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殿,皇帝终于可以能和他真正的孩子说话。他在心里斟酌用词,一时不知该和这个陌生的孩子说什么。

见舒言扬神情冷淡,皇帝以为他怪自己,便想让他坐下。惊雷一道接着一道,煞白的光从窗棂里透进来,不知道哪来的风,把烛火齐齐吹灭。

舒言扬瞧了一眼,打了个响指,重新点上蜡烛。火光重新照亮大殿,一盏灯很少,此时,却亮得刺眼。可很快,皇帝便发现刺眼的不是蜡烛,而是儿子手中的匕首。

“现在是胡闹的时候吗?!”

长廊里山月急切地催促,可李溋执着着,哽咽地说:“我找回了那段记忆!”李溋道:“人皇剑成型的时候,我找回了那段记忆。”

山月一时不知他说的记忆是什么,她从复杂的局势中暂时抽身,终于明白李溋说的,是为什么离开玉匣宫的记忆。

“那天夜里,我被未铭剑吸引,夜探藏剑谭。那时我不懂,为什么没有剑魄,却可以听见同频共振的心跳。可当我握住未铭剑时候,身周的一切消失了,只有白茫茫一片。我看见一个人向我走来,他戴着面具,举剑就刺……我以为他要刺我,可是……可是他刺中了的却是……师尊。”

山月第一次听见藏剑潭那晚的真相,李溋道:“那个师尊和您不太一样,满眼都是悲伤。白雾里还有好多看不见的人,那些人说,说您保命途凶煞的帝王,说您是一切祸事的根源……我害怕极了……在罪过崖想了好久,我想起我的诅咒,也只可能以为我,师尊才会被伤害。如果我没有能力,怎么保护师尊,所以才下山……我自以为说那些伤人的话,你就不会难过……”

“可后来……母亲给了我一个面具”他拿出一个面具,闪电打过,那面具煞白。金线融合的兽骨,似羊也似麒麟。

山月第一次真真切切看见这个面具,她有些恍惚。心里觉得自己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李溋痛苦道:“我确信了,伤害师尊的人真的是我……那一刻,我真希望我能死在战场上……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诅咒不属于我,我的痛苦也是假的,只有那九年的白白浪费……是真的!”

山月道:“师尊把你带回穹顶是真的,想跟你远走他乡也是真的。阿溋,不管你是谁,我们都会相遇,都会成为师徒。”

她把李溋揽在怀里:“阿溋,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师尊来找你好不好……”

可李溋还是摇头,山月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溋道:“我走了,玉匣宫怎么办。”

山月一怔,仿佛大梦惊醒。是啊,玉匣宫怎么办?把他送走,势必牵连玉匣宫,那么多的学子,他们的前途性命怎么办?

见她陷入为难,李溋扯了个笑容,反过来安慰山月:“白令海杀不了我,他的后代也没这个本事……师尊,不要担心,最多把我打一顿,关起来。只要师尊好好的,可以把我关在玉匣宫,关在穹顶,关在师尊的暖阁里。”

山月太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事。不知不觉间,居然走进了死胡同。她胡乱擦去眼泪,连续否定许多对策,竟无计可施,不由崩溃难过,抱着李溋连声说对不起……

整齐的脚步声从长廊两头围过来,山月如同惊弓之鸟,见来的是穆王,她紧张道:“何事?”

穆王没有看李溋,闷声道:“陛下要见他。”

山月挡在李溋身前:“他淋湿了,这个样子怎么见陛下,让他换件衣服。”

穆王为难道:“师祖……”

李溋轻声道:“师尊,没关系。”

山月焦急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穆王拦住了山月。

长廊与万寿殿离得很近,此时却像波涛汹涌的大海,把她和李溋隔地很远。

穆王没有走,站在山月身边,巨大的影子把山月埋在黑暗里。

“他经常跟我提你,总是看着那串手持。我还骂他,说你对他不好,为什么总是想。每次这样说,这小子就甩脸色给我看。”

穆王缓缓道:“可是那一回……他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忽然就不提了,人变得聪明,话却少了很多,总是有很多心事。师祖,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山月:“你问什么。”

穆王道:“所有的事,预言、祭天、换子……”

山月:“我不知道,王爷信什么,什么就是真的。”

穆王道:“我这人听不懂言外之意,不过……多谢你,保住我女儿。”

穆王胆大心细,知道她不挑破真相,才能让皇后安安稳稳过那么多年。他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怒道:“死丫头给我惹这种事!”

山月以为他变了,原来还是那个冲到罪过崖抢李溋的大将军。

穆王道:“我不姓李,陛下给我家荣宠,赐了国姓。我以为,我家的荣耀、能随着李氏永远传下去。”

山月恍惚记得,穆王原姓季,至于是季还是纪……她也记不清了。穆王反复张开手,又握住,山月注意到他掌心有一道很长的伤疤。

“挡刀留下的。”穆王道:“不是我自己挡,是……阿溋替我挡。”

山月不太明白,穆王道:“那刀本该砍在我的身上,他冲过来替我挡了。差一分,他的脖子就断了。”

从前替李溋上药,他的颈侧确实有一道刀伤。他想保护自己,受了那么多伤,到头来,痛苦和血泪都是他流的,功绩却算在别人头上……

“当时我快吓死了……等他养好,还被我打了一顿军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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