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容儿闻言,脸上戏谑的神情收了起来,微微蹙眉:“那可是伤及本源的事,轻则修为受损,重则……神魂留下裂痕,日后心魔易生。”

“断神魂又不是切菜,岂能说断便断了。”

她猛地睁大双眼,“该不会是你……”

冉青禾没有回答,只是心又莫名沉重了几分。只是为了消除一个可能存在的“芥蒂”,他竟不惜自损。

她实在是不想与他牵扯太多,可不知为何,她越是远离,两人的牵绊却变得越深。

水容儿见她沉默,也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心下了然间,说道:“他做什么是他的事,与你何干?”

“无论他是想要自我牺牲也好,想要不顾一切也好,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你为何要为此感到内疚?”

她这句话,既像是在说给冉青禾,又像是在说给自己。

“我最讨厌的便是别人的一厢情愿了。”

“我知道了。”她轻声应道,目光透过雕花木窗,遥遥投向远处那座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的塔身。

她的确与水容儿不同,她总是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或好意、或帮助。

别人对她有一分好,她便要还个十分,将两人的界限划分地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我出去走走,你先睡吧。”她留下这句话,转身便出了门。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只是心烦,随意走走”,冉青禾没有明说,身影一闪,已悄然融入渐浓的夜色之中。

她没有目的地的闲逛,脚步却不自觉地朝着与楼听澜居所相同的方向。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去探究,可是好奇心却像藤蔓一般缠绕上来,勒得她呼吸不畅。

夜色下的宗门比白日安静许多,只有巡逻弟子偶尔经过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隐约虫鸣。

她隐匿了气息,并非是想去见楼听澜,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否无恙。

这个念头冒出来,让她自己都怔了一下,何时起,她竟这样在意他?

就在她心神微恍之际,一抹白影兀地从暗处窜出,作势扑向她,冉青禾刚要出鞭,却将一个毛团子抱了个满怀。

她定睛一看,正是花烬的契约灵兽,喵喵。它被她身上的灵力吸引,但凡是方圆一里以内,都能顺着她的灵力气息寻上来,简直像在她身上放了个追踪符一般。

她的身后也随之冒出个人影儿,正是花烬。

冉青禾转身,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已走到近前。指尖极自然地从她发间拂过,拈下一瓣葱绿的树叶。

“青禾,你这是要去哪儿?”花烬笑吟吟地,指尖捻着那片叶子,“夜深露重,连落叶都往人身上扑。”

他动作太快,又太过理所当然,冉青禾甚至没来得及偏头躲开。这个距离有些过近了,她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气,混着毛团子身上暖烘烘的绒毛味道。

她正要后退一步,却忽然心有所感,猛地一抬头,不远处的月洞门下,楼听澜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夜色朦胧,他的面容看不真切,唯有身姿如孤竹般立着,目光沉沉落在她与花烬之间,花烬尚未完全收回的手,刚巧落在她因猝不及防而微仰的脸庞。

楼听澜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瞬,眼神深如寒潭。冉青禾下意识地想开口唤他,可最终只是沉默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洞处。

花烬似乎毫无所觉,仍笑着逗弄她怀里的喵喵:“青禾如此心神不宁,是想去何处散心,不如我陪你?”

“不必。”她将喵喵塞回他怀里,语气依旧淡漠,“我独自走走便好。”

她不再看花烬,转身朝着与楼听澜居所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明明是想要看他是否无恙,可当真的见到了,她又冷漠以待。

她知道楼听澜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但这误会,不是正合她意,她只是心里烦乱得紧罢了。

这烦乱驱使着她,脚步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通天塔狱之前。夜雾缭绕间,惨淡的月光映照着塔身,比白日要显得更肃静威严。

楼听澜的欲言又止,水容儿的话等等全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莫名的冲动。

她想知道,楼听澜不惜怨气缠身也要几次三番前来的地方,究竟藏了什么?

通天塔狱于她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她收敛全身气息,避开了外围的禁制,身影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塔内。

塔内与塔外仿佛是两个世界。塔内终年盘绕着阴冷刺骨的冷气与那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怨气。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尘埃与某种腐朽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在昏暗的廊道中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塔内回响。

阴影中,依旧是一道黑影扑来,她熟练地避开,道:“好了,石头,我这回来不是来和你们玩的。”

扑来的怨灵正是石头,冉青禾虽然看不清它的神情,却也能大约察觉得出来,它似乎在委屈。

一旁的小花十分嫌弃地将它挤走,“禾禾你又是来寻那个男修的吗?”

它道:“可是那个男修白日的时候来过就又走了。”

她掩下脸上的急色,缓缓问道:“那你们可知,他去下面做了什么,走的时候又是怎样?”

小花认真回忆道:“要说是做了什么,这我们也的确不知,毕竟我们与元婴境的怨灵有道禁制隔着,也素来都是互不往来的。”

“但他走的时候,像是刚和下面的怨灵打起来一样,灵气怨气混杂不堪,不过,再多的我们也没注意了。”

石头叫屈道:“那名男修甚是不好惹,之前有一次,我只不过稍稍凑近了些,就差点把我给打散,往后我可再不敢多看他一眼了。”

冉青禾深知,石头所谓的凑近了些,想必也不是一些,而是生扑了上去了。

不过眼下,问题的重点却不是这个,而是石头口中的有一次。

她立刻觉察了出来:“所以,他已经下过元婴境塔狱很多次了,对吗?”

石头道:“那当然,后来每次见他我都远远地避开,已经不知有多少回了。”

冉青禾面色愈发凝重,她十分不解,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