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休假

【时久,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季长天微怔。

对方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痒痒的,那感觉好像被猫柔软的尾尖扫过,猫无心撩人,被蹭过的人却没法不多想。

或许是想让他睡得更舒服些,又或许是想更加清晰地欣赏这张睡颜,季长天小心翼翼地扶他躺在了自己腿上,掏出手帕,轻轻帮他擦去额头的冷汗。

毒虽解了,但时久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嘴角的血迹已干,衬得这张面容凄惨又憔悴。

季长天微微皱眉,将手帕按进茶杯中润湿,一点点擦拭那些干涸的血迹。

因自幼患病,他其实很少会去长时间地凝视一个人的脸,看得面孔越多,内心就会变得愈发焦躁不安。

唯独面前的这一张,越看越觉得心情平静,以至于让他不舍得把目光移开,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这里这样注视他,已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幸事。

也不知究竟看了多久,久到对方脸上、手上的血迹都被他擦干净了,再无可擦,久到小煤球已经卧在旁边打起了盹,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来,然后发现——

旁边还有个人。

季长天沉默了下。

好在被他遗忘的宋三也遗忘了他,医痴不为世俗所扰,还在研究那颗解药,季长天没忍住问:“连你也看不出是什么毒?”

宋三没抬头,只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自己的药箱里拿了一把药杵,按住那颗解药轻轻一戳,只听“咔”的一响,解药被碾碎开来。

季长天诧异地看着他,见他又拿出一把小刀,在碎掉的解药中拨拨挑挑,最终分离出一只红色的小虫。

这虫子极为微小,总共不过两分长,细看像是只微型的蜈蚣,被宋三一番杵弄,已经断作两截。

季长天皱眉看着那虫子:“这是何物?”

宋三:“以前在太医院时,我曾听父亲提起过,前庆时,皇帝也曾豢养死士保护自己,控制他们的方法和现在类似,但他们用的不是毒,而是一种来自南疆的蛊,此蛊分为子蛊和母蛊,母蛊唯一,而子蛊可以有成百上千,将子蛊种进死士体内,必要时敲击母蛊,母蛊因为痛苦而挣扎,子蛊便会感同身受,让受蛊之人痛不欲生。”

季长天:“……”

“父亲说,先帝夺位时从庆宫中缴获了这样一批蛊虫,但觉得此法非人,便将所有蛊虫集中焚毁了,这东西父亲也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我一直以为是他们夸大其词,没想到竟然真实存在?”

宋三说着,捏起半截蛊虫:“父亲向我描述,此蛊的子蛊颜色鲜红,形似蜈蚣,因以血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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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散发出一种特别的腥味,若是吸不到血,就会陷入休眠,遇血则活。”

季长天抽了抽鼻子:“确实有股腥味。”

“我猜十九就是因为闻到了这味道才没吃这药,这小子还挺聪明的,乌逐想用药味盖过腥味,没想到他的师弟并不好骗。”

宋三将两半截虫子丢进了地上的铜盆,蛊虫遇到血,很快活了过来,在铜盆里爬动,但因为身体已断,没过多一会儿,就彻底**。

季长天面色微沉,低声道:“前朝御赐的轻功,和前朝皇帝所用的蛊虫,这乌逐的师父绝非常人。”

宋三:“相比这个,我觉得另外一个问题更值得你在意。”

“什么?”

“虽然虫子不是好虫子,但这颗解药……”宋三看向桌上已经碎成渣的药丸,一顿,“这撮解药,却是货真价实能解毒的,乌逐本就是前朝余孽,能搞到前朝蛊虫不意外,但这解药却由皇帝把控,他从何得来?”

“沈家,”季长天冷笑一声,“我猜这**的药方,就是先皇后那边提供的,先帝在位期间,一步步将沈家势力驱逐出朝堂,沈家难以再制约朝政,至少要把控住新帝身边的人,陛下天资有限,凭他自己恐难以拉拢人心,先皇后便用这样的法子帮他控制玄影卫。”

“但这颗解药是新的,至少在三年内,”宋三道,“而药引被皇帝把控,就算乌逐有药方,也拿不到药引。”

“……你的意思是,宫里还有沈家的人?”季长天瞬间明白了什么,“而今京中已无沈姓官员,那么此人八成是后宫之人,能从太医院取得药引……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你明白就好,”宋三不再继续往下说,把桌上破碎的药渣拾掇拾掇丢进火盆,“这没我事了,不知道乌逐手里还有没有别的子蛊,以防万一,我再去给那群兔崽子检查一遍。”

季长天点头:“你辛苦了。”

宋三背起药箱:“别光嘴上说辛苦,要真体谅我,就别让他们跟我姓。”

“那不可能。”

“记得给钱。”

“少不了你的。”

宋三前脚刚走,之前被黄大叫走的黄二后脚就进来了,看得出他有一肚子话想问,可当他看到躺在季长天腿上的时久时,到嘴边的话又全都咽回了肚子。

……啥也不说了吧。

黄二心情复杂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开口询问:“十九他……没事了吧?”

“已无碍了,”季长天道,“二黄,你去将铜盆里的血处理了,血有剧毒,记得尽量别碰,加些炭灰,再倒些火油,烧干净些,还有外面地上的血,从我这里一直到喵隐居,你都检查一下。”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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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二端起铜盆离去,季长天再次将视线投向躺在自己腿上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对方的头,将自己的腿撤出来,给他垫上枕头,时久睡得很沉,被他摆弄也没有醒。

时久衣服上也沾了血迹,他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衣服脱下来,还好只是件普通的夜行衣,可以直接拿去烧了。

说也奇怪,他明明给他做了那么多衣服,可他除了上值,平常似乎并不穿。

季长天翻了翻那件衣服,没翻出什么别的东西,只有一封写好的密信,似乎是今天应该传给玄影卫的,还没来得及送出。

很快,黄二办完了他交代的差事返回:“殿下,都处理好了,还在喵隐居抓到一只鸽子。

这只玄影卫的信鸽几经辗转,到现在还没能离府,季长天看了看它,叫来黄大:“正好,你把这封信替小十九传了吧。

又将染血的衣服和手帕交给黄二:“这些也拿去烧了。

黄二接过来,看了一眼手帕上的图案,只是一些花花草草。

于是他心情更复杂了些,转身离去。

终于打发走所有无关的人,季长天将时久从坐塌上抱起来,上了楼。

*

时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竟又坐在了桌前,面对着桌上的三颗解药。

可这一次,他不知为何没有吃季长天给的那丸药,而是服下了皇帝给的那一颗。

他眼睁睁看着剩下的两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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