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不是累了?”

朔幽茗见摇星又一次走神,轻声问。

摇星抬手捏了捏眉心:“刚才想到些别的。总之,现在的情形比预想的复杂。”

“落珩家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们故意藏起洗绛果必另有图谋,这几天,你们谨慎点。莫殊,你护好她们。”

摇星没提宫里内奸的事,落珩承话里行间尽是对那人的尊崇,对方的身份定然不低,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那姐姐你呢?”

摇星露出个松快的笑容:“我啊,当然是去找洗绛果啊,到手后我们就离开。”

转头又叮嘱莫音:“看牢茗儿啊,她的功课一样也不许落下。”

朔幽茗顿时焉了。

“今天的就没做是不是?”摇星将人赶去隔壁,“莫音你去看着她。”

朔幽茗和莫音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莫殊。

“公主,我和你一起去。”

莫殊的语气坚定而执拗。

他和莫音兄妹俩,跟着摇星已有四年,他们原是妖域一偏远小族,为报父母之仇得罪地方势力,一路逃亡到焚寂城,对方虽不敢在焚寂城造次,却在城外布下人手死守,他无法带着染了妖毒的莫音继续逃,只能困在焚寂城。

当时莫音已昏迷三天,他没有妖币,为了救妹妹只得求路过的人。

但妖族向来强者为尊,对这种路边乞求的只有不屑,根本不予理睬。

那是他第一次双膝跪地朝陌生人磕头,像只摇尾乞怜的野狗,可即便如此,也没换来半分希望。

就在他打算带妹妹冲出去听天由命时,摇星出现了。

那是个下着蒙蒙细雨的傍晚,她身着一袭红衣,撑着柄油纸伞,停在他身前。

“抱上你妹妹,跟我来。”短短一句话,劈开了他眼前的黑暗。

她的眼神平静,没有鄙夷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平等的坦然。说完后就径自迈步前行,将决定权交给了他。

没有任何犹豫,他抱着莫音跟上她,从此人生踏上截然不同的轨迹。

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而昨日的场景,他不愿再经历,他可以死在她面前,却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陷险境。

“公主。”莫殊躬身半跪下来。

摇星无奈地看着眼前看似沉默寡语,实则死心眼儿的人:“你先起来。”

“请公主在伤势未愈前,允属下随行。”

“莫殊,我不方便带着你。”摇星直言,她今晚得去见裴烬雪,他在场不大妥。

莫殊不知她的顾虑,只当她是不愿带他:“属下可以远远跟着,只求公主让属下随行。”

这话说得卑微,却格外执着,让摇星不由想到第一次远远见到他跪在满是污泥的地上,摸着莫音的头发眼里露出的坚毅和不悔。

拒绝的话竟一时说不出口。

待入夜,窗外亮起盏盏萤灯,摇星顿觉后悔。

不该心软的,一会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知道她和裴烬雪是旧识……但现在再说拒绝的话已经晚了。

出门前,摇星难得有片刻踟蹰:“一会儿……要见个人。”

顿了顿,又添了句:“你不要惊讶。”

莫殊微愣,应“好”。

落珩家族在桑支城相当于土皇帝,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哪怕是招待客人的院落,也占地很广,中庭里假山嶙峋,花木扶疏,池塘映月,小桥流水,景致一应俱全。

若要说这中庭最美的,当属桥边的那株紫藤花树。

裴烬雪并没说具体在中庭哪见,但摇星却直觉是这里,事实也的确如此。

紫藤花树下的男人长身而立,眉目锋利冷漠,如高居神坛,遥不可及。

他们刚出现,男人漆黑的眼瞳就扫了过来。

摇星莫名感到一股压力。

还有种奇怪的心虚。

等等,她干嘛要心虚?

她不过是多带了个人,裴烬雪又不是她的谁。

和护卫一起来见敌对势力方的核心人物,也很正常吧?

越想越觉得她应该拿出气势,而且,裴烬雪就算要对她动手,她和莫殊两人联手,也不至于没逃生的机会。

想通这层关节,摇星抬眼直直望向裴烬雪,一步步走近。

裴烬雪视线从摇星身后落回她脸上。

薄唇溢出一抹嗤笑,声音淡而凉薄:“你居然带个男人来见我。”

摇星脚步一顿,没再往前。

要解释吗?裴烬雪的话听起来很介意她带了人,但解释又显得她像是在怕他。

还没想好,裴烬雪已经朝她迈出一步。

莫殊立刻挡在摇星身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裴烬雪看都没看挡在面前的人,眼中带着目空一切的睥睨。

“你觉得,凭他能拦住我?”

下一秒,身形一动——

摇星发出惊呼。

莫殊脸色骤变,然而周围已经彻底失去两人的形迹,全无任何气息。

**

桑支城外,斑驳的城墙下,两道交叠的身影兀地显现。

摇星被摁到墙上,右肩上一只手狠狠攥着她,力道大得无法挣脱,却又避开她受伤的左肩。

“有时,我真想杀了你。”裴烬雪低头,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是不是你从未想过要为谁停留,所以才肆无忌惮。”

裴烬雪声音绷得紧,怒意几乎要扼不住,身体像是凿开一个洞,寒气渗入骨缝,剐过他四肢百骸。

其实最初是恨的,恨她选择斩断他的一切,恨她明明无意偏来招惹,惹了却又轻飘飘放手。

寒髓谷的第一年,日子格外难捱,可身体的痛楚远不及心里的煎熬,他几乎是靠着这股恨意支撑。

第二年,恨意下滋生出不甘,不甘心被放弃,不甘心被别的男人比下去,不甘心轻易放过她,更不甘心她将他玩弄于股掌后全身而退。

到第三年,恨也好,不甘心也罢,全都褪去,只剩绵长的想念,想她生气的模样,开心、喝醉,在他面前沉溺情谷欠的模样。

那时,他便清楚,这辈子是栽在她身上了。

出寒髓谷,得知她盗走万劫焰莲遁回妖族,他没有意外,在发现她是妖,又去陆浩藏那假万劫焰莲的地方,就已料到。

他没料到的是,陆凝川竟未去寻她。

他面上冷淡,心里却卑劣地想,她选择的人也没多在乎她。

离开天阙山,并非为了找她,可脚步却有意无意迈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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