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楠在马车上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故尘染以为他不想,也就没有管,闭着眼小憩。
冬日寒风刺骨,夜楠知她受不了马车颠簸,两人所幸下了车,执手走回长生殿。
夜楠把牵着她的手指骤然一紧,缓缓转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片刻后,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开口:“这有何难?让夜朔那臭小子娶妻生子,让他的世子来继承皇位便是。”
话刚落音,他脑海中猛地浮现夜朔看故尘染那痴迷的眼神时,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周身气息陡然冷了下来。
“倒也不必。”他改口。
他又默了默:“不行。”夜楠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也不能强让他娶亲,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端,更不能让他去祸害别家的好姑娘。”
说罢,夜楠伸手将故尘染紧紧拽入怀中,近乎禁锢般扣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像是在哄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不定能和你一样是……”不知不觉说到了这里,夜楠的眼神闪了闪,“哪天咱们能捡到个孩子,把他养大,要是日后身世是个商户,还能拿些银钱孝敬咱们。”
故尘染挑眉一笑:“没想到你身为帝王,脑子里也这么爱幻想?”
“我幻想你深爱着朕。”他轻吻故尘染的指尖。
“真是美死你了。”故尘染挣脱他的怀抱,抱着臂大步往前走,夜楠马不停蹄在后头跟着。
阳光把两个人影子拉得老长,一个巴不得轻功飞起来,一个在后头使劲追。
在回了长生殿不久后夜楠又拉着她睡觉,故尘染再醒来,枕边人已经不见了。
故尘染掀开被子下了床,撩开床幔,绕过屏风,看见的就是夜楠在御案前批着奏折,她又回去从床上拿了一件外衫裹在身上才走了过去。
夜楠淡淡道:“醒了?”
故尘染不想回答他的废话,坐在他右边发呆,随口一问:“季行代那老头近日在朝上怎么样?”
夜楠沉吟道:“嘴还是那样,办事倒挺利索。”他侧头轻轻瞄了一眼故尘染,“不愧是我的皇后,看人就是准。”
故尘染冲他摆手:“别拍我马屁。季行代心思你我不是不知道,他想高攀,如今也攀上了自然要守住机会,他说话好的就听不好的就不听。”
故尘染心里暗爽:这就是看过剧情的好处。
夜楠“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批奏折。
故尘染随手抓起旁边的枣细细嚼着,过了会又太无聊,她脑袋凑了过去,慵懒地道:“批奏折有意思吗?我也想试试。”
男人很爽快,她说完就把笔递给了她,故尘染兴致勃勃地接过,假装认真地看完奏折上的内容后,写下了“朕已阅”两个字。
大约过了一刻钟,故尘染就已经乏累了,正巧允德进来,俯身道:“陛下、娘娘,临王求见。”
夜楠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漫不经心问:“他来干什么?”
允德回道:“回陛下,临王说来商讨政事。”
见夜楠轻轻点头,允德才出去引临王。
故尘染趴在御案上,眼前的香炉青烟袅袅升腾,在殿里散开。
夜楠修长的手指把玩散在她肩上的发丝。
就在这时,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夜朔迈过门槛,瑾瑜色云纹锦袍裹挟着淡淡冷香飘入屋内。
他身量挺拔,腰间的青云玉佩随着步伐轻晃,抬眸间,夜朔的目光率先触及袅袅香烟,紧接才是趴在书案上的故尘染。
斜阳的余晖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夜朔心中一动,快速反应过来,向二人行礼。
“免礼。”
夜朔拱手道:“谢皇兄。”他视线落在奏折堆里的故尘染,眉头轻皱,“臣弟给您上的折子……”
夜楠回过神,指了指御案,道:“自己找。”
他快步走到故尘染右侧,目光虽在她身上,却是对着夜楠道:“皇兄怎么能让她……皇嫂帮你批奏折?”
夜楠向他投去冰凉的目光。
夜朔吃瘪,戳了戳故尘染的手肘,闷声道:“皇嫂,让我坐这找找。”
故尘染“哦”了一声,给他让了右边的椅子,自己做到中间去。
夜朔很快找到了自己上的折子,就和夜楠现场商讨了起来,期间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故尘染。
她不是发呆就是欣赏自己的指甲,或者去摸摸无名指上的心玥戒,一副一点也不在乎两人的对话的样子。
事情商量完已经申时了。故尘染突然掏出一张白纸,乐呵呵道:“你们说完了,那我来说!”
两人:“……”
她快速用笔沾了点墨,在纸上写了起来,悠悠道:“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们先祖当年事儿的。”
夜楠听后又给了皇弟一个眼神。
细细道于她。
夜朔沉思片刻后,缓缓道:“先祖初登基,江湖局势错综复杂,虎视眈眈,魑门凭着诡异凌厉的武功和庞大的人脉网络,称霸武林,风头一时无两。与此同时,边境烽火连天,敌国陈兵百万,对安和垂涎三尺,随时可能挥师南下。
“那魑门利欲熏心,全然不顾民族大义,竟暗中与敌国使者勾结,歃(shà)血为盟。他们精心谋划,打算趁我安和守军不备,内外夹击,颠覆社稷,有意瓜分国土。”夜朔的声音愈发低沉,“就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凌瀚门、谭韵宫、悯塑等诸多名门大派挺身而出,他们摒弃了往日的门派纷争与恩怨,结成联盟。
“双方在雁门关外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战,刀光剑影中,鲜血染红了大地,哀号声震彻云霄。”夜朔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悲戚,“为了守护国家和江湖,无数英雄儿女血洒疆场,一派掌门为抵挡魑门长老的致命一击,力竭而亡。谭韵宫弟子们为掩护友军撤退,全部葬身于敌军的箭雨之下。
“而后又经过三天三夜的浴血奋战,正义之士们终于力挽狂澜,粉碎了魑门与敌国的阴谋。经此重创,魑门精英死伤殆尽,门派分崩离析,往日的辉煌如过眼云烟,却只能隐匿于江湖深处。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年来,魑门的残党蛰伏于暗处,暗中积蓄力量,其势力如同毒瘤一般,渗透到江湖的各个角落。”
故尘染听完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眉头紧锁。
“据可靠情报,江南地区成为了魑门残党最为集中的区域。”
“表面上,江南处处歌舞升平,画舫在河上穿梭,酒楼里宾客满座。但实际上,魑门残党隐匿于市井之中,以各种生意为幌子,暗中进行着非法勾当。他们贩卖私盐,扰乱市场。还与海盗勾结,掠夺过往商船。更有甚者还在暗中培养死士,妄想发动新的叛乱。”
故尘染紧蹙眉头,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道:“没想到先祖年的事情这么复杂……”
怪不得书里这个坑一直没填,如果填了估计早就要被骂得狗血淋头,这太离谱了,江湖怎么能凌驾于皇权之上?
一旁发夜楠点头赞同:“这也就是皇室忌惮江湖势力的原因。”
故尘染缓缓摇头,冷冷道:“皇室不应该忌惮,而是该认可。”
“此话怎讲?”
她目光扫过亭外随风飘落的花瓣,继续道:“当年若不是诸多正义门派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安和能否安然度过危机,犹未可知。这些门派不仅身怀绝技,且心怀家国大义,是保卫江山的重要力量,而非皇室眼中的威胁。
“真正该警惕的,从来不是整个江湖,而是那些心怀不轨、妄图颠覆社稷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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