在藤椅上徐二姐,作了个不要出声的示意。

宋文七岁左右,小脸细白,黑葡萄似的眼睛透露着天真可爱,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这一点倒和叶箐箐很像。

宋文忙双手交叠捂住了嘴巴,她偷偷看向媛姨,还好媛姨没有被她吵醒,她如释重负地冲叶箐箐歉意地笑笑。

这些天,宋三娘常带着两个女儿来店里玩,叶箐箐给两个小姑娘都做了小兔子的美甲。

卡通可爱的小兔子贴在指甲上可把两个小姑娘都乐疯了,跟在她的屁股后头箐姊箐姊的叫。

叶箐箐给人梳妆时,她们就在一旁递头花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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