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未愈不能过度劳累,条陈我来执笔,你口述即可。”

“……好。”

夜色已深,唯有书房内的灯火通明,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谢无妄笔走龙蛇,将沈池鱼所言一一记下,偶尔会停下询问细节,或提出自己的补充见解。

两人一问一答,一写一念,配合地出奇默契。

时间在专注中悄然流逝。

起初沈池鱼还在端坐着,渐渐地眼皮沉重起来。

等谢无妄笔下最后一个字收锋,放下笔,抬眼看去,她已经伏案睡着了。

烛火在沈池鱼脸上跳跃,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平日里总是沉静疏离的眉眼,此刻全然放松下来,露出罕见的毫无攻击性的柔软。

一缕乌发滑落垂在脸颊,随着她轻微的呼吸轻轻颤动。

谢无妄静静地看着,眼眸里是深沉的温柔。

寂寂的夜里其他声音远去,心跳过于吵人。

他起身绕过书案走到沈池鱼身边,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没有防备的睡颜上。

手指又开始神经质的抽动,想触碰,又在即将碰到她的脸颊时生生停住。

最终,他只是伸手轻柔地将那缕滑落的发丝替她拢到耳后。

谢无妄凝视她许久,久到窗外的天色透出浅淡的青。

然后,他缓慢的俯下身。

一个虔诚不带任何情欲的吻落在她眼尾。

短暂得如同错觉,又沉重得似承载了千言万语,和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承诺痛楚。

一触即分,不曾惊扰睡梦中的人。

……

帐幔低垂,隔绝部分光线。

沈池鱼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时有些怔忡。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夜书房里摇曳的烛火中。

自己怎么回来了?

疑惑间,帐幔掀开一角,雪青含笑的脸探进来:“小姐醒啦?睡得可好?都日上三竿了呢。”

沈池鱼揉揉酸涩的眼睛,撑着坐起身,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我何时回来的?”

雪青一边利落地挂起帐幔,一边笑道:“您是寅时初王爷送回来的,睡得可熟了,奴婢给您擦脸更衣您都没醒。”

寅时?那岂不是天快亮的时候?

沈池鱼怔了会儿,彻底清醒:“你是说……王爷送我回来的?”

“是呀。”

雪青伺候她漱口净面,促狭道:“王爷亲自抱着您从书房回来,奴婢开门时吓一跳。”

“不过王爷动作很轻,没惊动旁人,把您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才走。”

说着,觑了眼沈池鱼的神色,见她耳根泛红并无恼意,雪青才继续笑道:

“小姐定是累极了,难得能睡那么沉。”

确实是一场好梦,醒来精神都好了很多。

想到自己竟然在书房睡着,还被谢无妄抱回来,沈池鱼觉得赧然。

她接过雪青递来的热巾帕敷在脸上,温热的水流暂时消除那点不自在。

“他上朝前可有说什么?”

“王爷吩咐,让小姐好生歇着,按时喝药,少看书。”

沈池鱼放下巾帕,吁了口气,去捏雪青的脸:“后面两个是你自己加的吧。”

雪青咧嘴傻笑。

关于雪灾一事,沈池鱼不再多想,她只能给到那些建议。

以谢无妄的能力和手腕,想必能完善后推行下去。

“小姐,早膳准备好了,是现在用吗?”

沈池鱼嗯了声。

谢无妄不在的时候,她和雪青还是按照在梧桐院时那样相处,规矩松散随意。

主仆坐在一起吃饭,吃完饭会听雪青和十三聊趣打闹。

趁着天好,沈池鱼没待在房间里,搬了椅子坐在檐下煮茶。

十三挨着她坐在矮凳上,专心致志擦拭他那把从不离身的长剑。

冬日的阳光斜斜照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人抽条拔高的脊背。

沈池鱼瞧了会儿,忽然问:“十三,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十三擦剑的动作一顿,抬起头,黑亮的眼睛里霎时爬上浓浓的喜悦。

“”小姐!您也看出来啦?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蹿到门扉边,脊背挺得笔直,手在头顶上比划一下,嘴角咧开大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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