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的身影从房间角落的阴影中缓缓浮现出来,他面色苍白地伏在沙发边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额角渗出的冷汗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他几乎要紧张得吐出来。
别看他和纪德对峙的时候游刃有余、镇定自若,但实际上刚刚确实是千钧一发,哪怕一步走错了都非常要命。
他低头凝视掌心,指尖仍残留着异能释放后的灼热感。
要是纪德怒极时对他开枪那会,他展开异能保护的时机不对,那可就真的玩完了。
这个能够覆盖全身的金色护盾名字叫做「金缕玉衣」,作用效果是在全身周围生成一层持续时间五秒的护盾,在不可移动的情况下抵御所有的攻击,相当于许多游戏里的金身。
另一个他用来潜逃的异能力名字叫做「游荡的影子」,能够将身体与其接触的物体一起融入阴影中进行自由穿梭,距离不超过20米。来源是一位被关入异能监狱中的法国杀手。
刚刚为了对抗纪德,用了不少异能库里的库存,连能预测五六秒后未来的窄门也消耗了一些,心疼得要滴血。
由于他的异能力卡必须主动触发,每张卡上必须设定明确的使用时间,所以对不同类型的异能力使用的消耗程度不同。
啊啊,像窄门这种需要他主动使用的却不定时触发的被动异能力最麻烦了,利用率太低了。
像护盾和融入阴影这两种异能力都可以随时取用,对自己需要使用多长时间会有相对应的预估,可以精确地设定使用时间。
但像是窄门这种预测未来这种随时被动触发的异能力,却无法预估使用时间,为了避免被毫无预兆地暗杀,只能含泪提前使用,总不能让敌人射击、暗杀或者偷袭的时候通知自己先做准备吧。
奥利弗望着手中厚厚一沓的机密文件,沉思了一会,转头望向被他捆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汤姆,随手扯开勒着对方嘴巴的布条,问:“刚刚这里有什么异状吗?”
汤姆反射性地摇摇头,一脸仓皇。
等文字终于飘进大脑里以后,他又点点头,脸上的雀斑都泛着惊恐,嗫嚅道,“刚刚门口窸窸窣窣的,我感觉有人在门外徘徊,可能是有人从门缝里塞了点东西进来。”
“大概什么时候呢?”
“很近,大约在十分钟前吧。”
“啊,十分感谢您。”
奥利弗在对方控诉的眼神中,又将布条绑了回去。走到门口,果然在地面上捡起了一个崭新的信封,和之前从酒保手中接到的那封一模一样的材质。
——费奥多尔。
拆开以后,果然见上面写清了见面交接机密文件的地点和时间。
奥利弗挑眉,真的假的?费奥多尔敢让自己过去么?在清楚他的异能力的情况下?转而又狐疑,难道费奥多尔暗中做了什么准备,又或者他根本不打算亲自来。
交易地点就在刚登陆游轮时的鸡尾酒吧,时间在正午12点。这个时间点,估计有部分游客会返回邮轮用餐,走廊和甲板的人也会拥挤起来吧。
奥利弗推着略显陈旧的清洁车,他依旧没有换下侍者的执事装,穿梭在游轮熙攘的走廊中。
正午的阳光透过舷窗洒在抛光的地板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清洁车下层,那些足以引发一场风暴的机密文件安静地躺在遮盖的抹布下,夹在清洁剂之间,仿佛只是些无关紧要的杂物。
清洁车的轮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与周围游客的谈笑融为一体。从电梯口走出后,他面不改色地经过一群醉醺醺的游客,转身闪进了员工更衣室。
不到三分钟,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样——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焦急,手中局促地拎着一只皮质考究的公文包,步伐急促却不慌乱,眉头微蹙,目光不时扫视四周,似乎在寻找失主。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个无意间捡到了丢失物品的可怜服务生,没有谁会拦着这位步履匆匆、面色焦急的小家伙。
他思索着接下来该要怎么办。
当奥利弗走到甲板上时,发现自己的伪装纯属多余,他隔着玻璃窗朝外看,游轮上已经乱成一团。进出口由重装士兵正在严格把控游客的下船通道,客人们怨声载道。
他悄咪咪地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原来是今天下午六点那场宝石展里最昂贵的宝石失窃了,此时正在严格排查出入人员,因此现在只允许进入,不许出去。
啊?居然不是那群潜入的灰色幽灵惹出来的事情吗?
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入侵,杀死了那名官员,枪声都响彻整层楼了,居然还没有人发现?这么可疑的一群人,光是在走廊里经过,估计都会引起监控室的注意吧,而他们还干掉了门口的警卫。除非——监控室的实时画面早已被人悄然替换,此刻已落入他人掌控。
也有可能是因为宝石失窃导致警力都调用走了,没有人关注那个可怜的官员。
又或者,调查宝石失窃只是借口,实际上是为了掩盖官员死去的消息而放出的烟雾弹,目的是为了禁止凶手逃出去。
奥利弗眉头微微蹙起。
毋庸置疑,占领监控室的就是「死屋之鼠」。
果然,费奥多尔在游轮的监控室里,他还和「Mimic」达成了提供情报之外的合作。难不成,费奥多尔为「Mimic」提供便利只是为了让他夺取对方的异能力?
奥利弗眸光闪烁。
不过也都无所谓,「死屋之鼠」和「Mimic」也不是什么牢固的合作关系,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诱惑,随时都会有一方背刺。
他转身朝着交易地的鸡尾酒酒吧走去。
这一整层都是餐饮店铺,高热量的快餐店、自助西餐、咖啡店应有尽有。甫一进门,就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座位几乎坐满了,这里都是中低层客舱的客人。
大多数人事不关己地用着自己的餐,只是脑袋笼罩着一层烦躁,宝石失窃,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但影响他们宝贵的出行时间就很麻烦了。
奥利弗目标明确地穿行在人群当中,时不时会被拧着眉头的客人拦着询问,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够自由出行。这一问,周围不少人就将目光集中了过来,竖着耳朵听,面色隐隐中带着不善。
“是呀,都等多久了。”
“什么时候才让我们走?该不会是游轮逼我们这些可怜人在里面消费的手段吧?”
“就是啊,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用餐的,又昂贵又难吃,还不如下船在小镇里用餐呢。”
奥利弗挑眉,意识到似乎被当成撒气包了。
这位找茬的客人见他扬起脸,漂亮的面容和羸弱的身形让他眼前一亮,心中的烦躁和恶意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在众多身形高挑或者健壮的服务生中,就这位个头最矮小纤细,最好欺负,看起来是那种被人大声辱骂之后,也只会含着包眼泪唯唯诺诺认错的可怜金发花瓶。
在西方社会中经常有对金发或者其他浅色发色的歧视,自古以来阶级、权力、宗教和文学就不断地对金发进行污名化,经常将金发与魔鬼、无脑、性、野蛮的刻板印象进行绑定。
为了节省异能力卡,奥利弗保留了自己的部分特征,面部只简单修饰了一下改变了脸型和五官。
但是现在……他似乎被面前的人放在了鄙视链的底端。他垂下金色的睫毛,啊,粗鄙又无知的那一类人呢。
事实上,这些客人也知道为难他一个小服务生根本没有作用,能够做决定的也不是他,而是背后的那些管理人员,但不影响他们将自己树立成一个靶子。
“抱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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